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时,身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好了;虽然还隐隐作痛却也不妨事了。
环视四周,但见屋内简约的装饰便知自己在贺兰君行贵寓;我吃力的起身,立马寻起铜镜来,御史大人并没有将它拿走而是放在了这间客房的木桌上,旁边还乖乖躺着把噬魂。
我想也没想拿起铜镜便开始运作仙气,眼下最主要的是跟若流取得联系,究竟我有伤在身。
可还没等仙气汇聚我便胸口一痛还陪同着喉间阵阵咸腥。果真不行,昨日挨那噬魂一剑恐怕得要数日调养了。
而已,明安城这么小,本仙照旧等若流来寻我好了。
“女人,你醒了?”
一位扎双髻的绿衣小丫鬟疑惑的探进了脑袋。
见她一双明亮的眸子,加之微微撅起的红唇,我突然想起之前同我在陆府的另一人……
柳轻柔!
想到这,我慌忙问道:“你家贵寓可有另位女人?”
小丫鬟微皱眉头,傻兮兮的摇了摇脑袋:“奴婢未曾听说。”
贺兰君行这厮想要做什么,柳轻柔那么重要的人物不留在贵寓,我这个次要角色放在这里调养。本仙有些无语,对小丫鬟道了声谢便自顾自的向着君行的房间走去。
那人似乎刚下早朝见我醒了,赶忙朝着我这边跑来,巧了不是,本仙也不管其余直接了当的问道:“柳轻柔呢,她在哪?”由于受伤的原因,我音色有些沙哑。
君行重新至尾盯着我看,一双桃花眼清澈透亮,眸中忽闪出一丝异样,应是被我苍白的面色吓到了吧。
“你伤好些了吗?”
我对上他的眸子愣在了原地,往日未曾细看,没想到贺兰君行这双眸子生的如此漂亮。
“已无大碍,柳轻柔人呢?”
君行似懂非懂眉眼弯弯,却说出了我意想不到的话。
“女人就是这么同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吗?”
我一听气的差点再喷一口老血。
凡人就是凡人,丝毫没有神仙的智慧!若不是替他挡了那一刀,我现在怎么可能沦落至此;竟然还……
算了,恐是这厮患有眼疾,我也差异他盘算了。
见我转身欲走,君行忽唤仆人将我拦住,若是往常,我定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可如今怕是连个弱小的女子都应付不来。
“女人,你伤未痊愈,照旧在贵寓养好伤再走吧。”
我瞟了他一眼,一脸无语:“谁要在贵寓养伤,赶忙把柳轻柔交出来!”
“她已不在贵寓。”
君行听后又讨好的从袖中摸出块糕点放在我的手心。
“先把女人扶回去吧,她吹不得风。”
我看着手心的糕点欲哭无泪……
复仇女主走了,我就这样我被困在了恶魔反派家里,单凭若流的智慧恐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我了。
……
黄昏稍冷,纷歧会儿便下起了毛毛细雨,我坐在床边无聊的照着镜子。
得想个措施先出去,来这么多次贺兰府的地形我倒是了如指掌,但是拖着这副病怏怏的身体想离开真是难比登天。
想着想着,突然瞅见了一旁的噬魂……
再怎么样也是三界数一数二的神兵,难道要让它一直困在贺兰府吗!
……
我蹑手蹑脚的跑至后院,内心os:真是造孽啊……以前想靠近贺兰君行的时候近不了他的身,现在被困在他家我却拼命想逃出去……
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池中片片的荷叶之上,我忍着疼顺着走廊小跑着,本仙记得穿过这池中的小亭子便可靠近贺兰府内最矮的墙,把噬魂当根棍应该是可以翻出去的……
“你可听说了,那烟柳阁选花魁连太子殿下都要去呢!”
“啊?那你说今年咱们大人去不去啊?”
……
隐隐听到仆人们议论的声音,我下意识躲到红柱后面。
“要我说,大人就不必等那汀儿郡主了,三年了,若汀儿郡主有心早就来了……”
“瞎说什么……大人可没说过喜欢郡主……”
……
这贺兰君行竟然是个痴情种……
随着她们徐徐远去的声音,我松了口气,又继续向前跑去;刚刚一会儿那雨水的滴落声又徐徐消失了,我做梦一样虚弱的残体悠悠悬浮着,不是吧这都还没跑呢!
没想到自己也有沦落为战五渣的一天……正想着突然胸口开始游走着灼烧的疼,我无奈柱着噬魂硬是托着虚弱的身体极不自然的向前走着。
前面就是那堵矮墙了……
照旧先出去……再说……
“女人好雅兴,是喜煌B雨天慢跑吗?”
贺兰君行的声音轻轻响起,我愣了一下,随后便机械式的扭过了头,但见假山边,他托着瓶酒轻轻地灌上了一口;一缕晶莹顺着他的嘴角滑落直至那耸起的喉结,近乎完美的勾勒出君行精致至极的侧颜。
我咽了咽口水,却是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徐徐起身,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我。贺兰君行是醉了?只见他脸颊微红,轻轻柔的伸出那修长的手指从我脸边滑过却并未触碰。
“为什么这么像……”
隐隐听到他的呢喃,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莫不是我长得与那郡主汀儿相似?
君行清澈的双眸突然变得满是悲悼,愣愣的注视着我。
“御史大人,您怕是认错人了,咱们哪有什么交集啊。”
我有些尴尬,忍着疼勉强的笑了笑。
这厮定是喝醉了……
但见君行那双桃花眼霎时失去颜色徐徐收回视线,失落的嗓音随之再起:
“是君行失礼了,错将女人认作了一位故人。”
本仙拂上胸口才刚松一口气,体内游走的力量又开始作妖不停撞击着我脆弱的肉体,终是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望着贺兰身后那堵矮墙,我眼前一黑、堪堪倒下了……
也许在雨天顶着重伤翻墙而出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可相比之下我更讨厌的即是被拘禁在这大院之中……
接下来几日,贺兰府日日送来凡人的汤药,观其成色那人确是下了血本,尽是些名贵的药材,我服下后休息了几日便觉得身体有了些力量,只是奇怪那日体内游走的气流再也没泛起过了。
昨夜的细雨硬是下至早晨才稍停,不久便有春晖洒下,我无聊的在园中散着步,只当是缓解一下自己这几日悲凉的遭遇了。
柳叶夹杂着雨水阵阵清香,我微闭双眸,只想安平静静的享受着现在的美妙;一缕妖气突然犷悍的冲散草木香直直飘了来,也许是在鬼门关当官久了,我险些是条件反射寻着妖气的源头便跑了已往。
随着距离的不停缩短,妖气也越来越浓,想来是只没什么道行的小妖,叫它出去通知若流来救我倒一ㄇ个明智的选择。
眼看着不远处忽闪忽现一道黑影,我险些要喜极而泣了也没注意便急遽的从一婢女身边经过;谁知这小婢女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往我身边横插一脚,我来不及预防跌倒在地上。
没有仙气护体连个小婢女都能蹬鼻子上脸了,我趴在地上只觉得伤口撕裂般火辣辣的疼着,强忍徐徐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