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于夏入狱
朱骥一旁静观却总觉得哪里出了纰漏,虽然对其算不得十分了解,但是朱见?的阴险狡猾还不至于就这样交接了。唯恐再生变故,一个眼神投向白昂。
白昂心领神会,马上命令侍卫将人押解奔赴断头台,要立刻结果了这桩震惊朝野的皇亲惨案。
“能不能在本王死之前满足我一个心愿,如此我便瞑目了。”朱见?简陋也猜到众人唯恐他再狡辩,在侍卫上前的一刻忽而说道。
“哼,你罪大恶极天理难容王法不赦,有什么资格提要求。还不赶忙将人带走?”白昂喝道。
朱骥随即示意,牟斌领着几名锦衣卫也上前资助,势须要马上杀了朱见?以防后患。
“放肆,本王照旧皇上的兄弟,你们胆敢如此慢待于我?”朱见?忽而拼死挣扎不愿出门。
朱骥大惊,抢先一步上前封住其穴位,这才令人把其往外抬。
于夏一旁看的欢悦,没想到刑部大堂也能出这般闹剧。锦衣卫也不是平日看的高屋建瓴,尤其朱指挥使该脱手时就脱手,简直太飒太威风。
“传皇上口谕,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命罪臣朱见?死前瞻仰生母及兄弟遗容,望其迷恋地狱之日痛思往事来世脱胎换骨,钦此!”梁芳堵住大门,不待众人回过神来已然宣读完圣旨。
朱骥越觉察失事情有变,再次警醒的看了眼刑部尚书白昂。
白昂并未臆测失事情的缘由,只不外一夜的功夫,自己亦是时时刻刻谨小慎微,难不成还能被奸人钻了空子?
于夏突然想起荆王府的一幕,当初梁王妃给自己看过一枚印章,现在想来那印章大有来头。
“大人,不能开棺,小心有诈!”
“你怎知晓?”朱骥疑问道。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荆王有不臣之心,是以一定不会宁愿宁可赴死!”
“你有证据?”
“没有!”于夏泄气道。
既然无凭无据,而现在圣命难为,唯有遵旨照办。
白昂环视左右,但见荆王面上自得神色昭然若揭,气的白尚书忍着一口气倒真想看看这**臣贼子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开棺!”
一声令下,上百年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棺材在“吱吱呀呀”声中徐徐开启。围着的众人皆踮起脚尖伸长脖子试图看清楚些,可惜唯有朱见?衔命近前瞻仰遗容。
“这这这,我早就说他死有余辜。老天有眼还本王清白,老天有眼啊!”荆王疯癫了般仰天长啸,直震的大堂内回声阵阵耸人听闻。
白昂与朱骥抢先一步上前,二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梁王朱见溥身着玄衣黄裳,头戴冕冠,嫣然当今帝王穿着妆扮。
这还了得,宗亲郡王私自穿着龙袍乃是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明明进京之时还不是这个样子,一定是被人黑暗动了手脚。”于夏见朱骥静立无言,虽早猜出有猫腻,现在真实看到依然阵阵寒意。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刑部大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即即是梁王起死回生也有口难辩。
但是到底是哪里泛起了疏漏,朱骥百思不得其解。
白昂愧疚追痛恨不得马上以死谢罪,明明已经坐实了的铁案,如今生生在自己手中混淆视听。自己即是大明的罪人,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枉死的梁王?又有何面目坐在这大明的公堂之上,审判世间黑白?
“快抓住她,就是她与梁王勾通诬陷本王!”荆王忽而手指于夏大叫。
于夏愤然望向荆王却毫无反驳之力,想自己一路从建昌府到得多数,始终认为此行是为了扬奸除恶。而荆王在建昌府数年罪行累累,让他伏诛认罪实乃天理昭彰。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老天爷也有眼瞎的时候,顿觉万念俱灰了无生趣。
白昂双手握拳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脑袋,僵立半晌不愿发号施令。
“白大人,还不速速将诬陷荆王殿下的奸人捉拿归案?”梁芳手持圣旨敦促道。
“这件事情何须白尚书脱手,由我锦衣卫代庖即是。”朱骥话毕,伸手示意将于夏押下。
于夏已经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只任凭旁人处置,木偶般的站于大堂之上。
只见朱骥手脚利索,三两下功夫便当着众人的面将其捆绑结实。
“好,朱指挥使不愧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做事就是洁净利落!”梁芳边赞朱骥便轻蔑的扫了眼白昂,书生意气终究成不了气候。
“众人听命,此女将暂关入大牢听候发落!”朱骥高声道。
于夏僵硬的挪动腿脚,路过荆王之时忍不住稍稍顿足多看了一眼。
但见朱见?得逞后的狞笑自每一个毛孔发出,区区一个野丫头就想扳倒自己,她怕是觉得自己活久了!
牟斌看着大人将于夏押送进刑部大牢,心中这个着急。何时见大人亲手押解监犯,另有那每迈出的一步都似千斤重,这简直要了命了!
朱骥亲手打开牢门,又目送于夏愣愣的走了进去。这个傻丫头可知进了刑部大牢意味着什么?原本那么机敏离奇的人儿,难道就因为眼前一时的困难妥协放弃了吗?
于夏觉出牢门外停留的朱骥,他亲手把自己送进大牢,简陋知道这次所犯之罪罪无可赦。本就是素昧平生各取所需,自然不敢奢求他能资助。时运不济,只是可惜自己空有一身的医术却再不能治病救人!
缩起身子往角落中挤了挤,尽量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朱骥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隐没在墙角的黑黑暗,倏然迈大步走向牢门外。
一直守在外面的牟斌忽见大人一言不发的离去,心中这个着急。好歹也慰藉人家女人几句,就这么把人关起来岂不是太过绝情?
“查,彻查刑部大堂昨夜当值的所有人!”背影极冷,话语极硬,一双星目透着慑人的光线。
牟斌首当其冲跪下领命,其余众锦衣卫皆如临大敌纷纷领命退去。一时间暗流涌动,看似波涛不惊的朝野上下已是被锦衣卫翻了个底朝天。
但是所有那夜当值的侍卫似乎一夜之间全化成了灰烬,白昂一页页翻看送来的问卷。自己的亲信侍卫竟然在这个时候病死的病死,摔死的摔死,细细数来足有十余人。
“杀人灭口,残暴至此,眼中另有没有我这个刑部尚书,另有没有皇上!”拍案而起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