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孤苦的王永远叛逆(???)

　　当你解答了生命的一切秘密，你就渴望死亡，因为它不外是生命的另一个秘密。生和死是勇敢的两种最高尚的体现。

　　锦花市，月桂高中内。

　　男人可怜巴巴地望着女人，而那个女人双眼无情，没有丝毫的恻隐。

　　围观者那几十对眼睛向他们注视着，现场的气氛一度无比压抑，鸦雀无声。

　　杜衡面容俊朗，身形挺拔，但是面对着那位漂亮娇小的女士，气势上略微不足，一直低着头。

　　思量了许久，他照旧决定率先开口。

　　杜衡语气哆嗦地说：“我已经很努力了，就不能再给一次时机吗？”

　　“我给你的时机已经够多了，我对你太失望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好吧，看样子你相信不了我，但是我是发自真心的悔改。”

　　女人的语气很坚决，“你的悔改对我而言毫无价值，请你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可是外面好冷。”

　　“那你为什么不写作业？”语文老师生气地说道。

　　“因为我不想写作业。”杜衡面无惧色，淡定从容地回复。

　　此话一出，班上那些人都屏住了呼吸，左护法不亏是左护法呀，也就只有他敢顶嘴外号“牧冬之虎”的白苏老师了。

　　各人莫名期待着语文老师的大发雷霆。

　　究竟看戏的从来不会嫌事儿大，横竖是当事人咎由自取。

　　白苏皱起眉头说：“不写作业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请家长啊？”

　　杜衡严肃地说：“不，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事儿冲我来，别冲我爸妈。”

　　白苏怒嗔：“班里一共四十二名同学，他们的作文都交上来了，就连平时结果最差的孙泽漆同学，都能从网上抄一份上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拿了是市区优秀作文奖，就可以能为所欲为了？”

　　“学生不敢。”

　　白苏坐在椅子上，四根手指逐一敲打着桌子，这一招能带来强大的心理压力，百试不爽。

　　但是面对杜衡这种特级“老油条”，只能充当手指敲击乐，助助兴。

　　“呼，这次就算了。待会儿午休时，把你的作文，另有英语老师部署的作业完成，我可以选择既往不咎。”

　　杜衡听到语文老师说，这次不盘算了，眼睛瞬间一亮。

　　但听到后面几句时，面色变得尴尬。

　　耳边又响来那个讨厌的声音。

　　【咔嚓！宣布最新任务：不知所措的少年呀，面对发怒的语文老师给出洗心革面的时机，要好好珍惜，允许她去完成作业吧！完成后奖励情缘值13，获得体力+2。】

　　看就像现在这样，天天强制你要做什么事，这破系统以为自己是谁呀？

　　我凭什么要听命于你，没有处罚啊，我怕什么？

　　“歉仄，恕难从命！”

　　杜衡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哐咚”一声响彻班级，语文老师直接被吓了一跳。

　　面对这位高峻的男同学，她不禁缩起了脖子，活像只被吓到的小仓鼠。

　　“你……你要造反吗？”

　　“不，不是，我很敬重您，但我认为你昨天出的作文题目实在过于愚蠢。”

　　白苏听他这么一说直接傻眼了，身为学校十大优秀女教师，她带的班哪个不是全校语文结果前三啊？

　　居然有人敢质疑自己，照旧来自一位高二的新生。

　　“几个意思呀？”

　　“我实在很难理解，以‘死亡’为题目的作文，我们应该怎么写呢？论述宗教对死亡的看法，对于先祖的纪念，论死亡对中华文明的影响，对死后的未知，议论某个伟人的逝去，对死亡的敬畏与畏惧？”

　　事实上杜衡说的这几句，班里的同学或多或少都涉及到了。

　　“那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认为这种题目有些谬妄，死亡不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能理解的，这是一种看法，是要靠经历去感悟的，我们没有赴汤蹈火，体会的只是身边人的逝去，而真正死去的人又如何写出文字？与其为了水字数而写的死亡问题，还不如不写。”

　　杜衡面无惧色地说着，实际上双腿已经在打颤了，幸好裤子够松能盖住。

　　脑子一抽，在语文老师面前说了这么多离谱的话，真怕下一秒她叫家长来，或者是扣自己的学分。

　　【哎哟，宿主任务失败，获得淘气值46点，通用属性点+1。】

　　“啪啪啪……”

　　在这静得连根针都能听到的教室中，从角落里传来了拍手声。

　　很显然，这是一种挑衅，比杜衡那骄横的态度有过之而不及。

　　是谁敢动摇牧冬之虎的职位？

　　众人目光转已往是一位白色长发少女。

　　她叫刘蓝蝶，虽然名字中带个蓝，但是整体色调给人一种偏白的病态之美。

　　她实在是太白了，雪白的长发静静得垂在肩上，睫毛上的白像是染了层雪，肤如凝脂，隐约能看见血管，一张小脸粉雕玉琢，整体看上去像是一个瓷娃娃。

　　没错，她患有白化病。

　　虽然她如此美丽，但是陪同着严重的副作用，好比畏惧阳光，视力低下。

　　她和杜衡一样都被称作怪人，但是她的“怪”是来自于拒人千里的酷寒，平时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人搭理她，因为太过于高冷了，或者是说同学们畏惧与她扯上关系。

　　听说这妹子家里是混社会的，不外不知道这个谣言是哪里来的，也无从证实，横竖同学们是相信了。

　　白苏无视了那个拍手的小女人，究竟那孩子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稳坐班里第一名的交椅，自己的绩效还得靠她呢。

　　而且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谁又会和她生气呢？

　　所以她把脾气发到杜衡身上了，“你认为死亡毫无意义，活人就不能写了。”

　　“不愧是语文老师啊，轻而易举就论述了我的看法。”杜衡点了颔首。

　　嘿，他才不想认可，昨天晚上是因为做好事儿去了，导致忘了有作文这一回事，结果早上刚来的时候就要交作业，现在新帐旧账一起上，才被叫上讲台。

　　白苏说：“行吧，死亡这个话题简直有些极重，是我考虑不周，对于你们这些孩子而言，可能会在查资料时，引发一些负面影响，老师向你们致歉。”

　　听闻此言，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整个班级的人都呆住了，不禁窃窃私语。

　　“杜彪子不愧是杜彪子呀，居然能让老师致歉，那他以后好日子不到头了。”

　　“想啥呢？他叫杜衡，你也叫杜衡啊？小心别被他听到了，待会儿下课来揍你。”

　　听闻此言，那位男同学瞬间闭上嘴巴，畏惧地看一下讲台上的杜衡，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喘了一口气。

　　杜衡其实全听见了。

　　站在讲台上，这些人的姿态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平时搞出小行动，不是老师看不见，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虽然，他们对自己有暴力倾向的传言，杜衡不予否认，但也绝不认可。

　　白苏喊道：“好了，平静，现在是上课时间，再吵就抽背课文。杜衡这事一码归一码，就算我的作文你不写，但你的英语作业又算怎么回事儿？”

　　“这……不会。”

　　杜衡气势一下子就萎了下去，要是其他誊录作业还好，偏偏是口语作业。

　　要到办公室去英语交流，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每次英语考试都彷徨在不及格的边缘，十次考试能有两三次及格，就已经是先祖之力的呵护了。

　　杜衡语文结果最好，其他结果优良，唯独英语这一项死活也读不进去，刚背完的单词转过头就忘掉了。

　　平时还得靠标白话文乱来已往，更别说对人读出来了。

　　白苏看见杜衡灭了风头，立马是恨铁不成钢地说：

　　“月桂高中算是贵族私立学校，都是名师领导，另有先进的教学设备，一学期得上万吧。你爸妈辛辛苦苦地上班送你来念书，你不能这样的乱来过日子呀，你其他结果都很不错，但这英语真的不太行。

　　“你知道每次英语老师看见你的试卷，都哭着向我吐诉，是不是被你讨厌了？一百五十分制试卷，就算用脚踩一下，放机械里也不能考出个四十三呀？全班最低呀。孙睡神都考得比你高啊！语文你是全班第一，英语你是全班倒数第一呀。”

　　杜衡很委屈也想解释一下，但是他知道没有用，语文老师正在气头上。

　　白苏是省城来的优秀年轻女教师，能力优秀，就是缺少点资历，脾气也不太好。

　　下课时与同学们的关系很不错，授课有趣，声音嘹亮，还特别漂亮。

　　自己没给她面子，当属活该。

　　但是英语考欠好真的无能为力，明明都是一种语言，为什么跟语文差距如此之大。

　　杜衡智慧的小脑瓜思考许久，都没有得出结论来，只能归于爱国之心过于强烈。或者做人不能太完美，必须要留有一点小小的缺憾，可能会限制以后出国的时机吧。

　　英语差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患上了一种精神疾病——角回综合症。

　　角回是视觉性语言中枢(阅读中枢)，损伤后，视觉没有障碍，但原来识字的人变为不能阅读了(不能理解复印出来的文字意义)，临床上称为失读症。

　　但是杜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搞不懂也懒得去懂。

　　白老师看着忧郁的大男孩，无奈地说：“杜衡回你座位上吧。”

　　杜衡抬起头，直接拒绝道：“不，老师你罚我吧，我这样心里还好受一点，我喜欢东风掠面的感受。”

　　“你这脾气照旧这么倔，以后出了社会要吃大亏的，好了，现在请你出去罚站。”

　　杜衡有些无语，就老师你这脾气，咱们旗鼓相当，你这样评论我真的好吗？

　　“老师别那么客气啊，我容易得瑟。”

　　“滚！”

　　“好勒，老师你注意多喝热水。”

　　杜衡嬉皮笑脸地说道，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蹲了下去，直接一个驴打滚翻了出去，引得全班哄堂大笑，语文老师脾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