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长河王姬传

三 花重

长河王姬传 步南宫BNG 2622 2022-01-26 16:52:00

  张姮回到长庆殿后,小勇子便道:“殿下,您早上付托洁室的管事,他已经带人过来了。”

  张姮若有所思道:“恩,让那些人将库房里的都工具都搬出来吧。”

  随后十名洁室的侍监,就在小勇子的指挥下忙活,鲁佶自然也在其中。

  张姮没有讲明身份,一直呆在角落的窗边细细视察,良久问身边的安歌:“可看出什么来了?”

  安歌据实回禀,答案却出乎意料:“目前属下并未看出眉目,那叫鲁佶的人双腿轻盈,手臂瘦弱也没有力气,实在不像一个杀手。”

  ——就是一个普通人吗?张姮不知是庆幸照旧失望,鲁佶如果真没有嫌疑,那么这一点怀疑也是加深她的内疚,但每每追念那晚的线索,真会是自己多虑了吗?随即说道:“去试探一下他,但最好别露出马脚,须要的时候,让其他人也识趣行事。”

  安歌领命,恍若无事般出殿审视。她冒充与搬着工具的鲁佶挨近,对方正捧着一尊错金越鸟香炉,安歌突然拖住他的左臂,对方没预防差点将香炉掉在地上,鲁佶一脸慌忙:“安良侍?!奴才冒失了,您这是?!”

  安歌却故作皱眉道:“这个香炉不是摆放在这儿的,你跟我来。”

  鲁佶一脸错愕,但只能照付托随着安歌,将香炉放在一处檐下。突然安歌在他背后打出一枚石子,速度快得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抬头的时候只听见“当啷”一声石子打到劈面墙壁的攻击声,鲁佶却只低头请示安歌接下来另有什么付托。

  安歌没有说话,最后鲁佶只得退回原处继续忙手里的事。她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刚刚她那一下突然,对方的体现很寻常又不寻常,悄悄回到张姮身边道:“此人除了镇定,骨骼并不适合练武。但,殿下还需小心他。”

  “为何?”

  “属下也不知道,或许就因为他太镇定了。不知宫里人是不是该如此,也不知道这点算不算正常。”安歌如实答道,可内心也在疑惑;这小我私家没有一点好奇,眼神更没有流露出疑惑的意思,镇定自若的毫无多余,这算正常吗?正常得完全不像个普通人。

  两人正各有所思,彼时阜安进殿低声对张姮道:“按殿下的付托,奴才去了洁室那些人的居所,并未搜查出什么可疑之物。”

  张姮眉头紧蹙,心中对鲁佶的怀疑几多取消了,究竟水桶又不是难觅之物,宫中随处可见,这条线索怕是又断了,如今也只寄希望于李珌那能不能查到那短箭的来历。

  过了或许半个时辰,私库里的财政就被尽数腾出,张姮让阜安打赏了几个奴才,便放下鲁佶的事不提——除了命案,另有更迫在眉睫的事,那就是难民的安置。

  其实归罪起来,她不接触这种事都没想到自己的资产这么雄厚了,放眼望去,长庆殿外头空地上种种骨董金银珠宝摆的是满满当当,宫人都下不去脚了。阜平清点完交账本给张姮说道:“殿下,以往的赏赐之物和生辰礼都在这儿了,折合银价共计是二十万两。如果凭据以往的物价来算。”

  “怎么?现在这些是升值照旧贬了?”张姮心感不妙,自从竞陶设计一出人祸,长阳城和四周县丞郡乡的物价猛增,虽然张思戚下旨让其他各州调治米俸救急,可时日上还需稍后。且通货膨胀下也不光是粮食的问题,衣住行样样都需钱财疏通,这更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

  最无奈的是贪污的灾银虽然被追回,可还得供后宫的花销。那些难民先且岂论,这以往的军饷,治理河患,种种事情都需要户部鼎力大举统筹,可要想增补国库又难免会加重钱粮,苦的最后还不是贫民黎民。加上今年又有突贺和梁国来朝,户部的银子更得如排山倒海般往外掏,可门面功夫又不能不做,所以张姮觉得,与其让那些珠宝闲着发毛,不如都部署怎么让难民继续生存下去;终究是皇族造的孽,没理由放任不管。

  她又听阜平接着说:“这些奇珍异宝倒可以折算更多的钱,只是现在城内的货物紧缺,一斗米上升到了两斛之价,冬天之内的咸菜和肉干更是平常的四倍之数,殿下的工业自然不在话下,可这些钱一但应用起来,也会很快流失。可若是继续抬高它们的价位,这银两怕会越发不值钱。”

  阜平说得不无原理,一旦最基本的生存之本紧张了,那么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润,这些身外之物就想典当出更多的价钱,可这无疑是打乱了原有的钱币流通,造成经济杂乱。

  ......唉,还真是不妥家不知柴米贵啊。张姮看着账目越想越苦恼,况且银子是一方面,短时间内能否筹集更多的物资又是另一方面。

  就目前的行事来看,比起施舍金银,倒不如尽量给予他人实物,否则难民手上是有钱,可有钱买不到生活所需,一样不能吃饱穿暖,解决不到实质的基础问题。

  张姮头痛的揉着眉心,只觉得账目的字迹越发缠人。除去宫外的事,宫内也同样叫人头痛。起初她是想尽量淘汰朝廷在此事上的损失,可后宫妃嫔的奢靡水平照旧远远凌驾了她的预计,虽然现在人数不多,可吃穿用度哪一样都得花到极致,只为她们自己增添盛宠。

  不外幸亏张思戚突然颁布的一道旨意,停止了这虚荣无度的民风——王璇自今日起解禁,恢复昭仪位,并与何净柔一同协理后宫。

  这一事无疑掀起了大风浪,先不说纨美人和姒美人,就是曲玫也一阵愕然。她盛宠至今都快遗忘了这位苏兰宫的王昭仪。突然她一下子获得如此荣恩,这着实打了人一个措手不及,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外张姮听到消息后,却觉得王璇的复宠早在情理之中。

  原本凤印是婕妤们窥伺的目标,一众人里就属曲玫行事最为耀眼,可皇上对她愈发抵触,往日恩宠惯出的秉性现在却成了不堪重用的借口,再加上她平常对宫人的手段,自然内廷司等管事都市在协理人选上对张思戚谏言,自然这早犯了众怒的人也就被天子划分在人选之外。

  再说王璇身世也不低,又是资历最老的嫔妃,性子也和何净柔一般娴熟良德。

  而且王茸的案子已往了那么久,皇上看在五皇子的份上也早就平了怨怼,眼下后宫无人,自是顺理成章的恢复了她的位份。

  不外在太平宫里,一小我私家的得失随着另一个的人的喜怒变换,本也是在正常不外的事。等张姮再次见到重获新生的王璇,对这个原理更觉得事有必至,理有虽然。

  当日风清爽朗,杜鹃布谷,唤得人心都随着安宁祥和,一身藕色春服的女子看着天空有些恍如隔世,张姮笑着问安道:“王娘娘,别来无恙。”

  王璇对张姮也是一礼:“嫔妾数十年如一日,自然是无恙的,倒是殿下今非昔比了。”

  张姮苦笑:“今非昔比啊,长河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王璇忙道:“嫔妾失言了,不外有些肺腑之言照旧想对殿下坦诚。皇上曾对嫔妾说过许多节省开支的法子,更言明这些都是殿下所想,您能随处为他人着想,这样的人绝不会被阴谋所累,就算置身于倒霉之局,也能不攻而破。须知往日不行追兮一切还都要为了未来。”

  “多谢娘娘开导,自然人不管想与不想,都不能回到已往,也无力阻止,承您吉言,长河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至于后宫的事,还需要您和何昭仪尽心费心了。”

  人生只要继续,那不管是遭受了几多挫折和重创,照旧会再兴的。

  片刻地停留,是阻挡不了澎湃的心。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