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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明

4、侃侃而谈、智解疑案

宦明 五鼎食 2420 2021-08-16 00:01:00

  面对着赵艮斥责,章祀却绝不张皇,有时候事情就是这般离谱,看着恰似极为谬妄,可事实有时却恰恰正是如此。

  而且这回也非章祀无理取闹,他是有着足够的信心,才来替章爵解难,否则他也不行能猪鼻子插大葱。

  只待赵艮发泄完了之后,章祀这才慢条斯理,一一解答对方所言的谬妄:“赵公说小子谬妄,可在小子看来,有时候事实就是如此谬妄。

  小我私家推测,曲禀之所以将把折扇放在原地,只怕为的即是能引赵公为他翻案所放。

  恁在江西为官多年,公之品德,就算是这江西三岁小儿也曾有闻,甚至还能说出公任职江西以来劳绩。

  若是那曲禀早有预谋,带着扇子前去,事后放在死者家中。待我爹审案的时候,只需认罪,不认物便可以了。

  以我爹多年习惯,既然曲禀不认,他也一定不会强行逼供,如此一来,此案便就此了结。

  然后案卷呈送臬司衙门,经过恁的手上。以公之聪睿,以及在有司多年经历,又怎会看不出其中漏洞?既然看得出……”

  赵艮直接打断章祀的话:“简直乱说八道,他若未曾留任何证据,何人又知此事,到底何人所为?而且万一那日,仆休沐在家,未曾在衙门上班,他又如何能够侥幸?”

  赵艮虽然看好章祀,但不代表允许章祀胡言乱语,如果人人都像这样,不用证据定案,反而以小我私家推理,从而穿凿附会说事,那还要按察司以及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干嘛?

  虽然赵艮生机简直令人畏惧,即是章爵现在也有些微微发愣,在对方怒火之下变得坐立不安。

  但胸有成竹的章祀,却毫无畏惧,反而一脸笑意:“被害人日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曲禀调戏,后被奸杀,纵然不留证据,只要黎民说出这件事,早晚照旧会查到他身上,那又何谈无人知道?

  至于恁休沐、或是不在衙门,这件事也不难,曲家家缠万贯,手段不行以凡人度之。而且公是否在衙门,其实无足轻重。

  而且纵然没有经过赵公之手,然后呈递京城,其中有着数个月时间,这数个月时间之内,那曲禀妻之举,恐怕早就传至您的耳,以公为官之德,发现这事蹊跷,会视若无睹?

  或者说,曲禀自己如此命运不济,在此期间恁被调离,或是遭遇不幸。纵然这般,难道久历刑名的秋曹、乌台、云司(注)等诸司衙门,也岂会看不出这个破绽?”

  章祀一连串问题,使得赵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因为章祀的话简直有可能。

  他说此前章爵先入为主,如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低头长思一番之后,赵艮显得气势不足强行解释:“这一切都只是推测,如何能够认真?”

  章祀笑而不答,一把取过放在桌面的扇子,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心中暗自叫好:“果真不出我所料。”

  心中有了十足掌握之后,再次拱手而答:“这次可并非学生推测,而是有着铁证如山的证据。”

  赵艮马上生疑,接话问:“证据何来?”

  “父亲可曾记得,那被害妇人验尸情况?”

  章祀却并没有回覆赵艮所问,而是转过头对着章爵问起当初死者验尸情况。

  章爵也不知道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狗皮膏药,低头沉思一会儿之后,抬头回覆:“似乎是伤口右浅左深,右窄而左宽之类,你问这个做什么?”

  章祀这才展颜颔首:“这就对了,因为凶手是左手拿刀杀人。”

  “差池!”章爵脸上大变,从椅子上弹坐起开,高声呵止。

  章祀一愣,他不知道自己父亲再搞什么鬼,于是眉头紧蹙反问:“怎么差池?”

  “那曲禀并非右手!”

  章爵对于刑侦之事,也只是堪堪明白,往日遇到的刑事案件,基本上都是证据确凿,并没有什么离奇的事情。

  一旦有了,基本上都是什么无头公案,基础没有措施查的那种,任何人没得话说。

  一开始查曲禀案之时,有了扇子、另有黎民口供,因此他基础就没注意伤口细节问题,期待章祀说的时候,他才名顿开,这伤口基础不是一个正常伤口。

  同时也认定,这件案子恐怕他简直查错了,盖因曲禀一直用的是右手这是人尽皆知之事,而死者身上的伤口,却是以左手用力所造成,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父亲的话章祀只是笑而不语,见父亲脸色越举事看之后,章祀这才漫不经心说道:“曲禀是双手都很灵敏,只不外知道的不多而已。”

  “你这番话有谁能证明?”

  人不行张口就来,更况且事关人命之事,无证据又岂能认真?故而赵艮听后,不是感应新奇,而是感受章祀有点朽木不行雕。

  “学生从不信口开河,要是赵公不信小子,可点拨衙役去那曲禀书房一看,他书房中笔山、纸张、印钤都是放在左方,而笔架等物却放在右方。

  虽然也可以说,这是他自己收拾的时候,忘记放回原位。

  只是他书房梁柱之上,有一排类似折扇上面的诗词,往日他人不得入内,所以无缘得见那首小诗。

  厥后发了案子,凶器、折扇之类,一应都在死者家里找到了,而且曲禀又未曾抗拒认罪,所以不会有人去他房间查探,于是乎那首小诗,也就酿成一个无人知晓的秘事。

  即即是他家预防松懈至极,那首小诗被人看到了,可折扇作为证据,是存放有司不得外泄的,寻凡人基础无缘得见,若无折扇对照,也不会留心此事,所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倘使这案子不是那厮犯下的,那这两首相同的小诗,却在两个毫无关系的地方上留着,就基础无法说得通。

  要是还不信,小子另有证据证明。我家都管现在手上就有一副画卷,是曲家仆人卖字画时我无意中翻到,待我从曲家返回之后,便让都管买了下来。

  那幅画卷的字体,应该与这折扇字体一般无二,届时只需找那书法各人,验看比对一定可见分晓。

  画卷上的字,是从左至右而写,这又可以再次证明,小子所说简直实非虚,那曲禀应该左右双手都很灵便,起码他的左手肯定能够写字。

  或许可以说会左手的,不知凡几,也未必是曲禀,但是如此多的巧合,又如何解释?”

  当初章祀看到那副字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有些差池劲,凭据知识认知,昔人写字都是从右到左,而那幅字却从左到右。

  一开始章祀只以为是小我私家癖好,也就没有管那么多,厥后看到曲禀书房,许多工具都放在书案左手,这才让他真正心里犯嘀咕,所以才一路跑回来求证。

  因为他心里有了一个推测,那就是曲禀这个纨绔子弟,其实心计很深,连左右手能够通用这种事,居然没有人知道。

  那么推理之下,这件案子是曲禀做的就极有可能。

  虽然,推理不是事实,事实需要证据来证明。

  所以之前他只是推断,哪怕他再如何信心十足,只有在看了扇子那首与梁柱之上,相差不远的诗词之后,这才算是真正笃定。

  然后再将所有事情连串一起,那么曲禀行奸杀人之事,也就算是铁证如山,无可反驳。

五鼎食

云司、秋官、乌台,在明代其实就是指都察院、大理寺、刑部。   《周礼》案:后周依周制,以刑部为秋官。   《六帖》“:御史医生曰柏台,亦曰乌台。”唐中宗制:“乌台峻秩。”   《为司刑卿让官表》“:荣加天宠,职察云司。”   至于大副宪,就是按察司副使,按察司又名臬司、臬台,至于布政使司就是藩台、藩垣,而知县,无非就是老怙恃、太爷、老大人、怙恃大人、令、县宰、县君、大老爷、百里侯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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