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修女的赔偿
阿泰尔讪讪地转过身去，在床边坐下，也开始穿上维斯佩修女为自己准备的棉制长袍。虽然这些原本应该是给那些在教会治疗的病人穿的起居服，不外维斯佩修女显然洗的很用心，没留下什么污渍。
两人很快换好了衣服，气氛略微有点尴尬。不外阿泰尔很快就利用自己的能力乐成将两人之间的尴尬化解掉了，教唆者的能力在这种事情上照旧比力方便的。
阿泰尔两人穿过了狭小的走廊，来到了教堂的地上部门。维斯佩修女正等在那里，眼睛里有少许血丝，似乎是因为迫切想了解战神的情况而彻夜未眠。
“早上好……现在应该是早上没错吧？”阿泰尔向维斯佩修女打了个招呼。
“事实上，现在是星期天的下午两点。”
维斯佩修女的声音有些哆嗦，尽管她已经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在真正将要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她的内心仍然是惊骇不安的。
阿泰尔两人对视了一眼，薇娜塔上前一步，开口道：“我们这次确实确认到了战神的情况……不外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庞大许多，我们慢慢聊吧。”
……
花了或许十五分钟，阿泰尔和薇娜塔才把黄昏之国内发生的事情和维斯佩修女完整地讲述了一遍。
听到这些消息的维斯佩修女没有激动地失声大叫，也没有疯狂地随处乱跑。
她平静地走到了母神教会彩色的玻璃窗前，静静地站在贝克兰德少有的阳光下，空气中的灰尘在洒落的光线中无序地坠落，飘洒在她的身上。
她的双手稳稳地扣在胸前，形成了一个战神教会祈祷时的通用姿势，然而却没有开口祈祷。她平静地站在窗前，眼泪肆意地流淌着，无穷无尽，似乎要把她整小我私家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干。
薇娜塔和阿泰尔没有阻拦，他们平静地坐在大地母神教会提供应信徒的长椅上，期待着维斯佩修女的情绪稳定下来，偌大的大祈祷厅内只剩下黄铜座钟咔哒咔哒的走动声。
过了或许十分钟，维斯佩修女走到两人的面前。她的面容在适才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似乎一下子变得憔悴了，似乎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然而她的眼睛里却重新有了神采，似乎黄昏之国里永不熄灭的橘黄光线。
“谢谢你们为我带来了祂的消息……这对我来说真的很是重要。”
维斯佩修女郑重地向阿泰尔两人深施一礼。
“阿泰尔先生，我这就把您的酬金取来。”
说完，她脚步急遽地跑回了储物间，随后提着一个方形的木盒走了上来。
这个盒子里似乎装不下太多的现金……阿泰尔先是有些疑惑，随即就明白过来，神情有些激动。
“难道说……”
“没错。”维斯佩修女面带笑容地说道，“我原本以为我的存货里没有你需要的特殊质料，结果这两天我在整理库存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从南大陆的邪教徒手中缴获的烛台，这工具被当成巨大的宝石嵌在了上面。”
说完，她把木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打开盒盖。
一颗晶莹温润的碧绿鸟蛋正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散发着柔和的绿色光线。那颗蛋只有巴掌巨细，外貌有深绿色的花纹。
“这是您需要的玛瑙孔雀的蛋，请确认一下。尽管这种特殊质料因为其特殊的蛋壳，有效期比正常的特殊质料要长很久，不外究竟是我早年战斗中缴获的工具，也是有很小的失效可能的。”
维斯佩修女嘱咐道。
阿泰尔点了颔首，在袖口解下那枚黄水晶吊坠，将其放到这枚鸟蛋的上方，在心中默念了七遍占卜语句，结果获得了没有问题的回复。
“那么，我应该补上或许五百镑的差价，究竟这是市面上很少见的质料。”
阿泰尔刚要开口，维斯佩修女就连忙摆手拒绝道：“没关系，您和薇娜塔为我带来了战神大人没有真正弃我们而去的消息，而这件事对于我的价值远远不止1500镑……请您不要再推脱了，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
但是这样下去，良心不安的可就酿成我了啊……没想到成了“教唆者”之后还会良心不安，饰演还真是失败啊。阿泰尔干笑了一声，在胸口点了四下，行了一个女神教会的礼节。
“您的虔诚让我感应羞愧。”
……
随后，阿泰尔两人带上自己的工具离开了丰收教堂，把享受这个喜讯的时间留给了维斯佩修女。
两人并排走在月季花街街边的青砖砌成的人行步道上。这里虽然叫月季花街，然而这里种植月季花已经是西北区时候的事情了。这条街道也是贝克兰德少有的沿用了几百年的街道之一。
一路上，阿泰尔有些心不在焉。尽管他的女巫魔药主质料之一已经得手，而另一件只要去找格格兰就能兑换到，在1364年的新年到来之前，他肯定能顺利完成晋升。但是他此时仍然有些闷闷不乐，维斯佩修女先前那焦急的心情和如释重负的状态都让他忍不住去想一个问题：
如果在那场神战中失败的是女神，那么自己是否会像维斯佩修女一样彻底失去精神寄托？
答案显然是否认的。
阿泰尔看了看身边的薇娜塔，她没有注意到阿泰尔偷偷扫过来的目光，仍然自顾自地走在路上，嘴里哼着弗萨克语的民歌。
和她们这些信仰虔诚的家伙们比起来，我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阿泰尔没法仔细描述这种差异，有些急躁地抓了抓头发。
不外很快他就释然了。连神明都有可能陨落，精神寄托什么的也没有那么可靠。既然如此，也就没须要给自己找麻烦。比起在这里伤春悲秋，不如想想自己的带去的那堆武器的损失该怎么弥补。带了一堆火器结果一枪没开就全扔在了黄昏之国，虽然这是探险中常见的事态，不外阿泰尔照旧有些心疼，这种违禁品可不是有钱就能买获得的。
等到明天下午那场神秘的聚会结束之后，我就在晚上去看看格格兰那边的相关门路还好欠好用……正好把魔药的主质料凑齐。阿泰尔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