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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汉末篡山河

第二百零一回 李儒鸩杀弘农王

回到汉末篡山河 醉酒枕朱颜 2149 2023-05-11 01:49:56

  人要获得,须要支付。这句话简陋是没错的。究竟人类社会的本质即是利益交流。

  然其中,却并不存在真正所谓等价交流。也正因此,才会发生阶级分化。

  得利者向上跃进,失益向下坠落。这就是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则。

  而真正的妙手,即是那些:以别人以为对其重要、实则早欲舍弃之物为价钱,到达心中目的之人。

  譬如羊安。

  他明知道陈兵黎阳,会扯破与董卓之间最后一层窗户纸。使,因董卓忌惮于他而尚活于世的太后何氏,以及弘农王刘辩立与险境,却乐见其成。

  究竟,此二人在世,于他来说,始终会是障碍。譬如:来日若能迎回汉室,该不应复立刘辩?未来,又能不能废他自立?

  故他并不介意稍加刺激董卓,以求借刀杀人。

  …………

  洛阳,自董卓杀伍琼、周毖,迁都之事已成定局。各处衙门于是忙碌准备,京中诸部亦往河南各处劫掠。

  正此时节,弘农王囚楼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见李儒捧来一只玉壶,直闯楼中。刘辩不敢发作,只问:“此何物也?”

  “相国所赠药石。”李儒因董卓之故,对汉室已无半分敬畏,虽躬身放低姿态,语气却未见半分敬重。

  经年浮沉,刘辩早不似当年轻佻。见状虽怒,却隐忍回道:“孤王无疾,何需相国赠药?”

  李儒不温不火道:“此药可以辟恶。”

  刘辩闻言,似幡然醒悟,竟突激动起来,道:“此非药石,相国欲杀孤耳!”说罢,便扑向李儒,欲毁玉壶。

  李儒显有准备,自不教他轻易得手,一个侧身闪避而过,便原形毕露,面色阴狠道:“今日之事,由相国而不由王耳。”

  那刘辩刚刚一击失手,正一屁股落在地上。闻言,又环视左右,见虎贲负刀而立,晓得今日恐在劫难逃。

  待片刻忙乱,露出一脸悲怆问:“太后可好?”

  李儒轻蔑一笑,冷道:“相国开恩,特使尔母子九泉相会。刚刚已先一步而去,走得可比大王痛快。”

  刘辩许是无法接受,又许是受了刺激,竟一时无以言对。只待片刻缄默沉静,却又狂笑不止,旋即泪流满面,哭泣道:“且容与诸宫人饮别。”

  今事已至此,李儒再恶,亦不至欺压太甚,遂颔首应允。

  及酒别,又言其妃唐姬:“此去今日,天人永别,何不为孤一舞。”

  说起那唐姬,乃是会稽太守唐瑁之女,颍川人士。其虽入宫时短,奈何伉俪情深。此时知情,早泣不成声。闻言,来不及擦拭眼泪,便踉跄起身。

  刘辩于是悲歌:“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蕃。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

  唐姬抬袖边舞,边哽咽对唱:“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兮…命夭摧。死生路异兮…今后乖,奈我茕独兮…心中哀…”

  唱罢,她双脚再无力支撑,瘫坐泣下呜咽。众宫人坐者见状,皆唏嘘不已。

  却见刘辩忙起身上前相扶,又道:“卿本王妃,势不复为吏民妻。自爱,孤且去矣,今后长辞!”

  见刘辩就要起身,唐姬忙又拉扯,哭道一声大王。却被刘辩一把甩开。

  只见他朝李儒迈开几步,心中本酝酿挖苦几句,道一声“姊夫定不轻饶尔等”。然话道嘴边,终究照旧改口道:“唐姬无过,今孤自去矣,尔等断不行为难于她,且使归乡里。”

  李儒见他神情坚贞,语气威严,隐有帝王气概。竟怯地连退两步,躬身拜礼应是。

  刘辩见状,虽也心知所托非人,却也无可奈何。留恋回望一眼唐姬,便慷慨饮下鸩酒。

  初平元年二月,弘农王刘辩薨,时年十八。

  …………

  自长沙至南阳,翻山越岭,不远千里。孙坚一月行军而至,嘴上虽未明说,然麾下任谁人又能看不出,其欲应羊安之邀,共讨洛阳。

  其中顾因兄弟义气,怕更为山河社稷。

  说起来,后世常诟病其私藏玉玺,以为心怀叵测。然就事论事,其若否则,还能如何?是奉于长安董卓?照旧南阳袁术?

  况史上,其数战董卓,于讨董联军中独树一帜;又望洛阳残垣涕泣,情出自然;修洛阳诸陵,平塞董卓掘客,亦是一片赤诚。

  其人是忠是奸,早一目了然。何由后人标新立异、博人眼球?

  也正因他对汉庭忠心耿耿,羊安方力邀他配合讨董。

  …………

  却说那孙坚领兵到了南阳,麾下虽已聚万余人,然粮秣却亦将耗尽。遂使人往太守张咨调用。

  那南阳虽为天下第一大郡,然自中平以来,屡逢天灾、战祸,此时并不富足。故那张咨自不情愿应允。

  然念联军讨董之谊,竟一时不知然否,遂问左右。皆言:孙坚长沙太守,何使南阳调粮?

  使者于是无功而返,直教孙坚震怒。转念,却心生计略,又使人送金银牛酒入城。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那张咨见状,果真中计,竟往孙坚营中劳军。

  孙坚于是置酒宴款待。及酒酣,忽见帐外有人突入,直拜孙坚道:“先至南阳,门路不治,军资不齐,请收南阳太守,推问意故。”

  张咨见来人冲着自己,瞬间酒醒半分,拍案道:“斗胆!何人敢污蔑本官!”

  却见孙坚眯着眼逢,露出玩味一笑,道:“张府君莫急,此中恐有误会,且待军中主簿言尽。”

  张咨闻言,刚刚醒悟今日已然赴了鸿门宴,心中退意顿生。然顾盼左右,见兵陈四周,瞬间又有一股寒意周身袭来。

  只闻那主簿又道:“南阳太守拖延义兵,使贼不时讨,请收以军法处置。”

  孙坚装傻回道:“哦?尽有此事?愿闻其详。”

  张咨见二人一唱一和虽词不达意,现在却无关要紧。只知今日已是欲加之罪,恐难脱身,却不愿束手就擒。遂不待主簿说话,便负隅顽抗喊道:“冤枉!孙府君明鉴。”

  那孙坚虽为人忠义,身上却有一股恩怨必报的任侠匪气。自那日调粮无果,张咨于他心中便已是将死之人。故现在断不会轻饶了他。

  于是,一个眼神示意,便有甲士将他拿下斩首。

  初平元年二月中,天子车驾西迁。

  豫州刺史孔伷病卒。

  孙坚会袁术于鲁阳,被表为破虏将军,又兼领豫州刺史。

  于此同时,新任荆州刺史刘表,单枪匹马,悄悄入了南郡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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