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地菜地登丰岳家全都来帮他们忙。
登福这边有菊香韩大年,雇佣韩家年老二哥资助挖藕逮鱼处置惩罚鱼塘。
孙俊山每天只管焖二十晌子地的木炭,孩子们就有登福娘带着去登福家带,她可以照管儿子同时还能顾看着孙子。
因为动乱带来的惊恐也慢慢的平息了下来,各村也都进入了安宁的状态。
周边十几个村就属小林庄最惨,因为林家的人煽动,村里不管好逸恶劳的,照旧年轻壮实的十之去了其六,林家老老少少加一起抓了二十六七个都是年力壮的男人。
林姓族长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留下老的小的都没什么生产力,林里正容隐流民被拿去县衙先打了三十杀威棒,然后被判去了苦寒的地方砸石头。
小林庄连拉带扯的下大牢快要六十好几人,村里一下子空了好一半,人人都不敢随意走动,谨小慎为的关起门来过日子。
孙俊山从镇上回来,先去了登福家抱抱孩子逗玩了一会。
等登福娘出去做饭了,他才把卖棉花的钱递给登福。
“前一场动乱来的太突然,镇上现在缺吃少用的很,我们两家棉花卖了好价钱,年老的四晌子地卖了二百两你点点数。”
“这么多?”登福惊了一下。
“天冷了什么都运不外来,许多几何铺子里的工具被抢了洁净,我拉去的棉花半路都被人拦着强买,我就说我是送货的人家才放过我,那布铺子看我送去的几百斤棉花都兴奋坏了。”
“缺吃的我那莲藕和鱼……”登福眼光一转。
“所以菊香才雇了我大表哥二表哥挖藕放鱼卖。”
“洪管家那边今年我们不指望了,他们要是来了有就卖给他们,没有也是没措施的事,赶到这样的忙乱的事,不能为了等他我们错过了时机。”
“我晓得菊香的想法,”登福慢慢的来回走动,在养养完全就能走了。
“年老的药蛋子糟蹋了吗?”
“没有都还在菜地窖里,怎么了?”
“我一会给挖出来,年老给洗洗蒸了做饼子圆子吧,就趁着现在多做卖了。”
“除了送去沈府,其他的就让三表哥卖一冬,你只管做让他卖,到时候他散卖拿大头,你得保着本不能放地窖里烂了。”
“可以,”登福想都没想就允许了。
“沈府怎么样?”
“他们一点事都没有好好的,他家养了不少壮丁护院,而且都有趁手的家伙,也没什么人敢去他家抢砸的。”
“看他们就知道经验老道,”登福走了好一会才坐下歇着
“魏医生早上走了,你天没亮就去了镇上他没来得及跟你说。”
“昨天晚上菊香跟我说了。”
“年老我去地窖挖药蛋子回来了,一会我再去塘里看看情况。”
登福招招手示意他去忙。
孙俊山拿着筐去屋后挖了满满两筐药蛋子,又挑去苇塘清洗洁净才挑回去。
捅开大炉子放锅倒进去蒸,又点了两个小炉子锅油盆都拿出来,然后扶登福过来看着弄。
“我年老去苇塘了,不方便的你就喊娘过来资助。”
“没事都是我做惯了的,”登福笑着让他别担忧。
孙俊山先去菜地看了一圈,每个地筒都是温热的,然后他才放心下了苇塘资助。
“姐,俊山哥焖的炉子真厉害!我早上学着烧了一条,半个时辰不到就凉了,螺子壳都没烧裂!”红梅兄弟看着孙俊山走了小声的跟她姐叨咕。
“你以为看着简朴呀,要是这么简朴了不是人人都能焖木炭吗?你俊山哥焖地筒一天一夜就上两回木柴,而且还全天夜热乎省木柴的很,人家是祖传的手艺。”
“就像我们种菜一样,我就是露天长着你都学不会种。”
红梅兄弟听了直笑,他们来了以后才知道种菜原来这么大学问!
还以为种上就可以了呢!“姐夫让我们好勤学两年,等那边镖局恢复了,他一小我私家种的菜肯定不够卖,到时候带上我们一起卖。”
“你姐夫说的你要听,”红梅疼爱的拍拍她兄弟。
“苇塘的都结束了?”孙俊山在苇塘转了半天看没人,又下来大双塘看。
“苇塘今年没抓到什么鱼,都被前一段时间祸殃了,这双塘又是三年塘拢共放了两茬子莲藕,掐头去尾的一年不到有的也不多。
“几多都能收获一点,总比一点没有的好,”孙俊山转头看四周没人了。
“大嫂走了,拿了路引去了北边。”
“她自己去的?”菊香凝了半响问到。
“跟脚商走的,她怎么说也在镇上卖了一二年的生意,几多都长了见识的。”
“到底照旧选择了她爹娘!年老把剩下香膏的钱全都给她了,如果她长记性了那照旧一笔不小的钱,有钱傍身她总照旧能过不错的日子,”菊香有点惆怅的说完。
“我看难,”孙俊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对了,周里正来问我们要不要田。”
“什么田?”菊香奇怪不已。
“村西头老刘家的迁走了,另有林家那边也有人迁走了,卖屋子卖地的,周里正每家都通知了,他先紧着咱村里人买,村里人不要了他才对外村卖。”
“刘家的好好的迁走干什么?”
“没听说什么呀!就是突然要迁走了,二表哥还买了他们那边的屋子呢!二表嫂随处跟人显摆。”
“爹在塘头你去问问他,我们还要不要买田了?”
“我问问爹的意见,就怕他们的田欠好买了不划算。”
孙俊山走去了塘头找了半天,才看见韩大年蹲在缺口边看鱼。
“爹,周里正来通知村里林家和刘家的卖田了,问我们买不买?他紧着村里的卖。”
“要是买田刘家的就算了,他们那田薄收成欠好,林家的田可以考虑考虑,”费家老大直起身说到。
“年老说的是,我买他的屋子都忏悔了,要是知道林家也有屋子卖,我就买林家的了。”
“你那屋子买的,除了吊死过人一样欠好,其它一切都是齐全的,才要六两银子,林家虽然迁走了,不是另有一部门没走吗?你看他们那屋子好吗?有人买吗?”
一家家的趁伙掠夺东头的,不就仗着一村泰半都是林家人吗?他们林家打根上坏,你搬去了你那婆娘……你想三天两天被人踹门呀?”费家老大转头对弟弟说到。
“二小子,你年老说的在理,林家别看剩的都是老弱妇孺,其实坏着呢!刘家好端端的为啥迁走呀?”韩大年也奇怪了。
“唉!刘家真是家破人亡了,他们家又吊死了一个!”费家年老压着嗓子说完。
“咋又……?不是都抓了吗?”孙俊山唬了半天。
“说起来真是伤天理呀!被糟蹋还怀上了,另有两个媳妇都送回了娘家……!真是丧良心!”费老大恨恨的骂到。
“那老刘家心里不知道多恼恨,到底是桂枝大兄弟带人干的,照旧咱村老友儿子干的?”韩大年终还忍不住问起来。
费老二转头随处看了半天没人,压低嗓子说到,“都不是谁干的,是他那小媳妇跟王金宝勾通上了,两小我私家眉来眼去半年了,谁知巧了碰上这次的事!”
“真正糟蹋的只有那个刚进门的,剩下三个媳妇只是被推搡几下,他家老太太寻死觅活的就磕没了。”
“王金宝不是被抓了吗?刘家那边不知道怎么做的,横竖对外就说又吊了一个。”
孙俊山听了唏嘘不已,当初菊香坚持要搬走不是没有原理的!
“做老的没个样子,做小的也不是个工具,”韩大年语重心长的说完。
“谁说不是呢!老刘家是走了血霉了,”费老大也长长的叹息了一句。
“韩叔,林家的田真可以买,他们当初都是一个姓先挑的都是最好的田,我们就是钱不够否则都买了。”
“既然巨细子这么说我就去看看田,”韩大年起身向着田头走去。
“我也去看看了年老二哥,马上就回来,”孙俊山跟在后面颠颠的跑去了。
韩大年看了要卖的田有好有差的,他挑了十几亩田都是连片的。
孙俊山挑了六亩多田,另外又多买了四亩田给费家老大老二的,是做为登福的名义给的,他不能下地走路做事,两个塘全倚重在费家两兄弟身上。
费老大晚上回去接到二亩方单,兴奋的合不拢嘴。
费老二接到田眼里闪过感动,他因为婆娘的原因,村里没有几多人能看的起,俊山这个表弟还能不计前嫌的帮他!
有了田以后费家的两兄弟更是死心塌地的帮登福挖莲藕逮鱼。
费家老三那边就有登丰给,他们是连襟更近了一层什么话都好说。
登福牢固在家做饼子圆子供应给费家老三,又把夏天留下来的荷花香膏都找出来调兑。
孙俊山送一次木炭,就会去卖一次香膏,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天的日子过的平淡又充实。
十二月底第一场冬雪来临,也给韩家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洪管家带来了大批的车队,登丰兴奋的恨不得原地起飞,二十响子地呀!他放本都放了五十两真烂在地里,他都得心疼死。
“我也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你们还真有菜!不是说遇到流民了吗?”洪管家轻声问孙俊山。
“菜是我们后种后补的,因为信息不通就想着先种了,万一你们回来要菜没有怎么办?要是回不来就拉去镇上自制卖,怎么也能处置惩罚了。”
洪管家听了爽朗的笑开了,指挥着人把菜全都装了,烧出来的木炭一筐不拉下的全拉走。
登福两个塘的鲜藕一下就给包圆了,饼子圆子酥鱼又要了十几筐。
韩大年烟锅子都不抽了,跟菊香忙的脚不沾地的赶做出来好给他们拉走。
又恢复到以前每五天拉走一批饼子圆子酥鱼,幸好登福双腿恢复了过来,每天闷在家里炸圆子做饼子,到时间了就赶牛车送去镇上镖局运走。
木炭有人要,蔬菜有人要,饼子圆子有人要,这对韩家来说就是大喜事。
因此今年过年改变了方式,三家聚在一起过了热闹的团圆年,年夜饭有孩子的打闹显得格外热闹开心。
正月月朔在家又开心的聚了一天。
初二去费家这都是例年稳定的日子。
初三费家全家老小来了韩大年家热闹起来。
初四红梅娘家过来走两个亲家家,至此几家莫名的抱住团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