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这是不是做成了?”桂枝期待的看着菊香,米糠上放的圆子全都长了白毛丝。
“做成了,都挑出来拿到太阳底下暴晒两天,然后装干坛子里密封起来,以后随取随用,”菊香从米糠上挑圆子出来,把沾上的米灰轻轻的拍洁净。
桂枝端着簸箕放在屋檐上暴晒。
“我泡了一夜的糯米煮了饭,一会做米酒你帮我看着对差池,”桂枝放完工具冲着菊香笑。
菊香揭开炉子上的木桶,满满一桶糯米饭。
桂枝拿来簸箕篮子放在板凳上,示意菊香把饭倒进去。
她拿着木铲子豁开米饭,这样散开了凉起来快。
冷饭的时候她也没闲着,捣碎了十个菊香带来的酒曲子。
手温试了篮子里的米饭温度恰好,就抓了一把曲子撒米饭里然后拌匀。
凭着感受看不够了就在撒一点,直到每一粒米上都沾了曲子粉,才倒进膝盖高的缸里。
米饭用力的压平时了,把剩下的曲子粉抹平均的倒进缸里,然后拿着擀面杖捣出一个洞,倒进去小半盆提前凉的开水盖上锅盖。
“妹妹我做的对吗?”
“做的对,”菊香笑咪咪的颔首,帮着把缸抬进屋里。
“大嫂你来看看我做成的米酒是什么样子的。”
桂枝出来锁好门跟在菊香身后去看。
“衙差不是来村里收粮食了吗?你没去送呀?”菊香回来意外的看见孙俊山在家。
“爹建议我给钱算钱粮,买米吃不划算给钱也就一两半银子,给稻我们收的差不多得给完,家里最多剩一袋口粮。”
“你既然觉得行,那就给钱呗!以后我们就用自己的稻去舂米了,买的米确实有点贵了。”
“那我去交钱了,”孙俊山起身对桂枝点颔首出门了。
菊香进屋揭开锅盖,拿着洁净的葫芦瓢往饭上一压,一汪米白的水露出来,舀了一碗递给桂枝喝。
“怎么样?”菊香赶忙询问。
“酸甜可口的很!”桂枝一仰头一碗都喝完了。
“好喝就行了,”菊香起身端了一个空盆过来,又搭上一块洁净的蚊帐布在上面。
伸手从缸里舀酒糟出来,蚊帐布舀的堆不下了,她拿着四个拐角往中间挤压提起来。
盆里立刻就有了半盆的米汤出来,使劲挤干帐布里的酒糟,然后把酒糟倒进旁边的空盆里,米酒倒进之前装米酒的大坛子里。
空出来的盆在搭上布接着舀,直到把所有的米酒都挤洁净了才算完。
“这个酒糟不要扔了,放在罐子里盖好,你要是觉得米酒顿顿太清了想吃点带米的,就舀一勺放进去可以煮开吃。”
“冬天手脚凉的难受,每天舀一勺子酒糟兑白开水或者米酒都行,烧开打两个鸡蛋进去吃完,能热乎一整天,它还能烧鱼烧肉的。”
“下个月底开始冷了,年老去挖藕,你把洗洁净的藕洞里塞一点酒糟,上锅蒸也香,不外没有糯米加糖蒸的好吃,这是针对舍不得用糖跟糯米的措施。”
“我主要照旧建议你,酒糟在来信期那几天煮开吃。”
“天天烧一碗加个鸡蛋调治身体,我现在就是这样做的,一来信期肚子疼的人都打滚,手脚凉的都跟冰人一样。”
“我……我……我也留着信期吃,我跟你一样来信期肚子疼的难受,”桂枝红着脸说完了。
“也纷歧定非的信期吃,一个月吃它十来天,信期来了也少遭罪,”就是我喂的死鸡不生蛋!
“夏天五只鸡就三只下蛋,下的还不定时,等过年了我非给它杀吃了,”菊香恶狠狠的说完。
“我喂的五只鸡每天都生蛋,我舍不得杀,”桂枝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菊香起身舀了小半盆酒糟,又倒了一罐子米酒。
“大嫂你今天回去就开始吃,米酒带给年老喝,等你吃完了你那米酒也就接上了,别舍不得吃,鸡蛋米酒都是自家现成的,身体好了生个孩子就能堵住人家的嘴,”菊香语重心长的跟桂枝开解。
“我听你的妹妹,”桂枝接过酒糟和罐子,眼里闪过动容和愧疚。
“对呀!身体好了才气有好日子过。”
中午饭好孙俊山一身轻松的回来,“爹他们也是给的钱。”
“爹手上有五亩的田最少得三银子,我娘舍得拿钱给?”
“是年老给的,衙差秤稻的时候娘在旁边哭,说收成欠好,钱粮给了家里吃什么?重复说了好几遍,年老就问衙差爹的钱粮给几多钱才行。”
衙差说:“得三两二钱,年老回来拿了四串钱去付的。”
菊香听完都无语了,两个儿子呢!去年以前都能给,今年不能给了?
“别说是你,就是爹其时脸色也难看的很,预计老两口在家又要打架了!”
吃完饭孙俊山套了牛下田去犁稻茬田,经过下雨晒的半干,现在正是好犁田的时候。
他在田里远远的看见,五六个衙差拉着长长的队伍,运送十几车的粮食回衙门。
早先他也是起早贪黑的收割粮食交给他们的,收了心里乱七八糟的心思开始专心的犁田。
犁了三四天的田才犁好,孙俊山又拿着锄头把大块的泥巴锄碎,剩下的等着风干晒晒,进入十二月初在刨刨上粪肥,就能撒小麦种子了。
犁田不着急,登福跟孙俊山就没再去帮韩大年干活,只是把牛送了已往让他自己每天悠闲的梨着。
孙俊山接连送了三天的木炭,回来开始加鼎力大举度砍柴。
菊香开油炸了糍粑甜糕油条,桂枝过来恰好遇上了。
“不年不节的炸这工具干啥?”
“这不是端午节春忙没过嘛,中秋节秋忙又没过,现在恰好闲下来,炸点工具算是一年开油锅了,等会回去的时候端点走。”
“我不客气了,桂枝吃了甜糕也不推辞了。”
“我来是找你要点皂荚液的,你上次给了我一罐子我觉得好用,洗头洗衣服都行,你年老打回来的还没刮泡好。”
“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倒,菊香去牛屋倒了满满一罐子出来给桂枝。”
桂枝走的时候都没忘了端她的糍粑。
糍粑油条孙俊山到是挺爱吃的,早晚吃稀饭都市炕几块配稀饭吃。
晚上菊香在灯下裁剪了一块鲜艳的红料子出来,对着自己的身体比了又比。
“你穿这颜色悦目!”孙俊山坐床上看见开口说到。
“哪是我穿,慧妹子月中不是要出嫁了吗?我给她裁剪的。”
“原来想着我做好了给她,又怕她不喜欢样式,不如给布料让她自己做,你先别睡了趁黑悄悄的给送去,免得白昼碰到我娘跟你二表嫂了。”
孙俊山只好又起身穿衣服,接过菊香给的布料朝着村里走去。
走到村中心另有狗叫声,他举起油灯看了看继续走,走到费家门口拍门。
“来了,”屋里传来声音,开门的是费家老大。
“俊山来了,这么晚了你是不是有啥事?”
“我来找姑母说一点小事的,打扰你睡觉了年老。”
“快进来,还没睡呢!你要是在来迟一点我们肯定睡了。”
费老太听见说话声踏着鞋也出来了。
“姑母打扰你睡觉了,这个给慧妹妹的,天天忙着砍柴也没时间进村,算算日子应该还来得及,”孙俊山憨笑的说完,挠挠头就要走了。
“俊山不坐一会了?”费家老大跟在后面留人。
“年老不坐了,明早起来还要锄田呢!”
孙俊山走后,费老太进屋打开手里的灰布包,一块鲜艳的厚实大红色布料露出来。
“这是菊香嫂子给我的?”慧妹子爱不释手的摸着。
“别瞎摸脏了,”费老太拍掉女儿的手。
小心的又给包了起来,“明天晚上你没事的时候洗洁净手,开始做你的嫁衣,俊山两口子送来的正是时候,我还愁你出嫁只能穿自己的旧衣服呢!”
费老大进屋,“俊山来什么事?”费大嫂起身询问。
“给妹妹送了一块嫁衣的料子,进屋都没坐就走了。”
“照旧他两口子老实,白昼怕遇见她二婶了,”费大嫂言语笃定的说着。
“睡觉困死了,”费老大语气不耐烦的说完,躺床上侧身没一会就睡了已往
响午时分登福挑着筐回来了,走到田头停下。
“俊山,陈医生让你现在就去一趟镇上,沈家要给你结钱了,另外他还要给你说点事情。”
“我知道了年老,我这就回去易服服去镇上,”孙俊山扛着锄头赶忙回家。
一趟镇上一来一回天也黑了下来,菊香的晚饭刚做好,孙俊山背着筐进了家门。
坐在锅屋歇脚,顺便把筐里的银子递给菊香看。
菊香打开肩负,银票恰好一百五十两整。
两张五十通兑的,五张十两通兑的,别一听五百斤木炭就不得了了,其实五百斤木炭听着多,卖不了几多钱的!
木炭都是按筐卖,一筐尺度的三十五斤,原来是十四筐的,孙俊山嫌弃欠好听装了十五筐已往,没想到管家全要了,还给的都是现银,孙俊山怕带银子失事找陈医生兑的银票回来。
“沈举人家让我下个月开始月头、月中、月尾分三次送六十筐炭去。”
“木炭够送吗?”菊香担忧的问到。
“够送的,另外一户人家也通知陈医生让我送了,我把他们时间错开了送。”
另外这一户人家,孙俊山到现在都不知道叫啥?姓什么?
陈医生不说孙俊山也不问,他就凭据要求送好木炭,给人家送的礼,都是麻烦陈医生交给对方的,他的体现让陈医生很是满意。
做人不能好奇,给你生意你就做,吃饱了管人家闲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