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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澜曲之镇东神木

第二节 相逢而离

天澜曲之镇东神木 白伦沙 2633 2021-07-19 21:05:30

  尔东楠迅速转过头来,不再看那个女子。而那四人为首的老者面容平和地说:“掌柜啊,给我们几个来壶茶水,然后上两个小菜和四碗饭。”

  老掌柜早就觉察有马蹄声响由远及近,看着四人的气质和装束都不是普通人,掌柜的笑脸更殷勤了些,赶忙从柜台后走出向四人迎了上来。

  “哎呦,列位大侠登临本店,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老掌柜笑着说。

  几个客栈伙计也随着老掌柜迎上来接客,鹤发老者笑着说说:“掌柜的啊,再上一壶好酒吧,不怕贵就怕欠好喝。”

  掌柜应承下来,便让伙计去后厨付托了。此时又有几张桌子也坐了人,是客栈里一些借宿的行脚客。

  其中有一桌是一对匹俦带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那孩子一直等着饭上桌呢,脸都快皱成一团了。那对匹俦怎么哄都没用,可当孩子看见那伙路过的武林中人时,直愣愣地看着那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孩子的爹也看着那个少妇,咽了咽口水,孩子他娘用脚踢了那男人一脚,对着他恶狠狠地说道:“把你那双就会看漂亮婆姨的招子收回来吧,别伸得太长被狗叼跑了!”

  男人悻悻地收回眼神,正好饭菜上桌了,端起碗来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那妇人看自家男人牢固下来了,也开始喂着孩子用饭了。只是孩子吃的不太用心,像是留恋着什么。

  那四人落座后,少妇审察了客栈一圈后就与那个少女攀谈起来,眉眼浅笑。

  而那个青年男子放下了身后的一个长条状的用玄色布料包起来的工具,然后就闭目养神了。

  老者坐下后收敛了笑容,默默地喝着茶水。不时望向少女几眼,眼神深邃。

  少女进门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她一直审察着那个背影,她不确定那是不是他。

  尔东楠现在眉头紧蹙,只是慢慢吃着面,他心里很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少女,但他也有一些窃喜,因为他还能再见到她。

  吃完了面,尔东楠没有立即离开,他在桌旁坐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站起,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他转过身来,向着鹤发老人那一桌走去。

  “小竹,以后在天虚可别太拘谨,把天虚当成自己家就好,有事的话都可以来找我……”少妇对少女说着。

  “您好!”尔东楠向四人为首的鹤发老人说。

  老人转头平和地笑着问:“小友,找老夫有何事啊?”

  “老,老先生,我是来找秦竹的。”尔东楠略显结巴说。

  “哦,小竹啊,这位小友是你的朋友吗?”老人笑容不减,转过头向坐在劈面的少女说。

  少女看到向着这边走来的尔东楠时很是错愕,她没料到尔东楠会如此主动地过来找她,而听见老人的问话后,她对老人说:“李老,这是我的朋友尔东楠,我们以前当过同窗,之后他就出门远游了。”

  老人说:“小友,那你这是远游归来的念书人啊,真是幸会幸会。”

  尔东楠有些汗颜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老人家,您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们是要回家乡去,我是小竹的叔祖,这是我的两个孙子孙女。小竹这么多年没人照顾,我们这次要带她回去。”老人说。

  “那我可以和她叙叙旧吗?就当是作别了。”尔东楠的语气中流露出几分伤心。

  “那虽然可以了,小竹,你和小楠去叙叙旧吧,或许以后就很难晤面了。”老人对秦竹说。

  少女秦竹起身,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尔东楠出了客栈门走到了客栈旁的一处树荫下。

  尔东楠一路上都是双手握拳,似乎将要面临什么难以抉择的事。

  到了树荫下,走在前面的秦竹转过了身平淡地对尔东楠说:“东楠,很久不见了。”

  尔东楠不敢看秦竹,脸憋的涨红也没说话,秦竹眉头一皱,问道:“你没事吧?”

  尔东楠终于作声了:“秦竹,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尔东楠没给一脸懵的秦竹说话的时机,接着又说:“我真的喜欢你,或者说,我爱你。我知道,你不行能有什么叔祖的,秦叔叔是我爹的老朋友,所以他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你的事我也知道,你和秦叔叔都不行能有什么远房的亲戚,他们会伤害你吗?你告诉我!我不管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而已,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或许今天不说的话,这辈子我都没时机了。”

  尔东楠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许多年没落过泪了,但是他却眼眶泛红起来,他的声音逐渐开始充满了无力,他的脸红得像个柿子,他看着秦竹,一句一句地诉说着注定没时机再说的话。

  “我听到那个女人的话了,他们是要带你去一个叫天虚的地方对么?”尔东楠照旧没有给秦竹说话的时机,他依然在诉说着。

  但是秦竹打断到:“你不用担忧我,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秦竹心里有无奈和错愕这两种情绪,错愕在尔东楠的广告,无奈在他对自己的体贴。

  尔东楠说:“我知道你不行能喜欢我的,我配不上你,我也不能给你什么工具,如果你和他们走,真的没事的话,那就再见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今天就是想给你说那一句‘我喜欢你’,我祝愿你的生活能越来越好,再见,或许我们不会再晤面了。”

  尔东楠的声音哆嗦起来,他感受此时似乎有一股气直冲他的头顶,让他不能清醒下来,他最后说:“再见。”

  他摇晃着转身回了客栈里。客栈内的三人看到他的样子后,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老人和少妇仍是微笑,不外正在吃着桌上的饭菜,年轻人轻蔑地看了尔东楠一眼,喝了口伙计刚端上来的上等的花雕酒。

  三人中除了年轻人外,老人和少妇都没看尔东楠一眼,似乎他不存在一般。尔东楠此时眼泪已经擦干了,但是眼眶微红,神情模糊,双手因为一直握拳,指甲尖在手心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尔东楠快步走到桌旁,拿起了他的包裹,从中拿出仅剩的一些盘缠向掌柜结了账。

  伙计和老掌柜看见尔东楠的样子很惊讶,但也没多问什么。

  尔东楠收好了工具,快步向门口,他没去看那又坐满了四人的桌子,而是径直出了门,接着向东去。

  桌上三人除了那个青年男子嘴角上扬冷笑几下,其余都是神色平淡,秦竹更是像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平静。

  走在路上的尔东楠越走做快,像是要逃离什么似的,但又走不出去,他最后快到跑了起来,但是不幸的是,他又像昨天一样摔了个狗啃泥,只是这次是踩到石头了,而不是脚又崴了。

  他倒在地上,没有爬起来,他转了个身,如一只烂虫,满身都是灰尘连脸上也是灰尘。

  尔东楠在地上躺了半炷香的时光。然后缓慢起身,神情木然地提着包裹向东而行。

  路上的尔东楠神情木讷,如果是在往日,他或许会看看沿途的风物,然后自顾自地赞叹几句,有时候还能勉强编几句打油诗,谈不上什么好,但也有几分逍遥自在的味儿。

  但是今天,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缄默沉静着。

  待惠临近奉州城时,他长呼一口气,或许是一路上的时间够他冷静了,他有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这破驿路,害得老子两天摔了两次,不外也好,就其时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要多看路。”

  “秦竹啊,照旧叫你秦竹竹吧,这样顺口,不知道你能过得好吗?算了,再见吧,横竖也很难再见了,我照旧去多念书吧,顺便回去了以后去探询探询那个叫天虚的到底是个啥工具,说不定呢,我还能去找你。

  唉,坐看满天云不动,不知云与我俱东,这位文人的诗是真的好啊,要是我是我,秦竹竹你是云该多好啊。”一路的自说自话,时光过得很快。

  走了两个半时辰后,尔东楠进了奉州城。

  奉州城也不大,尔东楠是从北门进的城,他很快就回了祖宅。

  从包裹底下掏出了一个小木盒,从中取出一把铁制钥匙,插入门上的锁中拧转一下打了开门。

  推开木门,左边的木门咯吱一声碰的倒在地上,看来是风吹日晒雨淋得太久了。

  “门啊,真的是委屈你了,等我有钱了一定要修好你。”

  扶起木门后,尔东楠踏入家门,家中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墙角的一株柳树比五年前高了一点儿,变得越发茂盛了。取下包裹放在充满青草的地面上,已经差不多能够恢复平静的尔东楠盘腿坐了下来,看着黄昏中朦胧的太阳,昏黄的阳光照射在尔东楠的脸庞上,像是双温暖的手,抚摸归来的游子。

  躺在青草地上,尔东楠呢喃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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