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一看她转头,另一只手立即捏着她的下颚掰了过来,“苏……”她刚想开口,他下一刻整个头就压了上来,直接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冷的发紫,可苏澈的却是温热的,但他这一咬却是不轻。
“好痛!”风荧嘴上马上一丝丝的腥味蔓延开头,果真,果真这是要虐她啊!这么重重咬了一下,他依然未放开,又在两唇间重复撕咬,嘴里舌尖不知何时碰到了一抹温热。
“啊……”风荧整个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情况?这大叔疯了吗!她想推开他,他却用另一只手紧紧环着她的腰,她整小我私家一下子贴到了他身上。他又在她嘴里不停地吸咬着,还带着一丝丝梨花的醇香。不行了,她心跳加速,脑里是一片空白,整个身体也软了下来,差点站不住,他环着她腰的手又加紧了几分,她已完全忘记了身上的湿冷所带了的不适。
许久,他才终于放开了她,又双手将她紧抱怀里。“这位大叔你疯了!”风荧踹着气,嘴唇被他咬得红肿,好想吼他,却发现声音出口,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动了动想挣开他。
“别动!”他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吐着温热,“我知道是你,辛儿,别动。”
真是忍无可忍,风荧缓了一口气,一只脚狠狠地往前一踢,重重的一掌也打到他胸口,苏澈预防不已,踉跄退却。
“苏澈是吧!你死定了!”
风荧很生气,很是的生气,所以她决意要好好教训这个无耻的南遥幽冥之主,她气呼呼地冲出,吹了一声尖锐嘹亮的口哨,刺破还在下着纷纷春雨的夜空。
不多时,天际传来嘈杂的鸟鸣声,抬头一看,黑压压乌鸦的朝空灵山偏向涌来,雨从毛毛细雨酿成了电闪雷鸣下的倾盆暴雨。
鬼市的众人远远看到空灵山已被黑云笼罩,不停于响的雷电向下劈,似是要把空灵山连根拔起!担忧殃及池鱼的南遥鬼市只是短短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已空空如已。
叶然将沈连凤带回了空灵山,此时的两人才刚刚下岛,便遇到了滔滔袭来的第一波暴雨。
叶然大惊,再也顾不上他,急急遽地要去找苏澈。
苏澈万没想到,风荧竟有此魄力,她的身上另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
风荧,似乎是突然凭空冒出来的,是人非人,是鬼非鬼,不是妖亦不是魔,不是神也不是仙,可就这样一个女子,与天地间的众多神仙、灵兽竟是旧识般的熟悉,还能驱使灵兽,她到底是谁?
“你——我告诉你,今晚我要淹了你这空灵山!”风荧见到苏澈,心中仍愤愤不平。
不知为何,她就是很生气!生气地升起要扑灭一切的激动!
苏澈不慌不忙地抬头仰望空中的雷雨交加,似乎这都与他无干了,他的身上也早已被淋湿。
现在的苏澈,竟有些羡慕张榆林当初的决然了。
大乌鸦如约而至,风荧转头看了苏澈一眼,便跨上乌鸦的背,飞向天空。
辛儿……苏澈愕然,刚刚风荧的那一眼带着无尽的怨恨,那样的怨气,让人毛骨悚然……
半路,风荧顺手将沈连凤拽走了,怀中不知什么时候还多了几壶梨花酒。
“风女人,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沈连凤犹觉得是在梦里一般,深感今晚的一切太梦幻了。
“虽然不是,你见哪个神仙能那样被捆起来打啊!”
风荧说的是鬼市里叶然给他们抽的鞭子。
“可你真的像仙女一样啊,横竖你在我心里就是仙女了。”
“随你吧!对了你们不是去落月村吗?你怎么一小我私家跑这里来了?”
“唉!这个说来话长。”
原来几人离开净音山后,听闻落月村仅活下来的遗孤江那莲被接到了空灵山,便想先行过来了解一番,谁知在前往空灵山的海上遇到大浪,船翻了,他也稀里糊涂地就被那几个鬼物抓到,被推到鬼市了。
“真不知你们前辈怎么教你们的,空灵山岂是你们想来就能来的,且那鬼市活人是不能轻易进去的,一点知识都不懂!”
“不是!沈君亦说南遥鬼帝和他爹很熟的,我们又没来过,还想着能趁此时机来这闻名东州的仙岛看看呢。差池,那你不也是活人吗?你不也去了鬼市,你怎么没被抓啊?!”
“哈哈!你不是说我是神仙吗?”
“真的?
“骗你的啦!我是会伪装啊。喝酒吗?”
“不了……我现在有点恶心。”
空灵山周围,洪流磅礴,丝绝不见有停的迹象,天上的乌鸦咆哮盘旋,海面的大浪翻涌,空灵山如一片孤舟摇摇欲坠,水已漫至半山腰以上,过不了多久就会,山上生灵纷纷往高处逃。山顶的空灵殿上,大巨细小的动物已全成了落鸡汤,相互挤在大殿里。
苏澈站在空灵殿云霄楼高处,静静地注视了很久,才闭眼伸脱手掌,红色的栀子花飞出,化成无数的红色花雨向四处散开,漫天的血色染红了整个空灵山的天空,乌鸦一碰到红花便燃起红来,哀嚎一声坠落,其余的则纷纷调头飞离空灵山。
苏澈掌上的栀子花,原乃女娲练补天石余料遗落之地生出的真火神花,集天气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它可焚烧生灵肉体乃至灵魂,是空灵山的镇山宝物。
雨终于停了下来,夜又恢复了平静,天边开始破晓。
空灵山差点被水淹之事风行一时,风荧这个名字也被各界所知。
“苏兄,恭喜恭喜,空灵山真是喜事多多啊!”
赵文兮第二天中午就赶到空灵山,整小我私家看起来神采飞扬,就差放烟花爆竹来庆祝了。
“你来有什么事?”
自百年前叶然醒来,赵文兮就少少过来,连着其他几个鬼帝也对空灵山敬而远之。
“哦,这个啊——叶然不在山上吧?”
赵文兮靠近苏澈耳边低声问。
“文兮哥哥,我在又如何?”
话才问出,叶然就已泛起在书室门口。
“啊——哈哈!花神妹妹很久不久,真是越来越悦目了啊!”
“文兮哥哥,我就当你夸我了!”叶然嫣然一笑,盈盈地坐下,看向苏澈:“师父,昨晚之事,您是不是该给空灵山无辜遭殃的生灵一个解释?”
“无可见告。”
苏澈专心看着手上的书,目不斜视。
“文兮哥哥,你看看,师父总是不太理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叶然轻飘飘地又看向赵文兮。
这下,赵文兮真的好忏悔来这里了,这百年来,关于风幻辛的事,叶然总是会旁敲侧击地问他,可他知道什么啊,他只见过她两面,他们的事他能听到的也只是一些坊间听说而已……
“呵呵,其实他也不太理我是不是?你看自我来他还只与我说了一句。”赵文兮皮笑肉不笑地打哈哈转身面向门口:“那个……没事我走了啊!”
其实赵文兮今天来还真有点此外事,关于风幻辛的,算了既然没时机说,那不提也罢!
幽魂镜里,风荧正与那沈连凤喝酒,身旁的乌鸦正透过魂镜只勾勾地看着他。
云霄楼上的叶然也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上,关于风幻辛的一切才是他的痛麟和软肋,她堂堂花神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主……
阿厌照旧一如既往地站在远处,看着一脸忧伤的叶然,他从小随着她,他了解关于苏澈和叶然所有的一切,他也同样在守护着她,等她苏醒,待她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时,又只能克制自己的情感。而昨晚的事让他明白,只有他,才气掩护她,才气消除她脸上的愁容,叫醒她美好的笑颜。
阿初很伤心,鬼市的生意肯定会大不如从前了,谁让自己摊上一个十足恋爱脑的主子。
风荧的到来,另有那场大雨,令空灵山所有人的心境都悄无声息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