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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迟忆录

影象 终

梁迟忆录 肖木吗 4008 2021-11-03 23:00:00

  我在家中虽不受喜欢,但也没到去自寻死路的田地,我才十六岁,我还想在世,最好永远在世。

  “我不想吃。”我直言道。

  薄汶是家中最小的儿子,等再过两年就要随着大人们一起出去找食,我看他脸色,似乎也是不太愿意的。

  姮娥见我们如此,生了气,“既然这样,三颗药都给我。”

  等大人们再次出去时,姮娥拿走了那三颗药。

  如果我知道那三颗药会引得我们自相残杀,我一定不会为姮娥守旧这个秘密。

  药不见了,除了我和薄汶,谁都不知道药在谁手上。

  姮娥的后娘向来看不惯我们家势大,为此对我爹冷嘲热讽。

  我爹性子软,被我后娘拿捏得死死的,我后娘纷歧样,她家里人多,遍布在各个地方,本事也大,做事洒脱率性。

  因为姮娥的后娘,我家便不再跟姮娥她们一家结队出去找食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姮娥的爹被野狼咬断了腿,全家搬走那天晚上,姮娥的后娘用火烧了我们的屋子。

  我站在火光里,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似乎把姮娥爹受伤一事全都怪给了我们家。

  听说薄汶和姮娥家的亲事也黄了。

  那把火炬我家烧得干洁净净,家人伤的伤,死的死,我爹伤了手,花了半个月才好。

  后娘为了报仇,一路追赶姮娥家,两家内斗,让外人占了自制,幸好薄汶一家相救。

  那半个月里,我过得很难,没人顾我,我也还没学会自己找食,为了填饱肚子,只要是能动的,蛇也好,虫也罢,通通被我塞进了肚子。

  虽被薄汶一家救了,但薄汶的家人不像薄汶人暖心善,他们要我嫁给他们家那个肥头大耳的大儿子。

  我那时十六岁,薄汶家的大儿子二十八岁了,整日裸着个上身,肚子比女人有身还大。

  其实要能吃饱,我也是愿意的,可薄汶说,他年老最看不起女人,要是嫁已往,别说吃饱了,整日还得受虐待。

  在我要被送已往那天晚上,薄汶带着姮娥找到我。

  石桌上,三粒模样相差不大的药丸,姮娥让我先选。

  我看着面前的药丸,很随意的指了中间的一颗。

  “梁迟,你决定好了吗?”姮娥在我要拿那一颗药丸的时候动摇了我的决心。

  我没有决定好,可世事无奈,十六岁的女子能记挂什么结果。

  听说要是成仙不用用饭也不会感受到饿,“为何这样问我?”

  一直想吃药丸的是姮娥,却在现在拦住扰我不定的心,我拿不定主意,却是不想再吃了。

  薄汶见我犹豫不决,脸色也不甚悦目,敦促我:“你难道想嫁给我年老吗?他不是好人。”

  是,薄汶把他年老说的万般欠好,我信。可一边是三选一的生死局,一边是不会死但有可能受折磨的生活,我选了后者。

  我怕死,人在世不容易,听认识我亲娘的人说,亲娘生下我死去的时候,是被一张白布包裹,扔进了狼群。

  “我......”

  “这样吧,按着顺序,一人拿一颗,不管谁吃到能成仙那一颗,吃完后都要想措施救另两个。”姮娥一边说,一边把最边上的一颗拿起递给了我。

  她自己拿了中间那颗,另外一颗又给了薄汶。

  “仙人能让死人复生吗?”我拿着药丸,并不想往嘴里塞。

  倒是姮娥,很爽性的吃了进去。

  若是能救,试一试倒也无妨,我怀着这样的想法,把药丸放到了嘴边。

  快要吃进去的时候,薄汶手快,从我手里抢走我的药丸,又把他那颗喂进了我嘴里。

  我想吐,可这玩意儿入口即化,竟另有点好吃。

  我那时满心满眼都是在世,祈求上天开开眼,我想活,想永远在世。

  我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薄汶,薄汶面带苦笑,伸手想摸我的脸。

  “你干什么?!!”姮娥高声的吼叫,惊动了外面的人。

  一群人冲进我房里时,姮娥飘了起来,她眼里的恐惧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

  只是,薄汶抢了我的那颗药,姮娥为何要生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半空的姮娥身上,她四周飘起白光,原本只能勉强遮住身上的一块布,酿成了白色的漂亮裙子,悦目得紧。

  “这怎么回事儿啊?”

  “姮娥是不是要成仙了?”

  “什么?成仙了?姮娥,姮娥。”

  我从这些人群中穿过,走到薄汶面前。

  薄汶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身上在发抖,我走近了才听到,他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蹲下去,他太壮了,我只能抱住半个他,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薄汶在我怀里就不抖了,微微抬起头,那边白光乍现,我俩却谁也不体贴,他看着我,自责不已,“阿迟,对...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嫁给别人。”

  我才知道,薄汶心里那小我私家,原来是我。

  白光熄灭了,姮娥消失前,还恼怒的盯着我,我转头与她对视了一眼,那个眼神,我在姮娥后娘火烧我家屋子时见过。

  “薄汶?”我明明抱着他,却似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

  那一群人终于从姮娥升天的震惊中反映过来,薄汶的爹冲了过来,将我推倒在地。

  一双又大又胖的手扶起我,声音很温柔,“小心点。”

  我转头看,是薄汶的年老,他对着我在笑,那个样子,不像是会打人的。

  一声嘶吼震破了黑夜,薄汶没了,彻底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

  我还没有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薄汶知道我手里的就是必死的药丸,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很久很久以前,我也对薄汶心存过理想。

  那样好的男人,谁会不喜欢,只是比起恋爱,那时的我更体贴如何生存,岂论是恋爱照旧生存,薄汶都是最好的选择。

  只有我留了下来。

  薄汶简直骗了我,他的年老虽然面相貌寝,总爱光着上身,但却是个跟他一样温柔善良的男人。

  家人急遽将我送进了薄汶家,连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句。

  我整日郁郁寡欢,年老就会把分来的食物放到我房中,耐心的等我吃完,才离开房间。

  各人都骂他,说堂堂一个大男人,娶了我却不敢同房,是没种的男人。

  原是因为同房那晚,年老问我是不是还在想着薄汶。

  我点了颔首,没有否认,年老便从我的床上离开,两个多月以来,未曾强迫于我。

  我是在想着薄汶,但不是那种男女情爱的想。

  我懒得解释,每日用饭后就走到窗边望着天,脑子里不停响起姮娥的话,岂论我们谁做了神仙,都市救另外两个。

  姮娥没有泛起,整整三个月,姮娥始终没有泛起。

  我的饭里,被人下了加了毒草。

  或许是薄汶家的人,嫌弃我不能生养,又不做事。

  时隔三个月,我终于知道我那颗药有什么作用了,它能让我死了又活,死了又活......

  那些人哭我,或许是做给薄汶年老看的,哭完后便把我扔进了乱葬场。

  我被狼崽子咬成一块一块,痛苦不堪,哭都没有力气再哭,因为几天后,我的肉块又自己聚到一起拼了起来,我又活了。

  就这样痛苦又痛苦,我学会了与狼屠杀。

  厥后,我成为了狼群之主,那些狼怕我,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头凶猛的野兽。

  我享受起不死的利益,却不愿再回去。

  于是我开始寻找差异的死法,最离奇的一次,我跳进了火山里,被火融化得骨头都没剩下,很痛,很是痛,痛到让人觉得,我这次应活该定了。

  但是没有,只是那次恢复时间长了些,再成为人时,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我面前站着一小我私家,他满身金光,正是同做药的黑斗篷打架那位。

  他看着我,叹气道:“元姆死了,世上再无人能做出仙魄丹。”

  我简陋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于是他又说:“一颗成仙,一颗还愿,一颗...永死。”

  我没太读过书,理解了很久,想了想,“我吃的是永死?”

  他摇了摇头,我心骤凉。

  我心里知道,吃下永死的是薄汶,我只是觉得,永远不死,也是永死而已。

  可还愿,为何我吃的是还愿,却永生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身上闪着金光,又穿金色衣裳,身后背了一把长剑,或许是天上的仙。

  他说他叫白俊,是西天最年轻的战佛。

  他问我:“你可还记得吃下仙魄丹后,心里想了什么?”

  我狠狠的敲了自己脑子一下,把白俊给看笑了。

  我以为自己吃下了必死的那颗药,心里想的是,我要在世,永远的在世。

  我并不是怪自己许的这个愿望欠好,而是觉得要是早知道,许一个让薄汶不死的愿,薄汶或许就不会消失。

  “还能救吗?”我自然问的是薄汶。

  白俊摇摇头,十分怜惜的看着我,突然又抬起头来说:“元姆曾告诉我,还愿的仙魄丹有两次许愿的时机,只要你......”

  他没说完,因为我听到一半便开始狂甩脑子,心里骂了他千百次。

  为何不早说?为何不早说!!

  “只要你想着仙魄丹,再想自己的愿望。”白俊增补道。

  我站在火山之下,火山隐隐有要发作的趋势,我和他却谁也没动。

  他问我:“你已经想了?”

  我点颔首,生无可恋,“永生没说不老,我想...永远年轻......”

  人真自私,我真自私。

  白俊破口大笑,把我带离了火山。

  他说只是有可能薄汶会回来,并不是一定会,因为元姆做的药,向来是走极端。

  所以西天的佛都容不下元姆,老天帝也即将羽化,心里唯一记挂的就是元姆的死活,所有人都觉得元姆不能留,作为最年轻的西天佛,白俊便主动请缨,追杀元姆。

  只是白俊在跟元姆日夜追逐之间,竟觉得元姆是个性情之人,两人惺惺相惜,白俊心软,只是将元姆带了回去,并没有杀。

  可白俊不杀有什么用,西天几十位佛,另有无数上仙上神,都要元姆死。

  “嫦娥飞天时,元姆刚被老天帝正法。”白俊说。

  我走在路上,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差池劲,听到这才转头问白俊:“嫦娥是谁?”

  白俊指了指天,这会儿要入夜了,月亮弯了半个挂在天上,他指的是月亮,“就是吃了成仙的仙魄丹那个女人,老天帝赐名嫦娥,让她司月,住广寒宫。”

  是姮娥。

  我激动不已,上前,贴身到白俊面前,“你能见到她?带我去见她。”

  白俊摇了摇头,心情有些不自在,刻意的退离我,“她是吃了元姆的药成仙,许多人都不待见,为防有人存着恶意,老天帝才让她去了广寒宫。”

  “广寒宫有什么特别吗?不能进去?”

  “不能。”,白俊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那里几万年没人去了,住在那里的人与月同寿,除非自愿死去,否则广寒宫门永不开启。”

  这么惨,我最起码还能四处行走。

  “你......”白俊欲言又止。

  “我什么?”

  话刚问出口,一阵凉意随风而来,一旁的树藤打疼了我的屁股。

  我伸手揉屁股,然后发现......我摸到了自己的屁股!!!

  不是隔着衣料摸到,是真真实实,摸到了自己的肉,我马上,想再跳一次火山。

  我在世,赤裸裸的在世。

  我赶忙跑到那颗大树下,探出一颗脑袋对白俊的视而不见发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俊无言,我也无言。

  自己没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这样的糗事谁愿意认可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的笑,笑得那叫一个忘乎所以,我面前扒着的这棵树,发出了女人的笑声???

  白俊面色一沉,一道金光打了过来,大树摇摇晃晃,消失了,凭空泛起一个女人,穿了条绿色的贴身长裙,美得不行方物。

  我环胸抱着自己,盯着白俊的眼神巴不得把他手撕了。

  面前的女人朝我身上一点,我的身上就多了一件跟她一样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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