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部署都是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家具。
耿常青感兴趣的是堂屋西边的一张破旧简朴的桌子上的砚台和挂在笔架上的一支毛笔。
“你喜欢这个?”黄承的眼睛放着光。
“嗯!——我跟我爷爷练过几天……”
“哦?那你写写看!”
“好!——不外我写的欠悦目,您可别笑话我……”
“不笑话,不笑话!哈哈哈!”
“我还没写呢您就笑话上了!”
“哈哈!我不是笑话你——我是喜欢你才笑的!”
“……”耿常青取下毛笔,研了墨,黄承给他拿出来了一张纸。
“写什么呢?”耿常青沉思一会提笔开写。
“白昼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好字!——虽然看不出师承何门,但你的字自成一体……”
“自成一体?”耿常青还小,他没听懂这个词的意思,歪着头问黄承,黄承耐心的给他解释……
耿爸爸妈妈站在一旁看着这爷俩“一唱一和”,心里有些着急——家里另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耿常青在黄承家里一直待到下午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临走前,黄承送了他一个砚台一支笔:“要想有所成就,还得静下心来学习——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能做出结果的!”
“谢谢爷爷!”耿常青眉飞色舞的回家了。
勉励往往是令人欣喜的,也是让一小我私家勇往直前的动力。厥后,黄承还专门来到耿常青的家里指导他的书法,耿常青的功力获得了进一步的提高。
耿常青跟黄承成了“忘年交”的朋友。无论是夕阳西下照旧晨曦初升,一老一小两个身影边走边聊,组成一副美丽的画卷。
提及这份“友情”,耿常青每次都是两眼放光。厥后的一件事更是加深了他们的“革命友谊”。
有一年耿常青随着舅舅去市区买工具,那时候耿常青刚刚学会骑自行车,在经过市化肥厂门口时,一辆拖拉机从耿常青身边“咆哮而过”,拖拉机车兜伸出的边缘拐住了耿常青的衣服,耿常青一下子被甩在了地上。他的胳膊立刻肿了起来。
舅舅在前面骑自行车,没注意后面的耿常青,等他转头看一眼时却没看到耿常青,他下了车发现后面围了一堆人。
“孩子,就你一小我私家吗?”
“你的胳膊还能动吗?”
……
舅舅跑了过来。
在当地有一位很是有名的正骨医生,据说是祖传的手法,很是厉害。这位医生恰巧是耿常青姥爷的拜把子兄弟,于是姥爷就带着耿常青去了他家。
“年老,你放心吧!这点小伤没什么!我手到擒来!”著名医生轻描淡写,既然“没什么”,姥爷自然很兴奋。
接下来的治疗确实“没什么”,姥爷的兄弟基本上没收什么用度,治疗也很简朴,他不外是推捏了一段时间便“大功告成”。
“这样就好了!回家继续吃点消炎药消消炎就没问题了!”在扯了一根绳把用两块木板夹住的耿常青的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之后,著名医生自信的说道,姥爷“千恩万谢”。
天气逐渐的变冷,耿爸爸点上了火炉。耿常青挂着他的胳膊坐在火炉旁烤火,受伤的手碰到了火炉上,手都烤熟了耿常青也没感受到。
“坏了!”耿爸爸心里着急,恰巧黄承来看耿常青,见到这个情况他也急了:“你们真是糊涂!赶忙跟我去地域医院!”
黄承带着耿常青和耿常青爸爸坐着车来到了地域医院。黄承的一个侄子在地域医院做医生,也是医学院的教授。
“如果你们再晚来一个礼拜这孩子的胳膊就只能截肢了!”黄翔检查完了耿常青的胳膊,心情极重:“我先联系一下医学院的隶属医院看看他们那里能不能加个号……”
黄翔联系了好几个医院都不行,排队的病人许多,也都是着急做手术的。
“看来只能去队伍医院了!”黄翔走进了里屋关上门去打电话,屋外的黄承慰藉着耿爸爸:“别着急!黄翔一定有措施的!”
不大会,黄翔出来了:“走,跟我去队伍医院!我联系好了!”
黄翔部署耿常青住进了队伍医院,第二天耿常青便做了手术。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孩子做了这个手术等麻药事后会很疼,他晚上肯定会叫喊……到时候多给同病房的人做做解释……”黄翔看着依然在睡的耿常青,嘱咐耿爸爸,耿爸爸点着头:“明白,明白!我多给他们致歉……”
“不用客气,各人做完手术都这样,都理解!”一旁的病友听到他们的谈话,宽容的说道,耿爸爸谢谢的直颔首。
“你在这照顾孩子,我回家让你婶做点好吃的带回来……”黄承准备回去,耿爸爸急遽拉住他:“叔,这就够麻烦您的了!……”
“麻烦啥?我喜欢这孩子,肯定不能看着他受罪不是?——你就在这好好照顾他,我去去就来!”黄承离别了耿爸爸,又千嘱咐万付托了黄翔一定要把耿常青看作是自己的亲人,一定让他康复,黄翔笑了:“放心吧,大爷!别说是您带来的,就是不认识的人来了我也一定尽我所能!”黄承这才放心的离开。
晚上,耿常青醒了。
“儿子,胳膊疼不?”
“有点……”
“受不了了就喊出来!”
“没事,爸爸!”
病房里的人们都“耐心”的等着耿常青的叫喊,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耳塞,结果等了一个晚上也没听见耿常青疼痛的“呐喊”,白白的“熬”了一夜。
“咦?这小子怎么没叫唤呀?”
“就是啊——我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
“这家伙厉害!”
“厉害!小伙子是第一个手术后没叫喊的人!”
病房里,人们都伸出大拇指赞美耿常青超常的“忍耐力”,耿常青简直是没怎么觉得胳膊疼,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黄承就回来了。
“这是羊肉!——放心吃!是我没事养的羊!”黄承拿出包里的罐头瓶子,瓶子里装满了肉。
“这两瓶是鸡肉!——鸡也是我养的!”
包里一共有六个瓶子,每个瓶子都装满了肉。
“黄叔,我该怎么谢谢您呢?”耿爸爸搓着手,眼里含着泪花。
“谢我干啥?养鸡养羊不就是为了吃吗?”他边说边打开瓶子:“来,孩子,使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