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右右细瞧了瞧这位脱手相救之人,发现正是真正的主上,便赶忙跑到那他的身后,起诉道:“主上,这家伙假扮您的样子,意图对先生我,行不诡之事。”
“可有受伤?”
这时,他们身旁又泛起一人,突然发问道。
项右右望见这人正是那位降巫大人,心上咯噔一下:这三人怎么突然都跑房里来了啊?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降巫,这就是你对我的允许?”主上突然严厉地呵叱了一声。
“夜叉王他年轻气胜,一时忘了本份,还望主上息怒。”降巫突然行礼,又施去一法,将那夜叉王拉拽到自己身边。
“这门亲事,我不允许!”主上突然瞪向夜叉王,责令道。
夜叉王一听这话急了,一时顾不上后脑的疼痛,向主上高声嚷嚷道:“阿爸!您怎么能出尔反尔!”
啥!阿爸……项右右差点没晕已往,望着主上,又指向那夜叉王,结结巴巴道:“他……他是你……儿……儿子!”
见主上没有否认,她又将他俩好好审察了一番。这两人的外貌,除了眼睛和耳朵颜色外纷歧样外,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她开始还以为这夜叉王是故意冒充主上的,没想到竟然就是长这样。
“我现在忏悔了!”主上声色俱厉。
“阿爸,这是为什么啊!降巫大人不是说,她……”夜叉王一脸委屈,话还没道完,就听见主上喝了声“住口”。
众人收声,一齐望向主上,半晌后,只见他指着项右右道了句:“我要娶她!”
什么情况?主上……他,他要娶我!是因为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工具吗?
项右右突然急火攻心,瞬间一口老血“噗”一下,喷到那父子俩的身上,眼睛一闭,“咚”一声摔倒在地。
主上见状,迫切地抱起她,一边喝令夜叉王退出屋子,一边对着外面高声叫唤道:“阿嬷,快来!”
几个时辰已往了,项右右终于眨巴着大眼醒了过来。这会,她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又见老妪在床边守着自己,她更是透不外气来了。突然,她感应胸腔内有股气流反冲至咽喉,忙对着地面一阵干呕。
老妪寻着声音,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又觉察她整个背部都在哆嗦,忙道:“小娘子无需畏惧,主上会护着您的。”
听她这般说道,项右右徐徐坐直身子,道:“婆婆,我只想回到岸上去,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她说罢,忙跳下床,噗通一下跪在了老妪身前,磕了个响头。眼下她只想要离开这泱泱海底,去寻找她的柏舟。
老妪将她扶起,坐到床边,道:“请小娘子宽心,这一切皆在主上的计划之中。”
“可……我,我不能嫁给他,我已经有爱人了,他还在等我回去!”项右右心中一阵酸楚,抹了把眼泪。
老妪刚想说什么,屋那头就传来主上的声音。“阿嬷……我来照顾先生吧!”
老妪听罢,点了颔首,退出了屋子。项右右望着向床边徐徐靠近的主上,忙抓起薄毯裹紧全身,抱着膝盖缩到一端的床角去了。
主上向她敬重地行过一礼,客客气气地说道:“在去岸上之前,还要委屈先生与我办场假婚礼了。”
“假婚礼?你的意思是……”她似乎有所领悟。
“为了你,也为了族人。”主上道。
她另有些不太明白,忙又道:“此话何意?”
“不明白也没关系,总之大婚之后,我定会带您回岸上。”主上又道。
“真的回得去?”一想到那夜叉王和降巫大人,她就有些畏惧。
主上突然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那渗出的蓝色血液,在项右右额头上轻轻抹了一下,道:“我以元娘的名义起誓。”
见他所行之事像是个什么仪式,又拿自己的爱人立誓,她觉得临时再信他一次吧,便道:“婚礼结束立刻就走?”
“在族人面前行完礼,马上走!”主上郑重其事的回道。
“要又被他俩使绊子,怎么办!”她又道。
“我以我全族的性命担保,绝对不会。”主上道。
“之后各走各路,再无瓜葛!”
“您永远是我的先生……”
两日后,项右右坐在妆镜前,老妪替她梳妆妆扮,这会儿她头上已经挂满了珍珠贝母制成的首饰,额心遮盖了一片七彩闪片儿,眼底下又粘了几颗细小的珍珠瓣,一席白衣,颇有影视剧中的龙母范儿。
她见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讥笑,心中一时感伤无限:真想不到啊,短短一个月时间内,竟然成两次亲。老天爷还真是给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到了炎州非要我“入乡随俗”才兴奋么……
老妪这会已经替她整理完头发,突然开口道:“小娘子的模样比元娘还美啊!”
她听着这话,心中质疑,婆婆眼睛明明看不见,可她为何要这么说呢?不怕主上听了生气么?忙道:“我怎么能和元娘相提并论?”
“小娘子既是主上的先生,也就是我的朱紫。”老妪又道。
项右右望着房中,先前那些充满童趣的小物,都已被收起。眼下的房间内,被婚礼所用的的吉庆之物装点一新。她突然觉得不太妥当,忙问向老妪道:“主上为何不替我换间房呢?”
“这房间原本就是主上替元娘准备的,只不外她从来没住过,厥后便让阿伊娜住下了。”老妪回道。
突然,项右右想起那个“黑龙忘八”来。虽然黑夜叉的人型模样与主上相似,但他性子急燥、又蠢又好色,说他俩是父子还真让人怀疑。
“阿嬷,夜叉王真是主上的亲儿子?”
“是啊,不外他是主上与龙族的贵女所生。”老妪说罢,替她穿上最外层的一件半透明绣花丝袍。
项右右张着手臂,颇有感伤隧道了句“原来如此啊!”
“小娘子千万不要怀疑主上对元娘的情感。他另娶他人,只是为了给族人一个交待。”老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