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飘出贺兰府,本仙就随意找了处阴凉地坐下,不禁无奈的看了看铜镜中的任务。
判官是怎么想的!?不让我帮轻柔报仇却叫我帮她收拾“亏心汉”;再者柳似乎也丝毫没有想抨击贺兰的心,这次任务咋这么难的呀?
想陆元即是那天杀轻柔全家后,被我割去舌头的将军吧;眼下只能去他家探询一下消息了。
早就听判官唠叨陆家近来几天老有无故惨死的少女,今日进府便视察视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府差异于贺兰家的雅静,雍容华贵的装饰显得十分俗气;等了泰半晌,黄昏十分我才视察到一辆可疑的马车从侧门驶入,红色的绸带包裹的严严实实,车夫则是面无心情,自顾自的驾着车。
我随即飘入车内,却见这车里足足坐了四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个个面露喜色,连自己死惠临头了都不知道。我也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倒要看看这陆元究竟要搞什么鬼。
纷歧会儿,马车似乎到地儿了,颠簸一下后徐徐停住了;先前那驾车的车夫,迅速掀起帘子摆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女人们下车。
我立马视察到车夫手上厚厚的老茧,若是日常驱车他绝不行能落下如此厚茧,明白就是恒久练武之人且善于执剑,恐是防着车内女子逃跑罢。
“也不见陆将军来接我,马上都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一名女子嘤嘤呀呀的诉苦着,我不由皱起眉头,可那车夫似是见责不怪,依旧冷了张脸不予理会。
本仙抬眼瞧了瞧刚到的这间偏房,赤红的牌匾,蓝紫色的大门加之几道玄色长柱简直是阴深深的,在我看来倒是没什么可怕,可能是在鬼门关当差久了,究竟曾经沧海难为水嘛。
房内明白有股怨气,恐是冤死的灵魂太多,怨气累聚才造成的。
女子们刚要进门,便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拦住了她们,示意,必须扔掉身上的首饰、玉佩;起先有名女子差异意,叽叽喳喳的与其吵了起来,大汉一铁锤抡下将地面砸出个大坑,几人吓得一激灵照旧唯唯诺诺的取下了饰物。
我暂且不管那几名女子,自顾自的朝内走去,却见陆元在与一纱帘后的男子攀谈着。
“道长果真高明,才几天我这舌头便接回去了,今日又来了几名女子,您看?”
纱帘后,那老道扶了扶长须,音色沙哑:
“将军就按原来的方式送来吧。贫道必祝将军一臂之力!”
我揉揉眼角,才瞧清楚那老道,基础就是只成了精的老鼠。
老鼠精似是也注意到我双眼一闪突然向我大呵:“什么人!不请自来?是想见识一下我江须道长的厉害吗!?”
江须道长?他说道这,我突然想起来了,近来城内有传言,什么江须道长,法力无边,伏妖除魔为民除害?原来,江须道长就是这只成精的大老鼠!
我也懒得跟他空话,挥手便劈了一掌,直直将他拍出老远撞至墙面才停了下来,老鼠精疼痛的在地上翻腾几圈这才反映过来,它那点小伎俩基础骗不到我,吓得慌忙跳窗而逃。
我哪里容得了他继续祸殃人间,紧随其后,这妖精急的抱头鼠窜,直直往树林里钻;我提起落雨剑即是一道剑气,将一片树木懒腰斩断。
终于将他逼至绝地,老鼠精见无路可逃一下哭喊着跪地求饶,慌忙想解释什么,我不由分说,正想让他去奈何桥前报道,便听这妖精大叫一声:
“神仙饶命!我知道陆元的情报!”
情报?还没等我反映过来老鼠精又自顾自继续说道。
“再过几日即是那陆元的寿辰,鉴于陆元斩逆贼柳氏一族有功宴请来宾众多,就连明安城第一令郎贺兰君行也要来……”
贺兰君行也要来?这倒是个重要的情报,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若是想连带抨击贺兰君行那就必须掌握好这次时机……
我一挑眉,放下了扬起的手臂,冷冷看着它:
“还不显出原形。”
老鼠精吓得立马运起功,他那副苍老的容颜慢慢变得生动水嫩起来,片刻功夫便回复成一个面容俊俏的少年模样。
我嘴角一抽,差点忘了这厮已经化形,还以为它能酿成一只胖老鼠;不外臭小子给的情报确实有用,那就暂且饶他一命罢……
本仙挑挑眉随手便扔给小妖一块令牌。
“以后你就是我的手下了,若是再靠吸取女子精血提升道行,我立马送你去见阎王!”
老鼠精吓得直哆嗦,赶忙捡起地上的令牌,连连致谢。
我摆了摆手,让他把刚刚抓来的四名女子放了,尔后便不再理会径直飘向了城郊。
或许这次即是轻柔复仇最重要的一步了,首先要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我化作男子,故作平淡的告诉了轻柔小妹关于陆元寿诞这件事,并设好战略教他如何报仇。
见其神情坚定,我虽紧张却依然慰藉自己放宽心;报仇这种事只能她亲自完成才可,本仙就在暗地里默默祝他一臂之力;干完这一单,升值指日可待啊。
虽然,本仙肯定不会让一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小女人空手前去,黑暗谋划着如何送她一把剑,只当是柔儿气运逆天。
于是我偷偷渡了她一点仙气,并设下关卡,让她向城南土地庙要一件神兵,可祝其一臂之力。
神兵这工具有个特性,会与主人的仙气交映,我将自己的一柄宝剑藏至城南,且需我的仙气指引刚刚气找到,轻柔这孩子服务这么利索指定行。
在任务执行前,我还得先将这吸神丸还给阎王,揣我兜里始终觉着不宁静,断不行让它落入歹人之手。
今日鬼门关把手的是阿九和丑丑,见我回来了俩货赶忙挤过来傻兮兮的笑着。
“明明姐!明明姐!”
我摸摸他俩的狗头,也没时光唠家常,絮叨两下便下了阴间。
往日怎就没有觉着,鬼门关通往鬼门关昏黑的黄泉路竟被彼岸花映照的这般血红,飘散在空中碎着一圈圈,一片片耀眼的光,忽明忽暗的亮点四处迸溅着。随手一挥却又消散在了手腕上、衣袖上、裤角上。
本仙闻这花香亦是差异往日,那一点点猩红似乎不停汇聚着,隐隐觉着身旁站了位翩翩令郎,笑声爽朗,与我讲述着这几日的人间趣事;突然脑中嗡然作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工具似乎让我忘了……
猛的回眸,那零零星星拼凑的人形又瞬间被打的支离破碎,看着飘散的影象灰尘我马上五味陈杂,随之而来的更是头脑中炸裂开来的一阵剧痛。
“啊!”
我痛苦的用双手攥着太阳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往来于阴阳两界,平日里也都经过这条路,今日怎的就这般奇怪。
本仙拍着额头终是爬到了鬼门关。
同往常一样,阎王殿依旧鼾声如雷,我才绕过他那硕大的身体便奇迹般的听到阎王伸懒腰的声音。
“又偷我什么工具了?”阎王迷迷糊糊间说道。
我有些欠美意思,尴尬一笑,伸手将吸神丸放到他的大拇指上。
“那个整日屁颠屁颠跟在你身后的小黄毛呢?”阎王全然不在乎这药丸,反而开始聊起我的八卦,见他一脸没睡醒的模样,我扭头便准备走。
“唉?你这臭丫头,我还没说完呢……”
“若流被判官派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任务,我也很久没见他了。”我瞥了瞥阎王,随口回覆了一句。
“原来小判派若流去了啊,那小子一小我私家行不行?”阎王双眼望天,一脸希望若流自求多福的模样。
“她去干什么了?”我一听疑惑了,什么任务这么困难。
阎王先是偷偷瞄了我一眼,尔后又闭上双眸轻轻道;“天机不行泄露。”
在他手下干了好几百年事了,这厮的性子我早烂记于心;回了他一个死鱼眼便走出了阎王殿。
看来若流有点麻烦,待我处置惩罚了柳轻柔这件事事便去帮他。
忍着头疼本仙十万里加急重回凡间,刚落地便见一群黎民似是受了惊吓一般大叫着向我身后跑去。
我有些疑惑赶忙凑近了探询起来,说是有一女子双眸赤红、手持妖剑一路从明安城杀向了陆府。
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莫不是轻柔小妹?不行能啊……我的剑什么时候威力这么大了?本想着待宴席快结束我再带着柳女前去抢些宝物,呸,报仇!她怎么会不按计划直接出发了?而且我那把是仙剑啊如何成了妖剑???
刚想到这本仙心下一惊,立马朝着陆府飞去。期间,铜镜里发来了判官的消息,打开一看才知道,生死簿上的死亡名单红了一片……
这就说明这些人的死亡原因是受其他界域影响并非生死簿部署自然死亡,再远远看向陆府,笼罩在强大的妖气之中。我更慌了,用尽仙力寻找着柳轻柔的身影……
血淋淋的陆府门前,少女双眸赤红手执一通体晶黑充满不规则形状的特殊材质长剑,定睛一看我着实惊在了原地。
刚刚只是给她渡了一点仙气,就想将城南那把宝剑赠予她,却没想到这厮竟引来了上古首凶,神兵噬魂!天哪,想这轻柔定是被噬魂覆住了心神,眼下只有在他酿成大祸之先收了它。
那凶剑似是感受到了我的气息,迅速冲进陆府,我紧随其后,向前拍出一掌企图将它逼停,谁知噬魂突然转头,一道剑气直直劈了过来,不得已我只好一个飞身暂且闪开,剑气冲过身后的马车将一堵墙劈的破坏,再回眸它已不知所踪。
这活该的剑,明白是我的仙气召唤出来的,竟向主人仍剑!
通人性?想到这我瞳孔一缩,那剑定是去找贺兰君行了,加之一路上攒足了煞气,结果不堪设想。
嗅着浓重的妖气,我四处寻找着贺兰君行的身影,想赶在噬魂之前救下他;
天色渐暗,整个陆府竟被一阵诡异的迷雾包裹起来了,我焦急的随处张望着,轻飘飘的身体却似乎被什么工具抓住一般硬生生的拖入了白茫茫之中,我咬紧牙关想要挣脱却越陷越深像是被覆在原地一般转动不得。
只觉得手脚一软悬浮了起来,双眸不自觉打着颤,由于没见过这种大世面我开始彻底被动起来,视线也随着徐徐模糊。
这几日迂回两界聚集的劳累似乎一夕之间发作出来……
好难受……
同若流在鬼门关事情的一幕幕景象也如剪影一般落入眼帘,顺利在凡间完成的一次次任务,一次次升职后的喜悦……
另有什么……
另有……
朦胧间,依稀瞧见个白衣少女正蹦蹦跳跳的向前跑着,娇小的背影忽闪忽现。
“顾安凉,过来呀!”少女转过身来,像是在唤我。
顾安凉?顾安凉……
我禁锢的双脚像是被什么注入了力量,竟然徐徐的跟上了她的法式,总觉着前面的路模模糊糊总也看不真切。
“快点!我带你去找澄慕!”
少女有些不耐烦了,又唤了一声。
“就是你最喜欢的澄慕啊!”
澄慕……
澄慕是谁,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我会这么难受……
随着少女的法式,也不知是走到了那边,她突然停了下来,轻轻对我笑。
“顾安凉,你怎么能忘了澄慕呢?”他可是澄慕啊!”
少女模糊的面孔徐徐清晰,却见她双眸轻闪,生气的撅起红唇,待我看清着实吓了一跳,眼前之人竟是长了一张同我一般无二的脸!
……
本仙霎时惊醒,也不知怎的,刚刚那一番梦游竟带着我走出了迷雾,抬眼便远远望见夜色中独行的贺兰君行,终于松了口气。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嘛,柳轻柔最想杀的应该是陆元才是,那小女子这么喜欢贺兰君行,他才是最宁静的。
而已……待收服噬魂,一定要告诉阎王,这单我不干了!我是真的不行啊……
“柳轻柔?”贺兰君行突然张口,一脸疑问;三月的天他怎会说出这般十二月的寒话。
我听罢猛的抬眸一望,却见噬魂不知何时已立于十米之外,它凶光毕露,狂啸一声霎时间划出道黑红色的剑气迅速向贺兰君行劈去。
时间似乎是定格住了……
应是我错了,原来……柳轻柔一直以来最恨的照旧贺兰君行,越爱即越恨……她应是恨当初自己长跪门前贺兰却始终不愿迎娶,更恨贺兰家明知道皇上要除柳氏一族却无动于衷……
也许陆元只是一个杀人工具,纵然没有他,皇上也会派另一小我私家来执行……
我呆呆的瞧着那道黑红。
噬魂的剑气,就是连神仙挨上一刀都功力大减甚至仙身尽毁,若是凡人,岂不是要六神无主!?
眼看怒吼如虎啸的剑气已然临近贺兰君行,我也不知是怎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迎着剑气便挡在了贺兰君行身前,霎时间黑红色的光炸裂开来,撕心裂肺的痛也远不能形容,只觉得体内仙气迅速流失,终被劈的现出了原型。
本仙跌倒在地,鲜血也不时从胸口渗出,雪白的罗裙染红了一片;我伸手收回了轻柔体内的仙力,噬魂没有了仙力的支撑终是变做一把普通宝剑飞到了我的手中。
迷迷糊糊间望见轻柔渐倒下的身影,怕她落入陆元的手中我哆嗦起身想飞已往将她带走,奈何刚一运转仙力遍呕出一口黑血,仙气散尽,我脚下一软再次跌倒,铜镜也随之掉了出来,镜中忽现若流精致的侧颜。
“小邱,你在哪儿,我现在就……”
对话戛然而止。
没有了仙力,铜镜再收不到任何消息,想是若流完成了任务要来帮我结算酒钱吧……
可是我……再没有力气……回他了……
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