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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辅国

191、风声14

锦衣辅国 岁在丁巳的鱼 2052 2021-11-11 20:00:00

  对于王贤这样的禄蠹,张璟暂时没有好措施,有陛下护着,还能怎么办?其实要是张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和王贤对着干,也不是没措施,谁让他是锦衣卫呢,王贤有什么阴私罪证,可瞒不外他,只要王贤的罪证足够,景泰帝就算想保住王贤,怕也护不外来。

  但这样一来,可就是跟天子对着干了,景泰帝能给他好果子吃?这是其一。

  第二,朝臣们对锦衣卫原来就十分提防,张璟若是通过这种手段,去搜集一名三品大员的罪证,尽管这个三品大员罪有应得,也会让朝臣们同仇敌忾,把矛头一致指向他这个锦衣指挥的。届时非但会将好容易造出来的立储声势给疏散了,还会彻底的把自己推向文官的对立面。

  所以,虽然对王贤的怠政、懒政深恶痛绝,张璟此时也真的没什么好措施搪塞王贤。

  虽然十分憋屈,但张璟照旧决定先放下这件事,仇肯定是结下了,以后再说吧,尽管王贤垂老迈矣,不外看他这折腾劲,且有几年好活呢。

  奏折该上照旧要上,文官虽然基本都是些对人差池事儿的玩意,但张璟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想要像搪塞一般人那样,一哄而上,种种脏水不要命的往身上泼,混淆视听,是行不通的。王贤想要阻挡张璟的提议,只能为了阻挡而阻挡,就算群臣视而不见,究竟怎么回事也瞒不外去。

  装糊涂归装糊涂,混淆视听可不行。

  于府,送走兴安后,于少保坐在简陋的书房里,闭目沉思。他其实是赞建设太子的,只是景泰帝不想立储,他自然也就欠好亮相了。

  现在朝中立储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景泰帝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朴,肯定会掀起一番风雨,所以才让自己赶忙出山,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好措施呢?

  最好的措施虽然是早立太子,可惜这条路在景泰帝这儿就被堵上了。景泰帝要是想立太子,何须闹到现在这个情况?

  可是,若是不立太子,一旦景泰帝有个闪失,朝中一定又将迎来一番动荡不安!对于国家而言,这绝非好事。

  怎么办?摆在于少保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就凭据景泰帝的意思,死扛,能扛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直到扛不下去了再说;二是尽量劝导景泰帝,让他接受现实,把太子之位早早定下来。他虽然倾向于第二个选择。

  国有储君,说句犯上作乱的话,就算景泰帝突然驾崩,朝廷和国家也会按部就班,而不至于发生剧烈的动荡。

  正想着,朱骥来参见他。

  “见过岳父,”朱骥对自己的这位岳父照旧十分尊重的,“岳父身体可曾好转?”

  于少保点颔首,“已无大碍了,正好陛下宣老夫入朝视事。”

  朱骥闻言脸上一喜,“如此甚好,朝中近来颇为庞杂,事关立储之事,小婿观之,若无定论,只怕难以安生。”

  于少保点颔首,状似随意的说道,“太子乃国本,朝臣关注,也在情理之中。”

  “就怕争议,”朱骥把自己的担忧尽情宣露,“一旦形成党争……”

  于少保抬手制止了朱骥的话,摇头道:“不至于此,知无不言而已,尚德你多虑了。”

  朱骥闻言,看了眼岳父,随即名顿开,简直,朝中有岳父坐镇,不会有大乱子的,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

  “昨日锦衣卫做的不错,”于谦转移话题,“若是朝中多一些张璟这般能吏,少一些只会坐而论道于庶务却一窍不通之辈,国是何至于此?”

  朱骥也随着颔首,张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张璟做的好,他这个举主也是于有荣焉,甚至可以说,张璟做的越好,他的劳绩也就越大,张璟每做出一分结果,就有他一分劳绩。

  “此人简直是个难得的干臣,”朱骥对于张璟不惜夸赞,“虽然年纪轻轻,做事却颇有章法。”

  于少保颔首,对于张璟也是比力赞赏,“知进退、有分寸,简直是难得。”

  “你掌京营练习,京营情况如何?”于少保虽然总督京营,但他也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把京营的大权尽揽手中,怕是会引起景泰帝的怀疑,因此,对于京营事务,他一贯是不加入的,除非闹得太过。

  “士卒疏于训练,军纪涣散,”朱骥摇头,对于自己的岳父,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堪大用。”

  于少保颔首,“徐徐图之吧,你刚刚上任,不宜轰轰烈烈,况且京营卖力掩护京师宁静,若是军心动荡,多有倒霉。”

  “遵命。”朱骥对岳父拱了拱手,他原来也是这么想的,京营这么多人,若是自己不管掉臂的一刀切,一旦引起士卒叛变,算谁的?

  “京营不比锦衣卫,锦衣卫可以轰轰烈烈,整肃军纪,因为即便乱,也乱不到哪儿去,京营差异,十余万将士,一旦引起动荡,结果不堪设想,此事宜缓不宜急。”于谦再次嘱咐朱骥道,“切不行为了立功而立功。”

  “岳父放心,小婿明白。”朱骥虽然不是这等急功近利之人。

  “朝中关于立储之事,你不要掺和。”于少保申饬朱骥。

  “那岳父是赞建设储照旧……”朱骥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来见岳父,主要照旧想问这个,如今以陈鉴为首的一些清流也开始加入进来了,这便讲明,此事绝对不会有始无终。

  陈鉴只是开始,一旦翰林、御史、六科这些代表言路的“清流”全部加入进来,就算是岳父,也很难弹压住吧?

  于谦闻言,摇了摇头,他又何尝不想早立太子?只是他还需要考虑景泰帝的想法与立场。他与景泰帝之间,早非简朴的君臣关系,世人皆知景泰帝重用于少保,将他视为肱骨之臣,为何?最大的原因就是景泰帝即位,是他与王直等人力主的。

  当年,于谦称“臣等诚忧国家,非为私计,愿殿下弘济艰难,以安宗社,以慰人心”,郕王才亮相接受皇太后任命,所以说,他对景泰帝即位有很大劳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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