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真多!当家的你看你看……!”
桂枝大叫小叫的刨着藤子,一个大藤上长了好几个黑乎乎的工具出来。
大的有大人拳头大,小的跟鸡蛋巨细差不多,连着泥巴提溜一串子出来,兴奋的让登福直咪眼。。
“这药蛋子长地里真不看出什么,没想到这么肯接果子!一个串上长了五六个,真是实收的工具呀!”登福兴奋的自言自语个没完。
菊香听了可笑起来,“这种是小的毛芋头,一串可以长好几个,另有那种大毛芋头,类似凉薯那么大,一个大藤只长一个有三四斤重呢!”
“年老,大丰收呀!”孙俊山玩笑的跟登福说。
“对呀!等药蛋子都挖回家了,你们捡一筐回去,种子照旧你给弄的,你跟菊香也尝尝味道,”登福激动的说完。
登福说完,四小我私家都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孙俊山跟登福在前面砍大秧子卖力挖。
桂枝跟菊香在后面卖力掰藤泥巴捡筐里。
韩大年来的时候地里都弄了一半了,竖着的筐都捡了四大筐了。
“爹你怎么来了?”登福抬头看他爹背筐来地里了。
“村里有人去苇塘挑水,路过家门口说你们几个在地里挖工具,还问我你种的啥工具?我一想肯定是你这秧子成熟了,过来看看资助一起挖。”
“工具就在筐里,爹拿起来看看你认不认识?”菊香指着边上的筐对韩大年说到。
韩大年真就拿起来看,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来,“还真不认识。”
爹这就是“药蛋子”!
“就是春上俊山给我去寻摸的种子,你看看一个种子藤上能长好几个出来呢!”登福拿出一串藤子给韩大年看。
“真这么肯结?”韩大年种了一辈子的庄稼,还没见过这工具呢!严格意思来说除了粮食他没见过此外陌生的粮食。
接过登福手里的藤子研究了半天。
“这药蛋子是粮种铺脚商从苗南带回来的,因为咱这地方没人种过,他卖不掉,我去问他就半卖半送给我了。”
“这是个好工具呀!”韩大年听完总结出这么一句话来。
多小我私家就是纷歧样了,登福跟孙俊山继续砍秧子,韩大年接过铁锹开始挖起来。
菊香和桂枝依然跟在后面捡。
除了中午躲暑热休息了两个时辰,早上到下午黄昏挖了差不多一天。
地里登福又用耙子仔细捞了一遍,确认没有落下没挖到的才背着筐回家。
送给菊香家一筐,又给了他爹家送了一筐。
“年老,我们就尝个味道,给一筐太多了吃不完,”菊香说着就要倒一半回去。
“吃不完就留着慢慢吃,收了十几筐的药蛋子呢!”
“明天我就给储存起来,你大嫂蒸了几个出来吃着没啥味道面面的,等天冷粮食不够吃,就算是没味道也能填饱肚子。”
菊香直起腰来,“当粮食吃?那多不划算呀!毛芋得做菜吃,做糕点出去卖才气挣钱。”
眼下跟登福说他也不明白,轻易下来跟大嫂说,做出来芋头糕才有收入过日子。
登福把一筐毛芋头送去韩大年家,他娘接受了,也没有推辞就收了,还问收了几多药蛋子?
登福搪塞了几句就回去了。
晚上没什么事了,菊香洗了一兜子毛芋头出来,拿刀把外皮刮洗洁净,挑了一碗出来切成片。
孙俊山坐在灶洞烧火,看菊香切了一节腊肉放锅里炒香煸油出来。
把先前切片的芋头倒进锅里,撒上一把辣椒,使劲翻炒了半天,锅屋充满了肉香,锅里的芋头片也变了颜色,倒一碗开水进去盖上锅盖焖烧。
剩下的芋头端到院子里的炉子上。
菊香又去小屋抓了一碗酸枣洗洁净放炉子上一起蒸熟。
另外一个小炉子烧的红通通的,垛上一个瓦锅烤干,倒进去一碗白面,慢腾腾的翻炒至微黄盛起来。
在倒进一碗冬天磨的糯米面,炒的跟面粉微黄一样盛起来。
“菊香菜好了能盛起来了吗?”孙俊山在锅屋喊到。
“可以盛起来了,”边上蒸芋头的炉子也开始冒着大热气。
菊香揭开锅盖用筷子捣了一下,软软的面面的蒸的差不多了,封了炉子盛出芋头。
案板上倒了一半的面粉和糯米粉,趁热捞起的芋头和酸枣压成泥状,她也掉臂烫裹着面就和起来。
和洽的剂子放凉,一会做出形状来。
“你舀一罐子冰米酒出来,一会去年老家带着,我把糕点做出去马上就能走了。”
“知道了,”孙俊山放下菜碗,拿着空罐子进屋舀菊香提前冰好的米酒。
剂子凉的差不多了菊香给放到盆里,准备去登福家跟桂枝两小我私家把糕点做出来,熄好炉火又去厨房舀了一点熟芝麻带着。
“好了没有?”孙俊山拿着米酒出来问。
“好了,你拿个篮子装,两三样放盆里装工具欠好端。”
孙俊山从廊棚去下一个篮子下来装工具。
登福家桂枝罕有的烧了三个菜,一份红烧肉,一份咸鱼,一份炖排骨,这都是登福晚上特地去东庄屠夫家买回来的。
锅屋喷香的味道,菊香进来看菜都烧好了,摆在灶台上面。
“我也烧了一个菜给你们带来,”菊香笑着拿出一碗芋头烧咸肉给桂枝看。
“这是什么?”桂枝上前看碗里圆扁扁的。
“你尝尝看,”菊香递给她一双筷子,示意她吃吃味道。
“滑溜溜的还面!怎么有点像药蛋子?”
“就是药蛋子呀!”菊香笑咪咪的放下碗。
又拿出一个碗,拿出季子掰成小团,柔圆拍扁了放边上。
“大嫂给我烧火,”菊香头也不抬的付托到。
桂枝麻利的生起小火烧热锅。
倒一点油淋进锅烧热,把芋头面团放进锅里来回煎成金黄,盛出来撒上芝麻摆好。
“菊香这是什么?”桂枝一直伸头看半天实在忍不住了问出口。
“这是药蛋饼子,大嫂你们收的药蛋子可以做成糕、饼、炸成芋头圆子送去镇上卖,自己吃哪能吃的了那些药蛋子!”
“而且药蛋子还能烧汤做菜的,做成了卖出去也能多一份收入。”
“我……我不会,”桂枝红着脸欠美意思的说完。
“我教你做,”菊香给了一个你放心的神色。
芋头饼做完端到桌子上,桌上坐着的只有韩大年和孙俊山。
“我娘怎么没来?”
“家里走不掉,你年老送菜已往还没回来呢!”韩大年三言两语的解释了一下。
“来尝尝,这是药蛋饼子我跟大嫂现做出来的,要是觉得好吃,她明天就开始做出来送去镇上卖了。”
韩大年夹了一块吃起来,软糯酸甜微微另有些焦脆。
“大嫂这饼子做的好吃!计划怎么卖?”孙俊山吃完一块砸咂嘴还真馋上了。
“你年老还没回来,还没决定好怎么卖呢!”桂枝闻言开心的笑起来。
登福拿着空碗回来,一各人子都齐刷刷的在等他,他进门前停了好半天脸上才挤出笑容进去。
“年老回来了,用饭!”
桂枝赶忙拿着罐子给几小我私家的碗里倒上凉米酒。
“这米酒怎么这么凉?”登福端碗喝了一大口,丝丝的凉意凉到了心坎上。
“是菊香弄出来的,爹跟年老喜欢喝我明天送一点给你们,因为做的不多所以没分。”
“不多就别送,想喝了去你那喝两口就是了,”登福开口阻止了孙俊山的美意。
伸筷子夹了一块芋头吃,夹了第二口的时候后知后觉的问到:“这是什么?”
“那是药蛋子,是菊香跟妹婿带来的,另有这一盘你也尝一下,”桂枝笑着把饼子推到登福跟前。
“这都是药蛋子做的?登福有点不敢相信他吃到的。”
“可不,你妹妹计划让你们做成这饼子,背到镇上卖我觉得可以,”
“你今年又没有田种口粮,种的棉花好容易翻了身还了账,这药蛋饼子明天做出来送去镇上卖,都是你们生活的收入,”韩大年看着大儿子认真的说到。
“我听爹的,”登福缄默沉静了一会允许了。
桂枝一脸的喜色无法言语,直看着菊香傻笑。
晚饭吃完,还剩下三块饼子,桂枝给装起来让韩大年带回去给登福娘尝尝。
晚上桂枝憧憬的看着星空细数着未来。
“桂枝随着我苦了你了。”
“不苦,我觉得过的比吃蜜还要甜,如果不是遇见你,我还在不在都不知道呢!”
“明天我多带一筐药蛋子送去给你爹娘吧!听说他们已经吃不起来了。”
“你大姐被卖了如今也找不到在哪!”
“你二姐被货郎买走了,以后生死都见不上一面。”
“你如今也不跟家里走动了,你那两个弟弟都照旧半巨细子,正是能吃的时候。”
桂枝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一颗接着一颗掉。
“还送给他们干啥?家里就多三个女儿吗?巨细都卖的不剩,他们还能过不起来吗?”
登福抬手给她擦眼泪,“我知道你想有娘家走,没有就不说了,这不是收了不少药蛋子嘛,给多也没有给一筐总能省出来吧!”
桂枝的声音哽了半天,抽抽噎噎的说到,“我就怕你这筐药蛋子送去,今后就被他们沾上了甩都甩不掉。”
“三个女儿呀!没有一个是好好嫁出去的,就不知道心亏吗?”
“大姐,二姐死活都不知什么情形,我在老刘家被打的昏死也不管,就怕我回去多吃他们一口饭,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爹娘!”
“你要是暂时不想跟他们走动,我就托人送去给他们,就说是你大姐托人送的。”
桂枝哭了半天,埋怨了半天照旧同意了,哭累了人就睡了已往,嘴里还呢喃的喊着“爹、娘。”
天亮起来家务活忙好,拎着一篮子芋头过来找菊香学饼子。
菊香也没藏私,还把她没舍得用的干酸枣都孝敬给了登福家。
桂枝学了饼子和圆子,至于糕点就留着过两天学,因为没有豆沙馅料,得学会炒馅料才是正经的。
“这爪子我记得野林子里有许多几何,没想到是这么用的!等下霜了我跟你一起去摘,我知道另有一个地方有许多几何,到时候我带你去,”桂枝翻看干瘪瘪的爪子说到。
“那好,今年我得多摘一点泡酒,去年泡的都送人了自己也没喝到几多。”
桂枝端着热呼呼的饼子和圆子回去了,登福背着筐朝镇上去卖。
刚到镇上他欠美意思走动吆喝卖,厥后走到小巷子里碰见陈医生,他赶忙拿出好几个饼子包给他,还给他包了一包圆子。
“陈医生这都是自家做的,你带回去尝尝味道,要是喜欢吃我明天还给你带,我每天走街串巷的卖都在这一带,出门喊一声我就能听到。”
陈医生看登福是个老实人,说话憨头憨脑的应该是刚出来卖工具,人看着另有点腼腆。
“工具我收到了,要是好吃我明天还找你要,”陈医生笑眯眯的说完。
“没问题,筐背的不多,我妹婿说他过两天上镇上来,到时候我给你带一点我种的药蛋子,镇上粮铺子里都没有卖的。给你也尝尝鲜。”
陈医生一脸笑容的拎着工具挥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