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天空骄阳似火,明媚盎然,宫廷举行赏花盛宴。
由皇后娘娘亲自主持,邀请各府各苑的世族小姐前来,一时之间,月花园内,姹紫嫣红,百花齐放,五彩缤纷,人比花娇,倒不知赏的是花儿照旧美人了。
六公主尉迟嘉提议道:“母后,如今诸位小姐都在,不如我们来场比试,看看各贵寓的小姐功底如何?”
此言一出,整个月花园内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饱含热切。
皇后大气一笑道:“嘉儿想如何比?”
她俏皮的笑道:“自然是比才艺了,母后觉得可好?”
“那要看看诸位小姐的意思了?”皇后那温和的目光随之扫向众人,没有丝毫的架子可言。
众位小姐纷纷娇羞的低下头,行礼道:“但凭娘娘做主!”
“那好,那就借着这百花盛宴的名头,比一场关于百花的才艺,如何?”
“臣女遵旨!”
“嘉儿,你来主持。”
尉迟嘉瞬间笑靥如花,应声道:“是,母后放心!”
皇后满意的点颔首,随即走到一旁,皱着眉头问道:“可去请了?”
贴身宫婢连忙颔首,“请了请了,不外郡主说她未必有空。”
“箐儿呢?”
“五公主说她先去一趟芙源殿,见见建平郡主。”
皇后点颔首,说道:“她们两姐妹情感好,说不定会一起过来,你再去前殿请几位皇子过来。”
“是,奴婢谨遵懿旨。”宫婢转身离开。
……
芙源殿内
尉迟鹭睁开困顿的双眼,着实有些疲惫道:“皇姐,建平好累啊,能不能休息一会再去?”
“不行不行。”尉迟箐脸色板着,摇了摇头,道:“等你休息事后,那赏花宴早已结束。”
“结束便结束,那群世家小姐参宴的赏花有什么可赏的?建平不愿意去。”
“建平……”她无奈的点颔首她的小脑袋,道:“你昨日几时歇下的?为何这么倦怠?”
坏了,这要开始查到她的头上了。
尉迟鹭连忙精神了起来,坐直小身板看她道:“没有皇姐,是我早间起的早了,宫中第一道钟声响起时,建平就醒了。”
第一道钟声,那可是天刚亮的卯时呢。
她可笑道:“你起那么早作甚?”
“即是睡不着了。”
“那……”尉迟箐心疼的摸摸她的侧颊道:“你再睡一会,皇姐自个儿已往。”
“好。”她立马应声,生怕尉迟箐忏悔。
尉迟箐弯起唇角温柔的笑了笑,“你啊你……”
何时才气成熟一些?
只是她不知道,尉迟鹭的成熟,差池她和尉迟鸣,而是针对其他所有的人。
“郡主——”白术突然急急遽的从殿外跑了进来。
几人不明所以的看了已往。
白术这才发现,殿内另有其他人在,连忙停住步子,忙乱的行礼道:“见过五公主,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尉迟鹭那最后一点儿的瞌睡都被吓跑了,冷着一张小脸道:“何事?”
“砰——”她吓得直接跪了下来,话音哆嗦,“郡、郡主。”
“建平?”尉迟箐抓着她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低声:“不行如此。”
尉迟鹭轻嗤一声,转过脸去,端起桌上的德化白瓷菊瓣杯倒了一杯热茶出来,低下冷白的额头,淡淡的饮了一口。
尉迟箐这才开口询问道:“可是有何急事?是不是母后那边派人催了?”
白术不敢说,跪着身子行了一礼,“是奴婢莽撞了,奴婢自罚三个时辰。”
“你——”话还未说出口,就见白术站起身,去了外殿直直的跪了下来。
尉迟箐微惊,虽然早有耳闻建平表妹御下有方,严以待人,但到底是第一次得见,这种情况,也欠许多几何待了。
她轻轻站起身来,面容温雅而带着丝丝的柔和道:“皇姐不管建平宫里的事,竟然建平不去赏花宴,那皇姐先走一步了。”
尉迟鹭放下白瓷杯,徐徐起身,嫣红的唇瓣裂开一抹小小的弧度道:“皇姐送的生辰礼建平很喜欢,等皇姐生辰,建平一定也手制一份重礼回去。”
她笑了笑,“好,建平有心就好。”
尉迟鹭送她出了芙源殿,再回来时,整小我私家都酷寒了三分,站在白白的玉面台上,睥睨着白术道:“你若是没有紧急的事,你便在这儿跪上三个时辰。”
白术连忙俯下身子,急遽道:“奴婢有、有急事汇报,关于那名玉佩的主人。”
“你查到她了?”
“是,今日刚获得的线索。”
尉迟鹭扫了扫周围走动的宫婢,低声:“进殿说。”
“是——”白术站起身,随着她进了内殿。
守在殿门处的白芍见状,立马遣散了内殿所有的宫婢太监,关上了殿门。
“奴婢查到陆家二令郎陆称与元家的巨细姐元孱有一所亲事,但是元小姐及笄之时,不知为何退了这桩亲事。”
“再之后,陆二令郎与沈家小姐走的极为亲近,那明淑即是沈家小姐沈诗语的闺名。”
“沈诗语?”尉迟鹭神情有些模糊,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白术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这沈小姐不是旁人,即是当朝正一品太师沈柿然的女儿,我凤鸢国、国都的…的…第、第一……”
尉迟鹭呵叱道:“第一什么?!”
“琴棋书画字经箭马具通的第一美人!”
话出,整室寂静。
“第一……美人?”她轻声的咀嚼这几个字,冷冷的嗤笑作声。
白芍白术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更不敢高声喘息。
谁不知道,这凤鸢国通常建平郡主屈居第二的,再没有人敢位列第一。
别说琴棋书画,字经箭马了,就连那寥寥无几的美貌,都是别人望尘莫及,无法赶超的。
如何自诩第一?
尉迟鹭撰紧了手节,眉目清冷,倒不是因为这些名头的事生气,而是想到了前世之时,这人,可是她为之能称之为对手的对手。
但是她不把她当对手,因为尉迟鹭不稀罕去争,世间万物,只要是她尉迟鹭看上的,就该是她的。
可是那沈诗语愿意同她争,争一个莫名的体面,争一个她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的罪奴之子——盛稷!
想到此,她越觉察得可笑,道:“今日赏花宴,她也来了?”
白芍开口道:“是,奴婢悄悄去了月花园一趟,不仅沈小姐在,就连其他府邸的世家小姐也都在。”
“郡主您……可要去?”
“去,怎么不去?”她转身去了里殿,姿态越发自豪冷洁,“不外去怎么知道,这沈诗语与陆称的关系?”
“本郡主倒要看看,这二人之间,到底是有什么奸情!”
白芍与白术对视一眼,默默的摇了摇头,都不知道自家郡主这火气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