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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后传

十二 流觞

重生之妖后传 月流尘 4246 2021-07-21 07:47:00

  徐文韬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漫不经心说道:“都说母子连心,没原理儿子看上的女人您看不上,再说,儿子这也是为您分忧,难得邀了这么多人,您就放心的替妹妹择婿就是。”

  母子俩说话的功夫,马车已然到了西门,各家眼见着长公主的车驾到来,都欲凑上前给长公主行礼。

  徐文韬挑帘从车里钻了出来,站在马车上高声喊道:“劳列位久等,今日咱们岂论礼节,这便出发罢。”

  徐文韬说着跳下了马车,长随随即牵了一匹高头大马过来。

  徐文韬翻身上马,随意朝四周拱了拱手,朗声说道:“今日天色不错,想必碧云山的景致正好,咱们先到城西的皇庄里略作歇息,再去碧云山踏青如何?”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徐文韬留了几名下人守在城门口,自己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身后随着长公主府的三辆马车和几十名护卫。

  各府的车马依次追随,一行人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便到了永安长公主府位于碧云山下的皇庄。

  这皇庄是先皇赏给永安长公主的,自然是城西最好的一块地,占地甚广又依山傍水,背后是碧云山,庄子西侧一泓碧水流过,河对岸是一大片的草地,正是上佳的踏青之地。

  林紫苏下了马车,悄悄审察了一下今天来踏青的人群,今日受邀踏青的约莫有十多家,竟然全是生面孔。

  更令她惊异的是,除了徐文韬一家之外,人群中既无皇室近支,也无徐文韬的狐朋狗友。

  这个徐文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紫苏倒是有些好奇了。

  林紫苏和林问荆随着人流进了庄子的前厅,随着少年少女们向主位上的永安长公主见礼。

  徐文韬站在永安长公主身侧,不住的朝林紫苏瞟去。

  他平日里我行我素惯了,待到林紫苏和林问荆上前行完礼,抢在永安长公主之前说道:“林女人,几日未见,你可清瘦了许多。”

  众目睽睽之下,徐文韬这话说的甚是不合礼数,话音刚落,周围的男男女女小声议了起来。

  永安长公主横了自己儿子一眼,朝林紫苏笑道:“本宫听闻,康宁伯府家的大女人在上林苑的赏花会上崭露头角,可惜当日未在场,今日一见,果真是蕙质兰心。”

  “殿下抬爱,臣女实不敢当”

  林紫苏浅笑着又施了一礼,“说来还要多谢殿下青睐,若不是殿下相请,臣女今日也没有踏青的时机。”

  永安长公主细看林紫苏,见她一张清秀的脸上始终挂着笑,但又看不出一丝情绪颠簸,心下悄悄称奇,凝神间见她骑装妆扮,随口问道:“林大女人今日可是要骑马踏青?”

  林紫苏扬起笑脸道:“回殿下,昔人云东风自得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臣女虽是刚学会骑马,但想这春日里,若是能纵马驰骋,刚刚不负这大好春景。”

  两人闲聊了几句,林紫苏和林问荆退了下去。

  永安长公主转过头,见徐文韬正盯着林紫苏不放,微微的摇了摇头,又将目光放在身旁另一侧的女儿身上,只见自己的女儿徐芳若怏怏不乐,不由得为自己的两个孩子发愁起来。

  与徐文韬的飞扬跳脱差异,徐芳若自小就是各人闺秀的习性,一年中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

  眼看着已经过了十四岁,别人家的女儿到了这年纪都已经相看人家了,但徐芳若不是闷在屋里看书写字,就是同府里的女学教师奏琴下棋,连这踏青也是费尽了口舌,才愿意一起出门。

  子女都是债呀!自己的小儿子是个混世魔王,小女儿却是个书呆子,想到此处,永安长公主头都大了。

  永安长公主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接下来的见礼便搪塞着应付了已往。

  徐文韬眼见着众人都行过了礼,轻咳了一声。

  永安长公主听出了自己儿子的急切之意,把心事暂时放在一边,笑道:“今日上巳节,难得把各人召在一起,本宫在后面的花园里备了些薄宴,列位先虽本宫去用午膳吧。”

  一行人随着永安长公主进了后花园,少年少女们均是眼前一亮,一条小溪从花园中穿行而过,水流下方有一九曲桥,小溪两边各有一三面环水的凉亭,凉亭临水的石台上错落摆放着各色食案。

  一位紫衣少女一眼便看出了花园里的部署,满脸欢欣地赞叹道:“上巳节曲水流觞,长公主殿下真是有心了。”众人纷纷颔首称是。

  古时三月上巳日人们举行祭礼之后,人们坐在水渠两旁,在上流放置酒杯和菜肴顺流而下,酒杯停在谁的面前即取饮,相相互乐,故称曲水流觞。

  自三百多年前战乱之后,上巳之礼早被废弃,这曲水流觞之俗也少有人提起,没想到在这庄子上还能体验一番,众人无不心下雀跃。

  接着便有侍女引人就坐,按男女分坐在小溪两岸的凉亭之中。

  永安长公主端坐在亭中,望着在溪边一一落座的少女们,笑道:“这庄子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过,本宫藏的桃花酒也算能派上用场了。”

  话音刚落,一位嬷嬷急急遽的走到永安长公主身前行礼道:“启禀长公主殿下,二皇子殿下和敦王殿下到了庄上,说是来向长公主殿下请个安,奴婢过来时,已然到了外院。”

  永安长公主皱了皱眉头,自己这正招待来宾,两位皇子却带着人不请自来,暗觉自己的两个侄子有些唐突。

  不外人已经到了庄上,也无可奈何,只得遣了身边一名侍女将人请了过来。

  不多时,谢曜和谢晞领着十几人进了花园上前向永安长公主行礼。

  林紫苏偷偷的看了一眼,只见这一行人有男有女,除了两位皇子之外,另有几张熟面孔,昌国公府的梁铭泰兄妹、昌平伯府的三子赵世勋......另有几个叫不上来名字的少男少女。

  谢曜带着一脸笑意说道:“侄子带着四弟去碧云山上的灵潭寺,听闻姑母就在皇庄内,特地过来给姑母问个安。”

  谢晞接着说道:“侄子顺便来讨口酒喝,姑母不会见责吧?”

  永安长公主冷眼瞧了瞧一行的十几人,说道:“两位皇侄既然来了,这便入座吧。”

  几个侍女应声将一行人引入席内。

  林紫苏原来选的是一处无人注意的位子,哪知梁婉怡随着婢女入了席,也不知是有意照旧无意,选了紧挨林紫苏的位子。

  梁婉怡坐下后,就笑着同林紫苏说道:“林大女人,许久不见!”

  林紫苏有些不太适应梁婉怡如此亲近,只淡淡一笑,应了一声“梁二女人好。”

  梁婉怡眉眼皆是笑意,似乎林紫苏是闺中挚友一般。

  “百花宴上见林大女人丹青妙笔,想来咱两个喜好也相近,我痴长你一岁,叫你妹妹可好?”

  当日的百花宴上,梁婉怡当着天子的面让自己下场作画,今日又想做什么呢?

  林紫苏心中一阵警醒,心不在焉的点了颔首。

  梁婉怡对林紫苏的冷淡绝不在意,“看妹妹一身骑装,可是骑马过来的?我早就想学骑马,可惜家里看管得紧,从没时机学习,若是得空,可否请妹妹指点一二?”

  “我也是刚刚学会骑马,不敢误了姐姐”

  林紫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同梁婉怡笑道:“倒是姐姐画艺高明,日后还得向你多多请教。”

  梁婉怡等的就是这句话,拍手笑道:“我还说与妹妹一见如故,他日可一道品诗论画,原来妹妹也有此意,这真是太好了,今日回府我就给你下请帖。”

  林紫苏没想到自己的一句客套话梁婉怡竟给当了真,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不由得有些痛恨,这下可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梁婉怡捕捉到了林紫苏脸上一瞬间的呆滞,心中暗觉可笑,不外既然目的已然到达,就无须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当下便转了话题,同林紫苏聊起了种种闺中趣事。

  梁婉怡是个爽朗性子,林紫苏也不是斤斤盘算之人,一番闲聊之下,从烹茶调香到莳花弄草,又从抚琴下棋到念书作画,一个胸有丘壑,一个念书万卷,两人聊起来居然十分投机。

  说话间梁婉怡见一盏桃花酒漂至面前,便顺手拈了起来,浅酌了一口,朝林紫苏笑道:“这桃花酿香甜可口,妹妹可要品尝?”

  林紫苏听梁婉怡如此说,马上把目光放在了溪水之上,立在不远处的琥珀倒也机敏,捞了一杯桃花酿送至林紫苏眼前。

  林紫苏捧起抿了一口,想起自己在书中见过的酿酒之法,笑道:“《曲蘖经》里说的极是,桃花酒香甜甘冽,入口略有料峭之意,入腹便觉和暖,正与眼下这季节相合。”

  永安长公主之女徐芳若原来挨着梁婉怡身旁之位,她不喜这等局面,一直坐在亭子一角抱膝发呆,心里记挂的是昨日里未下完的棋局。

  听林紫苏提起《曲蘖经》,猛地里一抬头,看林紫苏正笑盈盈的同梁婉怡说话,怯生生的上前问道:“这位姐姐所说的《曲蘖经》,可是由卢行所著?”

  卢行乃前朝有名的大书法家,留了无数的墨宝传与后世,梁婉怡虽见过其作品,但对卢行的生平知之甚少,见徐芳若正眼巴巴的望着林紫苏,问道:“郡主所说的卢行,莫非是前朝那位笔下龙蛇走的卢景庄?”

  林紫苏颔首道:“正是,听闻这卢景庄平生好酒,每得酿酒之法便纪录下来,久而久之就著成了《曲蘖经》,我也是晒书时,刚刚发现家中藏有此书,闲时无聊翻了频频。”

  徐芳若满脸艳羡,叹道:“姐姐好福气,听闻《曲蘖经》乃卢景庄心血之作,书中六千言皆是卢景庄亲书,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接着徐芳若一脸期盼的瞅着林紫苏,“姐姐若是方便,可否借我一观?”

  梁婉怡见徐芳若心痒难搔,笑吟吟说道:“郡主先不要心急,今日里咱们可是出来踏青,须玩的尽兴,待过了几日,咱们一起去紫苏妹妹的贵寓作客,顺便借读下她的藏书,你看如何?”

  徐芳若也知自己说话有些唐突,讪讪笑道:“这位姐姐说的甚是,他日自当到两位姐姐贵寓造访”

  接着徐芳若又问道,“不知两位姐姐如何称谓,仙居那边?”

  林紫苏和梁婉怡闻言均是一怔,接着便相对一笑。

  刚刚两人在长公主面前行礼时,徐芳若就立在长公主身旁,此时叫不出两人名字,明显是刚刚把她们给无视掉了。

  两人见徐芳若毫无赧颜,均觉这郡主直爽的可爱,当下便又将各自介绍了一番。

  论起年岁,三人中梁婉怡最长,徐芳若次之,林紫苏年纪最小。

  梁婉怡笑道:“紫苏妹妹今日可是占了大自制,明明年纪最小,却让郡主叫了好几声姐姐。”

  徐芳若一脸坦然,林紫苏倒是有些欠美意思,应道:“郡主刚刚是无心之失,怡姐姐就莫要取笑我们两个了。”

  溪水的对岸,敦王谢晞正与几个少年饮酒嬉戏,间或朝着对岸指手画脚,肆意品评各家的女人。

  徐文韬一向喜好热闹,刚刚缠着林问荆喝了几杯酒,又套了几句友爱,浑没注意他的这几个狐朋狗友在聊些什么。

  花园中一簇簇桃花开的正盛,徐文韬一直把眼光放在林紫苏身上,自然也注意到了林紫苏身旁的梁婉怡和徐芳若。

  若说林紫苏如清秀雅致的杏花,梁婉怡就是明艳烂漫的桃花,徐芳若则如纯洁素淡的梨花。

  看着一向沉闷的妹妹,与林紫苏言笑晏晏的样子,徐文韬既惊奇又有些嫉妒。

  他心头正郁闷,低头见不远处二皇子谢曜独坐,手中捏着一杯酒却良久未曾饮下,于是走到谢曜身前坐下,强笑道:“今日难得各人齐聚一堂,二表哥为何独自在这里喝闷酒?”

  谢曜看了徐文韬一眼,淡淡一笑,说道:“昨日宫里的师傅部署了几道作业,愚兄思索良久,始终是不得其道,倒是教韬表弟见笑了。”

  徐文韬自小就与这个二表哥交浅言深,见谢曜连搪塞的理由都懒得编,当下也不再多说,转身凑在几个令郎中间碰了几杯酒。

  见溪水对岸的一众少女们三三两两离席,连林紫苏和梁婉怡也开始朝自己的母亲行礼作别,徐文韬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这才不到半个时辰,跟预想的可纷歧样!

  他用探究的目光朝对岸亭中的母亲望去,发现母亲也正一脸不豫的望着自己,心头一阵疑惑,眼见少女们已经散的差不多,悄悄的朝母亲走了已往。

月流尘

遭遇百年一遇暴雨,目前被困住了,没水没电没信号,本章为定时宣布,不知道后天的能不能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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