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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迟忆录

甯氏 终

梁迟忆录 肖木吗 4009 2022-06-06 19:56:01

  接下来的事,我在留声珠里看过一次,我走到那个窗口,再过一会儿,另一个我就会泛起在这儿。

  只要阻止另一个我,让秦牧乐成杀了甯玉华肚中的孩子,甯玉华是不是就能活了。

  “什么当年?”秦牧问我。

  秦牧不知道我不是另一个我,在甯玉华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声中,我亦失去了理智。

  我托付秦牧:“不管出生的是人是妖,都杀了他。”

  秦牧很是不行置信,望着我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你同莲花天神说的话一模一样。”

  “啊!呜...嗯...啊~”甯玉华难受的叫着。

  我比亲生父亲更着急,却帮不了她,我朝天上的白毛蛟龙吼道:“两次了,你就这点本事吗?”

  明白崎龙知道这一切的结局,为何再来一次照旧陷在其中。

  白毛蛟龙却只是盘旋在上空,基础不接我的话,像没听到似的,于是我发现,崎龙不见了,现实里的崎龙不见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秦牧问我。

  无奈之下我只得窜进了甯玉华体内,刚进去,这切肤之痛就传到了我这里。

  “我帮不了你,只盼为你蒙受一分疼痛。”我说道。

  甯玉华的嘴角终于牵起一丝笑意:“两年多了,你终于又泛起。”

  她气喘嘘嘘,问:“刚刚...是你吗?”

  她在问刚刚跟崎龙和秦牧说话的人是不是我,我痛到说不出话,甚至有点忏悔,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痛。

  “啊~”我与甯玉华同时叫。

  “他...还没走吗?”甯玉华问。

  秦牧摇了摇头:“没走。”

  差池,我恨不得自己此时有三头六臂,我急得流出眼泪,这个对话我见过,我在留声珠内见过!

  我试图挣脱甯玉华,从甯玉华体内出来,可是出不来,怎么也没措施出来了。

  秦牧说:“你是甯氏中最有潜力成为屠龙者后嗣之人,却违反家规,与一条蛟龙有了孩子,他今日为你生产舍弃了毕生修为,你若产下的孩子不是人,你和他都活不成。”

  “臭秦牧,别说话!”我吼他。

  秦牧噤声,似被我怒气所吓。

  接着秦牧走到窗边,我知道,他看到了另一个我。

  另一个我问秦牧:“你在这做什么?

  “我...啊...”我痛得不行,“我跟你说,秦...秦牧,一定要杀了孩子,一定...要。”

  秦牧回覆另一个我:“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甯玉华问我:“你说什么?”

  秦牧以为甯玉华在问他,答:“无碍,一点小插曲而已。”

  一切都乱套了。

  与当年无异,连说的话都一字不差,我只能寄最后的希望于甯玉华,我告诉她:“孩子是无辜的,你杀了他,整个甯氏甚至整个大周都没了。”

  “哇哇哇哇哇...”孩子出来了。

  外面的门生问:“仙师,可是妖?”

  “秦牧,快,杀了他!”我吼道。

  秦牧怔了怔,看了看我,又朝窗外看了看另一个我,他伸手朝孩子探去。

  我看得清明,秦牧拿的辨妖镜没变色,那孩子是人。

  秦牧却答道:“是。”

  他却说是妖!!?

  “我知道了。”甯玉华气若游丝。

  “什么?”我同样累且痛。

  甯玉华仰头,朝天上的崎龙看去,“我说我知道了,甯氏不行自相残杀,原来是这个原因。”

  !!!

  我痛恨交加,甚至想拿刀捅自己,破局者是我,败局者亦是我。

  甯玉华原来不知道这个秘密,而我却在这个关头亲口告诉了她。

  这个绝望交加的关头,易地而处,我的决策亦然。

  “快走!”甯玉华将我从她身体中震出,晕了已往。

  白毛蛟龙冲了过来,与门生们打架,杂乱中,秦牧走了过来准备动手。

  我犹豫了,一个刚落地的人类孩子,就没有一条生路吗?

  “不要!”窗外另一个我想制止秦牧,也乐成了。

  犹豫的这点时间,有门生冲了进来:“仙师,我甯氏一族花光了所有的积贮,为的就是让你帮我们除了这只小妖怪,仙师为何不动手?”

  秦牧已然杂乱,怒道:“你们为何不自己杀?”

  接着,甯玉华醒了,她恰似还确定了一下我没在她体内,才拿出匕首,刺向了孩子。

  伤心又决绝的面容,惹得我泪流满面。

  海水来了,秦牧朝我而来,欲带走我,却拉不到我的手。

  “你走吧,别管我。”

  我眼看着白毛蛟龙带走了甯玉华,也瞥见了那急遽赶来的莲花天神,她转头瞄了我一眼,挥手变出圣棺。

  差池。

  海水朝我涌来,我却丝绝不受影响,但远处的莲花天神不是,她奋力的反抗海水,朝崎龙喊道:“带她走。”

  莲花天神的神色差池,这是当年的莲花天神。

  秦牧已经飞身已往,同莲花天神一起反抗海水的攻击,这一切的一切,在历史重演。

  我瞬间毛骨悚然,木讷的走到床边,抱起那个被刺了一刀的孩子。

  “原来是我。”

  我像在影戏院里看大荧幕般,作为一个观众,站在幕布前。

  “天地规则归于自然,即即是本帝的宠妃也不能违背。”

  我抱着孩子,没有转头,我早该想到是成翼,只有天帝能将这一切扭转回原本的模样。

  “孩子交给我。”天帝走上前来。

  孩子已经没有脉息了,否则灭世的海水不会淹没整个大周,我转身把孩子递给天帝。

  “莲花天神去哪儿了?”我的语气中有很大怨气。

  天帝似乎对我这种情绪很感兴趣,“她冒犯天条,禁足三千年。”

  禁足?我冷笑,虽然我也不希望甯瑾的亲娘受到严重的处罚,但犯了这么大的错仅仅只是禁足,未免有些说不外去。

  突然想起一句话,看到天帝如此气定神闲,我便问了。

  “如果你能活上千年?你最想做什么?”

  天帝看我像看傻子,是啊,对于一个神仙而言,千年不外眨眼。

  我只是想到当年我这么问过一小我私家,她那时放肆的给我几分笑,随后说了四个字:为所欲为。

  “本帝出生就是天族太子,谈及触及皆是天下苍生,情爱在苍生面前不值一提。”

  我也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我俩从来谈不到一处去。

  他伸手把孩子身上的匕首扔掉,施一道仙术缝缝补补,伤口不见了,孩子睁开眼,一双葡萄眼好奇的看着我。

  火之燎于原,不行向迩。

  该来的,怎么也阻挡不住,圣棺又有何用,求死之人活来有何意,甯玉华心死身疲,万念俱灰,存了必死的心志,即便能活,她也无颜面对整个甯氏,无颜面对这个孩子。

  所以她选择最决绝的方式,不给自己一点存活的时机。

  甯氏的三年把她逼得太苦了,死未尝不是解脱。

  “就叫他燎原吧。”我开口道。

  “自然。”天帝依旧气定神闲,牵起一丝笑,把孩子留在了那里。

  燎原虽然要留在那个年代,当初我好奇那燎原的配景,好奇他靠什么坐上妖街之主的位置。

  如今想来不觉可笑,一切因果,自我而起。

  天帝手挥一挥,这场闹剧落幕,他将我从海底带出,直接回了天宫。

  海底什么都没了,崎龙困死在了他给自己设的美梦中,只是美梦没有走向美好的结局,还能算美梦吗?

  算吧,至少在那里,他还能见到活蹦乱跳的甯玉华。

  糟了。

  天帝只带走了我的魂,那佐藤的身子彻底淹没在了海底,怕是都泡烂了。

  我从一开始就没计划帮佐藤,岂论他现在有多悔,曾经的杀戮都是事实,但如今让他没了身体,要死死不得,要生生不了。

  我回到了自己身体里,但我比任何时刻都嫌弃这个身子。

  我身上穿着天宫宫妃的衣裳,成翼十分自豪的告诉我,这是织女新织的罗烟裙,千年才得一件。

  他说,是他亲手给我换上的,亲手!!!???

  我从镜子里看着一身漂亮的罗烟裙,脑补天帝如何虐待我的身子,实在受不了,走出门想寻一处池子跳进去。

  天帝把我看管得很严实,基础不让我出这月华宫。

  秦牧应该知晓我在这儿,却迟迟不叫阿俊来救我,我走在院中,仔细视察着周围,心想或许他们已经来了,就跟上次一样,被拦在了荆迷之地外。

  差池,不行能,当初荆迷之地被天帝偷去一个角,那个角能被他利用,做成龙脊山的屏障,已经是物尽其用,不会再有更多的荆迷之地让他浪费。

  说起来,天帝是如何操控荆迷之地的?

  我似乎明白了。

  “我要见天帝。”我对站在我门口的两个门神说道。

  其中一个低头:“天帝现在不在天宫。”

  不在天宫?

  “那我要见司命。”

  他拗不外我,颔首允许后转身出去找司命去了。

  我的心从未跳得这样快过,不是心动,是心惊。

  若我没猜错,天帝之所以对我状似痴迷,是因为荆迷之地,准确来说是因为我的血。

  荆迷之地只认我的血,他是天帝,想偷偷取走一点我的血轻而易举,但要彻底控制荆迷之地,一点血是没用的。

  他在龙脊山设了屏障,总不行能每次收支都要来取我的血,这样就算一时没发现,但总会露出马脚。

  唯一的措施,是把我的血同他的血融为一体,天帝喝了我的血!

  若是这样,那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为什么天帝会对我痴迷,那是因为我体内有阿俊的佛光。

  佛光追随我多年,早就像血肉一般长在我身体里,天帝喝了我的血,自然会被我所吸引。

  我自嘲,轻笑作声,想那修炼几千年的狐狸也没我有本事,魅惑得了天帝。

  “这满园子的鲜花,比莲花天神的宫殿还要漂亮几分。”

  司命来了。

  我转头,看到司命眼神一怔,这才反映过来脸上湿漉漉,像是流泪了。

  “凡事自有解,你何须自苦。”

  我抹了抹眼泪,问司命:“甯瑾...”

  “哦,失踪了,天帝正派人四处寻呢,究竟是他的亲儿子,该心疼照旧得心疼。”司命堵住我的话,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倍。

  我隐隐皱眉,觉察差池。

  写着甯瑾的书在海中被我打湿,里面属于甯瑾的人魄就回到了他的体内,他自然应该苏醒,成了区区凡人。

  可我只是想问问甯瑾是否苏醒,为何司命如此警惕。

  咯噔,我内心里巨石悬空,天帝不在天宫,司命又这么三缄其口,莫不是天帝连凡人儿子都不放过。

  “书店没事吧?”我换了个话题。

  司命摇摇头,坐在离我很远的石凳上:“你那破书店能有什么事。”

  司命不像在说假话,看样子天帝还没对荆迷之地震手,或许是那点血还不够。

  我想了想:“周娴呢,回来了吗?”

  司命状似思考,半晌才答:“那个没钱的小丫头?回了,还带了个男人回来。”

  “男人?”我疑惑。

  “我在远处看过一回,她叫那男人哥哥。”司命淡淡道。

  我不禁笑了笑,我与司命算是冤家,都说最了解对方的应是敌人,我与她虽算不上敌人,但我了解她。

  “司命,别开玩笑了,周故不是你部署到我身边的吗?”我一语道破。

  司命的脸上闪过尴尬,似乎以为我不会那么快猜到。

  那时在飞机上,周故的接近让我误以为是妖,但仔细想想,周故明显对我没兴趣,却对周娴兴趣十足。

  “是我,我化作僧人,告诉他只要上那班飞机,就能找到他妹妹。”司命坦诚道。

  “我尊重周娴,事实上周娴要是愿意跟他走,我会为她感应兴奋。”

  司命哼哼两声:“你就嘴硬吧。”

  天宫之上另有诸天,诸天之上有诸佛,即即是天帝,也不能为所欲为。

  我让司命来不光只是为了聊天,我说过,我不会仙术武功,自然要学些防身和逃脱的技术。

  金豪笔里散发出来的迷香,即即是神仙,闻了也得睡上几日。

  我换上司命的裙子,堂而皇之的离开了月华宫。

  可...我是凡人。

  我站在高台之上,我只听甯瑾说过,这里可以窥探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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