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禾回到使馆才知,现在距离她在宫宴上晕已往已经已往一天。而关于她蓝眸的蜚语也早已传遍了皇城。
坐在桌前,穆禾心口的不适还未完全被压下,在皇宫内同凌君熠的对话险些泯灭了她全部的心力,现在她对于这时不时袭来的阵阵疼痛,毫无抵御之力。
似乎看出来穆禾的虚弱,白芯极有眼色的拿出了王后言秋白给的那颗药,放到了穆禾的手边。
“此物珍贵,收起来吧,我忍得已往。”
穆禾看也未看便谢绝了,这不知缘由的宿疾早就伤了她的基础,如果一味靠药物控制,那她就彻底沦为木偶了。
“大人身体为重,几颗药而已王后不会在意的。”
白芯似乎不觉其中厉害,还在说服穆禾。
穆禾忍着越来越尖锐的疼意,看向站在她面前,一脸无辜的人。没有去拿那颗药,反倒伸手擦掉了额角的汗,之后便大大咧咧的让自己的病态落入了她的眼中。
“我此时已然抱恙,若是让王妃知道我要以药物过活,那大端这趟,就算是废了。”
穆禾故意放低姿态,让白芯以为她是强忍着不平药,这样她在白芯幕后那人眼里也就不再有威胁。
只是可叹她在百越这么久,还需要用这种手段来表达忠心。
“大人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
白芯犹豫许久,终于说出了这句状似体贴的话。
“我有分寸,公主呢?”
“公主这几日都同那个叫叶满的呆子在一起,只顾玩乐。”
白芯对羽涅的不满可以说是溢了出来。她实在是看不惯那个公主,做事莽撞掉臂结果,和穆禾完全不行相提并论。
“初到大端,她曾下过让你不满的命令。”
穆禾听着属下的诉苦,平淡的分析。
“这……公主只是一时顽皮。”
搞不清穆禾的意图,白芯只能保险的擦边。
“不管她是一时顽皮,照旧毫无章法。我们都只能帮她收拾残局,她是主子,我们是下属。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穆禾不满羽涅的无知,可她却从未对这个公主有过任何诉苦,她不能自己的手下自然也不许。
“属下知错,公主是君,为人臣子自当为君排忧解难。”
白芯听出穆禾话里的警告,迅速认错。
“想通就行,这里有副药,付托下去替我熬了。”
这是凭据朝颜的方子抓的,药效虽然不及王妃的丹药,却也能解一时之痛。
不外朝颜曾说她体内有一股异力,初始她还未在意,可现今发作越来越频繁的心痛之症,使她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
其实她很想知道,她这幅样子,是不是也是王妃用来控制自己的手段呢?否则为何只有那一种药可解病灶。
“遵命,属下告退。”
白芯接了药,行了礼退了下去。只是在穆禾看不见的角度,她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入夜,万物都已入睡,只有城郊破庙另有人迹响动之声。
远远望去,是一个穿着黑衣,脸遮面具的女子。
一副与穆禾完全相同的妆扮,她的手里还拿着弱水,可穆禾伤重,是绝不会泛起在这里的。
不难猜出,站在这里冒充穆禾的女子是白芯。
她在穆禾的药里加了助眠的草药,预计时辰差不多,便溜进她的屋子,偷出了弱水,又联系了影卫,部署了这个碰面。
而站在她劈面的男子,是百越在大端的一个影卫头目。
“属下参见大人。”
那个男子见到弱水,便行了大礼,也不管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他口中的大人。
其实也不怨他,夜色的掩护加之面具的遮挡,认出来才奇怪。
“起来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在大端做的是能混淆视听的事情。”
略显冷淡的女声传了过来,如果刻意去听,不难察觉到其实这声音里有一丝哆嗦。
“回大人,属下被部署在大端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在须要时煽动民意、制造舆论。”
“很好,这里有你接下来需要流传的蜚语。注意,看完即毁。”
白芯递给了他一个信封,语气严肃。
“属下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接过之后那人就离开了,只留白芯一人在原地站定。
看那人彻底走远,站着的人才吐了一口气。她捏着弱水的手里满是汗意,再多一会她就装不下去了。
不外她又感应兴奋刺激,这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感受实在是很好。她相信总有一日,她会灼烁正大的拿着弱水,命令众人。
没入迷太久白芯便往回赶,得赶在穆禾清醒过来之前把弱水放回去,否则就麻烦了。
穆禾是在第二日晌午起来的,她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走出房门便看到羽涅正和叶满坐在大厅用饭。
看到她下来,羽涅似是不解的问到:
“你这是刚起?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偷懒。”
至于叶满看到她只是惧怕的往羽涅的偏向藏了藏,看着他的行动,穆禾讥笑一笑。
几天而已,羽涅还真有本事。
没有理会羽涅的打趣,穆禾直接坐到了椅子上,而且正对叶满。
迎面而来的压迫使得叶满不适的动了动身体,察觉到他的紧张,羽涅拿警告的眼神看向了穆禾。
“你与叶京墨是一同长大的吗?”
恍若不觉劈面二人对她的戒备,穆禾拿勺子晾了晾刚送上来的白粥,等到温度差不多,尝了一口后才不急不缓的说到。
“你这是做什么?叶年老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什么事问我就好。”
羽涅不知穆禾问这话的意图,只能尽可能不让叶满与她对答。
“你将我一小我私家丢在皇宫,这种靠的上你的时候你都没用,更别提其他。”
“我也想和你一起,可其时事发突然,我赶已往时你已经被京墨抱出了人群。”
“厥后皇后下令让你在她宫中偏殿休息,可这事不知为何惊动了天子,他赶来刚看到你便命人将你送去了辞夕阁,还下令禁绝人随着。”
“我想你究竟是巫女,有百越在身后他也不敢对你做什么,就回来了。”
“厥后我才知道,那个地方是大端皇宫的禁地,他为什么要带你去那,你没事吧?”
似乎现在才察觉到不妥,羽涅顶着那张无害的脸,一脸懵懂的看向穆禾。
“你觉得呢?”
穆禾是生生被羽涅的话气笑了,她现在也不知该不应和这个女人置气,这样的性子怎么能身处皇室呢?
“我听说你是自三年前开始酿成这个样子的,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暂时先不理羽涅的无知,穆禾再次将话头瞄准了叶满。
“阿辞,你不要像审问你的手下似的问叶年老,他受过伤之前的工具都不记得了。”
看着叶满怯怯的摇头,羽涅有些心疼的护短。
“不想起来他永远都只能是这样,长痛不如短痛。”
穆禾事不关己的话,却也不是没有原理。羽涅想了想,转头看向叶满,语气柔和的问到:
“叶年老,你还记得三年前吗?”
许是羽涅的勉励起了作用,叶满犹豫了会,缓慢的开口道:
“我醒来的地方有许多花,另有一个瀑布,很美。阿墨与我在那里呆了许久,最后才离开。”
“有许多花,有瀑布,百越这样的地方也太多了。另有此外什么工具吗?好比有什么人?”
羽涅心急的连问,其实她更想知道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之前怕叶满神伤只能忍着。
“只有一个很悦目的女子,是她为我和京墨治病的。”
想了半天,叶满才又增补了这句。
“治病的女子,难不成是……”
“朝颜,他们在百越呆了很长时间的地方是辞夕谷。”
穆禾接过羽涅掩于唇舌的那个名字,一下就将事情丢到了明面上。
“可是朝颜和你的关系,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辞夕谷收了这两小我私家呢?”
羽涅嘀咕着说出这个疑惑,一下就把一直困扰穆禾的问题拽了出来。
这才对,叶京墨对她不管是武功照旧喜好都可称得上了解,可自己却完全不记得这样一小我私家,很有可能就是三年前她们就认识。
可自己却不知为何忘记了那段已往,再联想她自三年前才有的心疼之症,一切似乎连了起来。
“看来,我得再找一趟他。”
说完这句,穆禾便上楼去了,剩羽涅和叶满还在原地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