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开局欠债五百亿，富婆雇我去屠龙
“五百亿？”
路鸣泽那张脸在凝胶玻璃的映照下，明明悄悄，心情特别悦目，凝重中带着滑稽。
“真的是五百亿，先生。”三十公分厚的防弹玻璃后，银行柜员与路鸣泽同样心情，她一手划拉着鼠标，解释道：“就在昨天的凌晨四点，您在我司贷款了总计五百亿元，投资了苹果、高通、花旗银行、化腾游戏等股票，另有四十多座正在建设的楼盘，疏散在日本银座、美国洛杉矶另有巴厘岛之类的地方。”
柜员越说越慢，受惊于这笔纵然是见惯了大笔数额转让的她也觉得巨大的数字，也意识到凭据“欠债的才是大爷”这条铁律，如今面前坐着的这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是名副其实“大爷”的事实。
久久难得的微笑服务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她最后增补道：“这些都是很稳定的恒久期货，凭据理财协议规则，在五年后您就能享受到第一笔分红，只要您每年交上利息就行。”
是的，只要每年交利息就行。
“那利息是几多？”
“凭据百分之十的商贷利息，您每年只需要还五十亿就行。”
路鸣泽嘴角抽搐，看着柜员，心说她在说出“一年还50亿的利息”这种笑话后，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而柜员则在想着“五百亿的大单，也不知道昨天值班的是谁，哪个小妖精能拿到这笔票据的提成，直接就可以躺吃趟睡，再也不用去拉客户拉存款了。”
她的正凡人经验告诉她：能从银行里一夜提出五百亿的贷款，连个抵押物都没有的人物，怎么可能连利息都还不起。
两人如同《围城》一般滑稽，一个想出来，一个想进去。
如果是表哥路明非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路鸣泽脑子里第一时间泛出的居然是这个念头。他在学校里的外号是“泽少”，在《Eva》世界里是最精锐，基础损失不起的驾驶员，从没遇到这种强硬被人塞欠款单的“仙人跳”。
似乎在他的印象里，也只有那学习欠好，传言跟混混混过的表哥能给他些微的参考。
要是凭据表哥那不要面皮的感受的话……
路鸣泽脑子里放映出小剧场：
“彭！”的一声，狠怂狠怂的表哥一拳砸在柜台上，一边捂着红肿疼痛的手，一边站起身来嚷嚷：“杀人了啊！杀人了啊！银行也玩仙人跳了！叔叔阿姨，爷爷婶婶们，大伙都评评理啊！”
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就会围起来看热闹，表哥就更得劲了，左一个“欺负老实人了”右一个“我吃了一碗粉”，就说不定能将这笔不讲原理的“救援用度”赖掉。
但路鸣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
他想说我照旧个明年高考的孩子啊，想说我连银行卡都没有，连夜凌晨办贷款，投资这莫名其妙的项目，还加入那什么理财计划，导致五年后才气拿到分红，这怎么想都是不合理，不正当，不讲原理的啊。
可最后留在柜员视野中的，也就是一个哭丧的脸，和一声叹息。
这个男孩乖乖从座位上起身，将时间窗口留给下一位主顾，看到身后拿着叫号码的照旧一位老人，他还搀扶了两把。
随后他失魂落魄的拉开柜门走出去，望着因为昨天台风过境而碧蓝如洗的天空默默愣神。
十数分钟后，他挪动脚步，向着家的偏向走去。
回抵家乡一夜又一天后，他还没回到他的家。
其实柜员的说辞，那个神秘女孩陈佳薇昨天已经说过了，她坐在自己窗前，说了自己消失这两天发生的事。
母亲急的向热锅上的蚂蚁，拉着教导主任的手言辞恳请的说：“我家路鸣泽一直是个老实孩子啊，怎么在学校上学着就失踪了啊。”教导主任也没有措施，说校方已经报警了，请家长们放心。
但最后是叔叔的威胁起了作用，威胁说他也是认识一两个做行政办公室的，有上面的人脉，你们要是不资助，我可是要高声嚷嚷的，不光嚷嚷，还要贴大字报。
仕兰中学年学费十万往上，靠的就是口碑，学校里消失了小我私家找不到，这事宣传出去，口碑，学费，逼格，跟校长本人，都要“自由落体”。
于是在报警后，学生搜救队也被组织了起来，卖力沿街寻找，张贴寻人启事之类不危险的运动，这个团体的领导人就落到了陈佳薇身上——无它，她的爸爸，就是陆叔叔的那个“关系”。
“然后我骑着自行车，穿越了很大很大的雨。”她两手尽力张的很大，似乎不这样就无法形容那场雨，陪同她的行动，胸部的衣服被鼓囊囊的撑开，“然后就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你。”
“我一开始不是准备去找你的，而是——”
“而是去找那个带面具的失常。”
女孩打了个响指，“我们叫他奥丁，这是个代号，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北欧神话里那个奥丁，在去年，奥丁的尼伯龙根——你当成一种结界就行——被打开了，发生了很严重的结果，我们这边失去了一个很精锐的战士，他同时也是监视奥丁的人，他死后，监视任务就落到了我的身上，而昨天，又有台风袭来了，所以我进入了尼伯龙根，然后遇到了你。”
路鸣泽只能缄默沉静以对。
“另有一个情况得跟你说明。按说尼伯龙根的存在是超空间的，超现实的。就像大多数理想作品中描述的那样，一旦尼伯龙根的主人死去，整个结界就会崩塌，总会有异常的现象发生。但是你看窗外。”
窗外是一片平和景象，陈佳薇并没有给路鸣泽部署什么神秘养疗所，就像床单上写的一样，人民第一医院。穿着蓝白病号服的大爷大妈拉着吊瓶散步，另有人在打太极拳，静养花园里人来人往，见惯了人类的鸟儿也不怕生，孝敬着悦耳的鸟鸣。
“没有洪水漫灌，没有地层坍塌，连个县级新闻都没上。”陈佳薇面色严肃的摇头。
“有某个存在，接管了那个尼伯龙根，将它重新隐藏了起来，他还顺手接收了一些遗产。今天凌晨我又回去了一趟，那些死侍，以及奥丁的尸体，都不见了。”
陈佳薇凝视着路鸣泽，金色的赤瞳被点燃，眼神中似乎藏着深寒冰河：“还在我们身边，他终将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