9、老牛吃嫩草？（修）
倒腾了一阵，眼见着时间已经指向20:10，林燃赶忙将工具收拾好，又把几块纸板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备战夜市即将迎来的那一波最大流量。
“喂，林燃，等等。”
余芳看不下去了，急遽拉住了林燃。
“芳姨，有事？”林燃不明所以。
“我问你，你真计划这么干？”
带着三分规劝七分怒意，余芳指着那几块纸板不满道：“你这是纯心想搞砸你娘的摊啊，我就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
听到对方的话，林燃马上明白了。
笑了笑，指着纸板上的字问道：“芳姨是觉得我的战略不行？”
“战略？我就没看出战略，只看到你在瞎作怪。”
余芳完全以尊长的姿态拦着林燃，边说边伸手去试图将纸板收起来：“趁着没人瞧见，赶忙收起来，这事我也反面你妈说了，以后好好念书，别来了……”
林燃：……
被藐视了。
“芳姨，别急着拆我台啊。”
打断了余芳的行动，林燃笑着说道：“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很想试试，搞欠好乐成了呢？”
“乐成？”
余芳被气笑了，拍得纸板砰砰作响看向周边几个摊主老板：“我就不信能乐成，不信你问你吴叔他们？”
“哈哈哈，小燃啊，男孩子有想法是好事，但这事得听你芳姨的，别瞎来，做生意不是游戏，分分钟亏死你……”
“就是，你芳姨是夜市女王，这里就没人卖得过她，听她的，没错……”
一群人，叽叽喳喳又做起了林燃的思想事情。
无声叹息，林燃想了想，看向余芳道：“芳姨，要不这样，咱们来个角逐，看今晚谁赚得多，如何？”
“角逐？”余芳皱眉。
林燃点颔首，又特意强调道：“记着，是赚得多，不是卖得多，这样你不怕我打价钱战。”
“切，还价钱战呢？”
余芳不屑一顾，指着那几个“恕不议价”的大字道：“光这几个字，我就敢赌你卖不出去。”
“那不就行了，如果我一件卖不出去，试试又不亏钱……”林燃笑了。
余芳：……
感受给这小子带沟里了。
“而已而已！”
余芳妥协了：“横竖钱也是你娘的，姨尽力了，爱咋玩随你，折腾去吧，我不管了……”
闻声，其他几个相识的摊主老板也是无奈，预计在他们眼里，现在的林燃已成了狂妄之徒。
压根就没人相信他。
面对质疑，林燃也不解释，重新又把纸板立了起来，静候佳音。
时间一点一点已往，夜市的人流也真正迎来了岑岭。
人头涌动，络绎不停。
一会功夫，余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已经卖出去一条裤子，一件裙子。
反观林燃，围观的人倒是不少，但是除了卖袜子，啥也没卖出去。
T恤挺自制的，但对比其他家，主顾一怕假，二怕买到过冬货。
凤城地处南方海滨都市，九月份虽已入秋，但昼夜温差大，白昼还可以穿T恤的。
但究竟再过不久就穿不了，主顾怕买到去年的过冬货，那种产物放到明年基本穿不了，洗频频就破了，自制也没用。
至于其他产物，初看价钱挺心动的，可一砍价，摊主小老板就把“恕不议价”推出去，客人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样？小林燃，不是姨夸大，你啊，还太嫩了。”
找了个空闲漏洞，余芳停下来取出一个军用水壶灌了口水，笑呵呵地盯着林燃。
其实她也不是想攻击林燃，但觉得作为尊长，照旧有须要让少年学会脚踏实地，别好高骛远。
对他没利益。
“老板，这T恤真买三送一？”
林燃还没回覆余芳，两个年轻的男子便靠了过来，指着摊上的纸板问道。
林燃点颔首：“对，买三送一，颜色和款式任挑，其他商品两件起还能打折。”
闻声，年轻人随手选了两件T恤，上下审察，试探道：“你这T恤倒是自制，就不知道质量如何？买回去别尽掉色，洗两天破了……”
“我这全部商品都是厂价直销，而T恤是因为换季清仓特价处置惩罚，亏本的，所以才自制。”
林燃解释着：“至于质量，那绝对杠杠的，如果信不外，我送你们一人一件，如果买回去有问题，大可以回来找我，我赔偿你们。”
小年轻：……噎住了。
笑了笑摆手道：“小老板真性情，我们开玩笑呢。”
“哈哈，没事，都是年轻人，如果真喜欢就一人一件呗，当交个朋友，记得帮我宣传就好。”林燃笑了。
两人明显一愣，随即才算明白林燃没开玩笑。
如果自己敢要，对方真的敢送。
但是，天下最重人情债，两人不敢贪小自制，付钱买了四件。
虽然，林燃也不是逢人乱送，凭借着超乎凡人察言观色的能力，他基本聊几句就判断出每小我私家的性格、喜好。
不说百分百，起码八九不离十。
除非心机特重的。
买个衣服也能遇到商界大鳄或跨境生意妙手？显然不能。
但如果对方真敢要，那就送呗，十几块钱当做个宣传，指定能拉些转头客。
不亏。
“对了，小老板，这风衣能不能自制点？”
收起T恤，两人又看向风衣：“款式很喜欢，就是价钱贵了。”
林燃笑着指着另一块纸板：“厂价直销，恕不议价，真没利润的！”
联想到刚刚林燃准备送衣服的豪爽，两人没再纠结，只顾着挑选商品。
但没利润肯定是假，只是对比其他摊主的漫天要价，两人更愿意相信眼前的小老板。
觉得对方起码不会痛宰他们一顿。
最终，两小年轻各挑多一件风衣，满载而归。
林燃也不小气，临走时还一人送了三对袜子，获得了一大波好评。
余芳全程看着，觉得三观都被刷新了，还真有不论价的。
捧着水壶与林燃大眼瞪小眼，吃瘪得很。
而且她知道，一件风衣，若是遇到会杀价的，50块也得成交，偶尔遇到一两条水鱼才气卖出高价。
可林燃立一块牌子就卖了两件。
长款99，短款69。
这特么…利润接近200%…熊孩子运气真不错。
“老板，长袖怎么卖啊？”
小年轻刚走，又来了一其中年妇女，带着一小孩。
单眼皮小眼睛咕噜咕噜，尖嘴猴腮，一看就是特精明，牙尖嘴利的嘴。
心中有了大致判断，林燃笑着迎了已往：“阿姨，长袖衫29元。”
“29？这么贵？”
女人故意惊讶，抓着衣服上下审察，撇嘴道：“小兄弟，做生意要实在，你这衣服不行，质地差，不是纯棉的，布料一般，而且做工粗，你看这，都露线毛了，另有这质地，不舒服，洗频频要么褪色，要么起毛球……”
女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全然掉臂林燃的心情。
猛抬头，才注意到林燃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眉眼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怎么和其他老板纷歧样……心中闪过狐疑，女人看着林燃：“所以，你这衣服质量不行呐。”
“嗯，我知道，所以才卖29元。”林燃眯笑着。
“呃！”
女人语塞，心想着小伙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想了想，女人决定开门见山：“太贵了，此外摊只卖12块，就这价，成就付钱，不成走人？”
面对女人的强势，林燃依旧面带微笑，指着摊上的字道：“歉仄，小本生意，厂价直销，恕不议价。”
又指着旁边那堆T恤道：“如果你想自制的，买T恤吧，买多另有优惠。”
女人：……
拉着孩子扭头就走，心里数着数，她敢保证不凌驾三，熊孩子就得把自己喊回去。
“一，二，二个半……嗯？啥子个情况？”
女人一转头，发现林燃正和旁边的少妇聊天呢，有说有笑的，就没把自己当回事。
女人咬着牙，气得牙痒痒。
走也不是，回也不是，太丢人了。
但她其实全场都逛了一圈了，论质量，旗鼓相当，论价钱，娃儿订价也算实在。
在此外摊，她有信心能杀出更低的价，但她心里也清楚，羊毛出在羊身上，商家被杀毛了，给的工具有可能会浑水。
得不偿失。
想了想，女人重新回到摊上凝视林燃：“小伙子，这样吧，两件长袖，再优惠点。”
“阿姨，真歉仄，厂价直销，不议价。”
“你……两件也不行？”
“真不行，但你买两件，我送你一双袜子。”
女人：……
油盐不进的家伙。
实在没辙，最后女人买了两件长袖，四件T恤，看得余芳瞠目结舌，傻了……
一件长袖29元，利润高达17元呢…
羡慕嫉妒恨呐！
这是啥？老牛吃嫩草？
怪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