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在忙碌的夏收和夏播之后,结束了。
小学升初中,暑假没有暑假作业,虽然农忙和家里人一起收割和播种很辛苦。
但也因为没有暑假作业压力。
过得很舒畅。
初中开学了,来到中学,照旧两个班。
阿章照旧在一班。
另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同龄同村同时入读一年级的那位女生在四年级合并成为一个班后,与阿章短暂相处了两年,升初中后,她照旧二班。
两人只是颔首之交。
初中一年级,增加了物理,化学,几何,等许多科目,也开始学英文。
学习任务比小学繁重,还要兼顾家里的家务活,家里还养着一窝猪要吃要喝要冲洗。
所以,回家基本没有时间写作业和温习,更没时间提前预习。
阿章只能在上课的时候专心听课,力求上课就学会并消化吸收成为自己的知识。
并利用课间时间把作业写完。
中午放学回家马上洗菜,煮饭,吃完马上洗碗,洗全家衣服,扫除家里,喂猪,冲洗猪舍。
下午放学回家,阿章就把晚上要煮的猪菜切好,之后是洗菜,煮饭,用饭,洗碗,扫除,煮一家人洗澡水。
喂猪,之后是煮猪食,猪多,要煮两锅猪食,所以煮完猪食之后,许多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二点。
阿章利用煮猪食的时间,一边烧火,一边背英语单词和默写单词。
词组和短句。
第一个学期,各科结果很好。
父亲在晚饭的时候,表彰了阿章取得了好结果。
第二天晚上,阿章照例把家务做完。晚饭后,给家人煮了洗澡水。
就拿了板凳和英语课本和条记本去厨房煮猪食。
大姐洗澡之后,走到厨房,看阿章的眼神有点冷,看了很久,之后把厨房昏暗的灯关上,说了一句:“煮猪食只是烧火,不需要开灯,开灯浪费电”。
大姐因为结果欠好,经学校劝退,已经辍学在家资助干农活两年了。
阿章只能用土灶煮猪食时烧火的余光看书,背单词。
过了几天,晚上,大姐半夜起来,来到厨房,看到阿章利用灶火余光看书背单词。
眼里冒火,一把冲已往,把阿章手上的书抢过来,狠狠地丢地上,说:“就你书读得好,就你智慧,就你最得怙恃的疼爱”。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抹一下眼泪,就回房间去了。
阿章心里很不舒服,自己虽然在上学,但家里的活一点不落下。
反观姐姐,虽然辍学在家资助干农活,但她也只是跟在怙恃身边打下手,事情量甚至比自己还少。
她凭什么,对自己发脾气。
阿章心里也不喜欢姐姐的霸凌,但阿章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盘算和浪费时间。
阿章只想把书读好,以后考出去念书,离开家里,就不用面对姐姐时不时的恶意和刁难。
阿章把书捡起来,继续一边烧火,一边背单词和默写。
一天,英语课,学了许多动物的单词。
课间休息,一个瘦小的男生给阿章起了一个动物英文名,一边高声将阿章名字和动物单词连着一起读,一边鼓舞其他同学跟他一起念,一声比一声高声,之后随着他一起念的同学越来越多,各人嘻嘻哈哈,有讥笑,也有凑热闹的。
阿章一直低头写作业,因为回家有许多家务活,没时间写作业。
那些同学的起哄声,越来越大。
阿章已经写完当节课的作业,他们还在起哄,高声念着阿章和动物单词。
阿章站起来,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那个带头起哄的瘦小男生。
其他人一下子全部噤声,瘦小男同学眼神闪烁,怯怯地看着阿章。
突然,有个不嫌事大的男生高声对瘦小男生喊:“她敢用眼睛瞪你,你照旧不是男人,她敢瞪你,你就要打她,打她,打她,打她。。。”
其他男生也随着起哄:“打她,打她,打她。。。”。
瘦小男生被其他男生鼓舞着,推搡着向阿章偏向走来。
阿章已经站起来,看到瘦小男生被其他男生鼓舞着,推搡着,不自主地向自己走来。
阿章慢慢走出座位,站在通道上,两手按在两边课桌上。
瘦小男生也被其他男生鼓舞和推搡下,慢慢走近,在靠近阿章可以靠双手按压桌面,借手力,可腾身飞踹的距离。
阿章看着瘦小男生已经进入可攻击规模。按在课桌上的两只手猛用力,身体借力向上弹起的同时,向男生飞踹已往。
正中男生腹部,男生瞬间被踹退却几步,接着摔到在地。
阿章闪电般快速骑在他的身上,拳头往男生头上脸上猛一顿揍,在男生和其他人都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阿章已经把男生打的鼻子流血,一脸淤青。
阿章的想法是,自己是女生,体力上与男生没法比,不能像其他人打架那样与对方扭打一团,自己要赢,就只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将对方击倒,将对方制服同时还要快速将对手打到再没有还手的时机和能力。
阿章把男生打蒙了。女生们看到男生一脸血,都吓到了。
班长飞快跑去找班主任。
班主任来的时候,阿章已经把手上的血污擦洁净,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眼泪直流,是气的。
被打男生已经被其他男生扶起来,在资助擦脸上的血,拍打身上的灰尘。
班主任找来几个在场的同学,询问事情发生经过。
最后,班主任慰藉了阿章,让阿章不要哭了,这是意外。
班主任通知被打男生的怙恃来学校,告诉他怙恃,是瘦小男生给班里女生起混名,还起哄,还要打女生,受伤是他自找的,让家长领瘦小男生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打伤。
老师让男生怙恃回家后还要教育男生做人要有品德,不得欺负女生,不得找事,不得抨击女生。
男生怙恃就地与男生确认,是否就是老师说的那样,瘦小男生不敢吭声,低着头认罪的样子。
他怙恃心中了然,当着老师的面,又拳打脚踢教育了他一顿。
此事就这样已往了。但男生死活不愿再来学校,他退学了。
这事被阿章家人知道,遭到姐姐种种刁难。
父亲也语重深长地申饬阿章:“以后打架可不能这样凶狠,怕万一把人家打死了,怎么办”。
阿章心里很不爽,心里也有了反抗的情绪。
家里家务繁重,姐姐时时对自己找茬非打则骂,父亲只担忧自己把别人打死了,就没想过自己会被对方打死。
阿章开始怠学,不再在课间抓紧时间写作业,不再在晚上煮猪食的时候背单词。
上课看着很专心,思绪天马行空,作业不交,单词不背。
期末的时候,阿章结果已经很差,基本到达学校劝退的条件。
老师来家访,阿章也爱理不理,忙于家务事。
怙恃接待老师,老师意思是:“阿章原来结果优秀,才考上的一班,而且之前结果很好,属于上游,也不知什么原因,这学期结果已经差不多到了倒数十名内”。
怙恃送走老师。
父亲问阿章:“为什么念书会越来越差,已经到了劝退的田地了”。
阿章没说话,只是低头切猪菜,切完猪菜就去干其他。
父亲跟在后面,等着阿章回覆他。
最后,父亲说:“是不是家务活太多,你没时间写作业学习”?
阿章说:“我晚上煮各人洗澡水之后,煮猪食煮到深夜十一二点,大姐还每天种种刁难,丢我的书,打我”。
父亲说:“这些我都知道,她也和我说过,说你念书多,没有用,继续念书如果考上高中又考上大学,读到大学结业已经到婚嫁年龄,对家里一点孝敬都没有,白养了你,但我觉得能念书是肯定要读的,不管是男孩照旧女孩,念书不怕多,念书多才有出路”。
最后,为了避开家里繁重的家务和姐姐每日的滋扰,父亲决定给阿章转学,转到一间投止学校去。
阿章的父亲会医,医术精湛。
阿章父亲专门骑单车去找他相熟的,专门接收从外洋回国学中文的孩子和归国华侨子弟的全投止中学校长,校长有腿疾多年,是阿章父亲给治好的。
阿章父亲把想将女儿转学到该校的想法告诉校长。校长同意了。
阿章成为该班级,唯一土生土长的当地学生。
来报名的时候,校长给阿章父亲和阿章介绍,该校师生来自全球三十四个国家。所以校内教学和生活都使用国语。
阿章也要适应全国语的生活和教学方式。
阿章点颔首,体现知道了。
开学了,阿章骑着单车,把行李和学习用品都拉进了学校。
学校主任领着阿章搬进了宿舍,是上铺。
晚上,舍友陆续回来,吱吱喳喳开始聊天。
各人都很好奇,新学期转学来的阿章。
他们用蹩脚的国语询问阿章许多问题。
阿章感受自己的国语口语竟然还比不上这些回国学习国语,说着一口蹩脚国语的同学。
所以,对于同学的体贴问候和话题。
阿章只能笑笑,不是回覆:“是”。
就是回覆:“不是”。
要么,基础不回覆,只是对着对方微笑。
舍友们觉得阿章很无趣,就自娱自乐起来,开始在宿舍跳舞,牛仔舞,街舞。。。
阿章看着他们身上的国际范衣裳,另有她们跳的那些比电视上播放还要潮水的舞蹈。
阿章觉得自己开了眼界,有了从未有过的新鲜感。
晚餐,舍友带阿章去饭堂打饭,阿章吃上了自己觉得从未吃过的美味饭菜。厨师居然也是外洋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