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舍有得
老爷子真的没措施理解。
他也没把话说死，二儿子的反映怎么就如此之大！
五岁的豆丁去学堂能干嘛，坐的住吗？
反观二孙子和三孙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再不送去学堂，可真的延长了。
“爹，我很认真，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慕耀很了解亲爹。
有野心，心也够狠够硬。
他的眼中，无论儿子照旧孙子，都没有更换门庭重要，尤其是自己这个既不听话又不中用的儿子。
原本就想用最快的速度分居，这么快就遇到东风，傻子才错过。
“不行，我差异意！”
“我也差异意，”老爷子话音刚落地，老周氏立刻赞同，“老二，你扪心自问，这样对得起我们吗？”
“哪里对不起？要不娘你说说看？”
老周氏语噎。
“怙恃在不分居，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则，”老爷子掷地有声，“只要我跟你娘在一天，这个家就不能分！”
说完，怕慕耀继续闹，他放软态度抚慰道，“你放心，南崽只是暂时不去学堂，等有了闲钱就送已往。”
“不用，我现在只想分居！”
慕耀态度坚决。
也是在这个时候，众人才意识到，他真的不是故意拿乔。
“老二，”慕老大百思不得其解，“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照旧受的刺激太大？分了家，你拿什么养活妻儿老小？”
坦白说，他早就想踢开二房，但不是现在。
诚然，老二确实没什么用，但要不是他每年服役，其他人也不会落得清闲。
“你就当我吃错药吧！”
又是这样，混不惜啬！
老周氏心梗疼，气的想骂人，想到二儿子之前的骚操作，蠕动下嘴唇，没敢骂作声。
慕耀寸步不让，老爷子也不愿妥协，马上，气氛蓦地凝滞。
良久，老爷子开口，“分居可以，屋子和地没你的份，二房，净身出户！”
“可以！”
慕耀原本也没指望老爷子会给什么，想也不想直接允许。
苏黛本以为分居会很难，没想到简朴到不行思议。
回到房间时，另有些回不外神。
“慕耀，你爹怎么突然那么好说话？”
老爷子那说一不二的性格，竟然能容忍儿子骑在自己头上，简直是奇迹。
“他怕我把福宝的事说出去，”慕耀语气很平静，“慕家尚未彻底翻身，这个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爹不敢赌。”
就说原剧情里二房怎么能蹦哒那么久，情感拿捏住老宅那些人的软肋。
苏黛终于反映过来，“所以，你之前就有掌握分居？”
“那是必须的！”
慕耀傲娇的扬起下巴，眼神有些自得，满身散发着某种气息，开屏的孔雀似的。
简直没眼看。
“爹爹，”南崽突然就感受气氛怪怪的，下意识挪挪自己小屁股远离怙恃后，才问出自己的担忧，“分居后，咱们另有地方住吗？”
“虽然有，”苏黛可笑地弹一下儿子的脸蛋，“放心吧，爹爹和娘不会让你没地方住。”
“那就好！”
南崽很知足，也没问屋子如何，就兴奋地躺在床上打滚儿。
正房。
老太太在房间不停地走来走去，整小我私家都很焦虑。
“老头子，你说，咱们是不是不应把事做这么绝？”
若非彻底惹毛人，老二再混账，也不会提分居。
老爷子心情也欠好。
倒不是不舍得二儿子，而是发现慕耀已经脱离了掌控，不仅无法成为家族助力，反而成为阻碍。
冷哼一声，铁青着脸开口，“把事做绝的不是我，是老二！”
“其实，多供一小我私家也没什么，南崽是咱们亲孙子，他受益也好，不会自制给外人。”
“你懂什么？这次只是开头，智小子要往上考，以后的花销大着呢，既然早就跟老二离心，隔膜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到底是亲儿子！”
“那又怎么样，连个花环都不舍得给，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
听到这话，老周氏面色一顿，“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老大媳妇嘴碎？”
老爷子没回覆，只幽幽地看着窗外的月光。
他想起许久之前的那场逃荒。
族人们抱成一团，快要两百口人，在老太爷的领导下从北向南走，翻山越岭整整三个月。
期间，没一个都市敢收留，没一户人家敢资助，只能像野狗一样流浪野外。
太阳再大，也要咬牙赶路，身体再累，也不敢落后。
遇到山就狩猎挖野菜，遇到河就想尽措施捉鱼，实在找不到吃的啃树皮。
那时候，人险些每天都市少，许多都是睡觉后再也睁不开眼。
所有人都看不到希望，每天麻木僵硬往前走，祈求着这场灾难能早点已往。
若非到山穷水尽，老太爷也不会带着村里的儿郎冲上山寨吧？
可惜，拼了命才打下来，利益却被当地官府拿走了。
若非畏惧慕家人拼命，或许连最后的汤底都不愿留吧？
然而，即便这样，慕家依旧成为十里八乡最富足的乡村。
倘若当初……
权势，还真是个好工具！
时间推移，直到露水渐重，老爷子才关上窗，躺在床上后，闭上眼敛去所有情绪。
世间的事大多如此，有舍才有得，想要告竣某种目的，总要支付些价钱，哪怕价钱有些极重。
更换门庭何其艰难，也只有倾尽一个家族的力气才气做到。
这样想着，最后一丝犹疑也消散，没多久，床上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与之相比，老周氏就没那么好的心态。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快要天明才闭上眼，然而，还没一会儿，就被人叫起来。
“爹娘，”李氏满身都冒着喜气，“趁着天早没做饭，我去请大伯过来，你们赶忙起来洗漱。”
说完，也不管二老听没听到，一阵风似的消失。
二房被分走，还不带走任何工具，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李氏激动的一夜没睡觉，天刚亮就兴冲冲起床，不用别人发话，就自个张罗起来。
苏黛也被这声音吵醒，睁开眼睛时，脑袋一片混沌，“现在什么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