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短篇

庆云抱日

第十九庆

庆云抱日 元禾里 3267 2021-07-17 10:40:57

  姜浯急声:“怎么回事,他们对你用刑了?”

  “回夷王殿下的话,七日前天牢狱卒违法对民女行刑,民女才知道那次和这次都是旁人有意为之。但右臂之事,容民女稍后再禀。”

  赵何拱拱手又说:“微臣已将狱卒以军法处置,也从他们口中得知这背后主使。”他不说话了,就去看屏风后面的人,那人镇定的很啊,“他们今时本该来作证,但今早他们却尽数暴毙家中。”

  姜沉皱了皱眉,正气凛然问:“是何人胆敢违抗我晋中律法?”姜沉知道韩信安几斤几两,敢确定她不会被查出来。

  “还请官家、夷王先听了证人证言。”赵何拍了拍掌,看了殿中央的大理寺卿一眼。

  屏风后的人也笑了笑,搪塞赵祝台,怎么能用一般法子呢?

  证人即是之前左凇让赵何去收买的宫女,宫女一上来就是一番哭天抢地,“官家,夷王明鉴,罪奴本是茗香宫中宫人。都说,是罪奴家里犯了事,贵妃嬢嬢才把罪奴送进了天牢。

  “可事实上是罪奴意外发现了贵妃嬢嬢与扈尚书,前朝后宫私下勾通的大事,贵妃嬢嬢才把罪奴送进了天牢,甚至下令让狱卒严刑拷打罪奴。官家,夷王,一定要为罪奴做主啊。”

  左凇皱了皱眉,看向赵何,赵何也有些迷茫,他们连这宫女是被贵妃指使来,坑他们的准备都做好了,怎么就凭据赵何付托的说词了呢?而且还乱改,赵何怎么会有这么漏洞百出的逻辑。

  他们谜团很快被解开。

  扈尚书站出来,“官家、夷王明鉴,就算真有这么一件事,连坊间黎民也知道不能留活口啊,微臣怎会放任她四处攀咬?再者那日内子病倒,微臣都向朝廷告了假,守在内子身边。”

  “是啊,”宫女笑着开口,又侧首去看赵“何”二人,“赵少傅对何娘子认真是情深意切,为了保住何娘子,竟用银钱收买罪奴,要罪奴在朝堂上诬陷贵妃嬢嬢勾通外臣,罪奴不从竟用罪奴的家人威逼罪奴。赵少傅对何娘子这份情罪奴还真是羡慕不来。”然后她就被带下去了。

  赵何,左凇两人都傻眼了,原来韩信安的目的基础就是编造他们俩的私情,挑拨赵何和姜浯的关系!果真应了那句,五瘤盟做事,毫无下限。

  他们该否认嘛?可他们吃同一碗粥是事实,他们越洗越脏,左凇会落一个蛊惑有妇之夫的名声,那就算左凇夺了魁,也进不去昌博馆了,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泡汤了。不否认呢?现在姜浯整张脸都黑了,左凇一样会落一个蛊惑有妇之夫的名声。

  赵何低头看了一眼“何松琢”,她深深低着头,这个世道对女人那么残忍,左凇再坚强怕也撑不住了吧。赵何有法可解,但想起当年那个笑吟吟拉着他,亲他的小天使,他又狠不下心。

  突然他听到一声极小的水砸在地上的声音,他的心本似钢铁,却没受住这一声,赶在左凇釜底抽薪之前走到她身前,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官家,夷王,贵妃容禀,何松琢就是微臣那位未婚妻。”

  一场好戏,各各语出惊人。

  “微臣与她本是青梅竹马,厥后老家出了事才被迫离开,不再联系。重逢一年,微臣有感受却不敢确定。直到几日前,微臣才兴起勇气问她,才知道她就是她。微臣并非有意隐瞒,不外是怕她十年寒窗苦读,成败在此一举,却被人说是靠关系才考中。”

  话说完,不仅惊了众人,连赵何自己也呆了,只能苦笑,认为是身后这女人有毒,搞得他也失了分寸。

  韩信安可不想这样就了结,“是吗?何松琢天人之姿,赵少傅竟也独霸得住,赵少傅要不证明证明?”

  “韩信安,闹够没?!今日到底是来审落水案,照旧来听你唱戏的?!”姜浯气恼之下连案几都踹掉了。

  也亏韦氏只在乎两个女儿,“是啊是啊,臣妇请官家,夷王继续审理落水案吧。”

  好,私情之事乐成一笔带过。

  宫人把案几搬了回来,姜浯心烦的很,也顾不上坊间怎么说了,“给她搬条椅子下去。”

  宫人尴尬的静止不动,又去看姜沉,不等姜沉说话,左凇就说:“民女只希望赶忙查清落水案,还民女一个清白。”

  姜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着没发脾气的,只知道下了朝堂,这女人!她完了!!

  赵何重新站回左凇身侧,他和她只是战友。

  大理寺卿心态也崩的差不多了,原来是赵何跟他打好招呼,如果宫女攀咬赵何,那就是有人指使的,可谁想获得会闹成现在这样。

  “那现在狱卒受人指使滥用私刑,死无对质。”

  “死无对质。”左凇多想把证据搬上来,可是光凭这个伤不到韩信安,她只能把此事忍下去。

  大理寺卿点颔首,“凭何松琢右臂上的伤,可以证明她没有能力去掐扈姝,扈姝你竟敢欺君!”

  扈姝回过神来,她慌了,欺君可是砍头的大罪,“臣女没有,臣女没有,官家,贵妃明鉴啊!!”

  “官家,”左凇开口了,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乘机落水下石的时候,“民女请官家稍后再处置此事,扈姝欺君,砍的是她一小我私家的头,如果因为扈姝被砍头而致使案件查不清,有损的是官家您的贤明名声。”

  姜浯在上头,也不知道是该笑照旧怎么的,左凇这两天做的事,让姜浯都开始怀疑她照旧不是她,这一招的以退为进,为之后做准备,更不像当年那小我私家会做的事。

  “准了。”

  大理寺少卿又叫上几个戴着帏帽的女子上殿,她们或许就是其时在场的人里的幸存者了吧,例如胡氏庶出三姊妹已经死了。

  姜浯一看就知道这群女子里,最多的可是贵妃一党的人啊,明显有人使诈,但当他就是蠢的吗?

  “九谭,把人带上来吧。”

  守在殿外的九谭让身后女使妆扮的人戴上帏帽,领着她们进了大殿,这当中有贵女,也有御史府的下人,贵女们可都是韩信安以为已经死掉的持中派的女儿。

  姜浯早早的就让人把这群人秘密带出了她们家,安置到了一家客栈里,胡氏姊妹的死讯一传开,就独霸中派们请到了客栈,说明了缘由。

  姜浯只是有些歉意的说:“鳐儿淘气,把诸位娘子约去玩,差点延长了今日的大事,还望列位海涵。”

  大臣们从没声张“自家闺女”被杀的讯息,韩信安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动手。

  大理寺卿问:“列位都是目击证人?”

  胡盼第一个站出来,“我等都是洗铅院中旁观了何娘子,扈娘子争执之人,但我们都没有看见事发时,她们的所作所为。”

  “嗯?”

  可偏偏,另有其他人颔首说她们也没有看见,那这事就诡异了。

  大理寺卿问:“你们确定吗,都没有看见?”

  “臣女确定。”胡盼又说,“臣女也确定何松琢没有推扈姝。”

  “为何?来龙去脉都讲清楚。”

  胡盼看了左凇一眼,朝她笑了笑,说:“事发当日,臣女是和何松琢一起逛园子的,然后路上臣女遇见了三位妹妹,何松琢身体不适就先行离开了,臣女和妹妹们在花园闲聊。约莫过了一炷香,臣女姊妹四人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才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去,就看见扈姝落水了。

  “我们刚刚到的时候,湖水有一片是血红的,但扈姝时至今日都没有流过半点血,那就证明那血不是她的,何松琢却不见人影。”

  扈姝慌了,“官家,官家,她基础就是乱说。匕首是何松琢的,她还说要划烂臣女的脸,让……”

  “我为什么要划你的脸,我至于去嫉妒你?”左凇冷冷地讥笑着反问,又说,“民女右臂原来是一次上街游玩,寓目舞剑时意外伤到的。事发前,民女因双臂受伤,无法与趾高气扬的扈姝反抗,只能取出匕首护身,却不意被扈姝一把夺了已往,反倒被她割了一刀。

  “扈姝是个疯的,她不仅想杀民女,还想要民女身败名裂,于是大叫一声救命就自己一步步往退却,摔下了湖,民女能怎么办,下去补一刀嘛?民女只能逃走,让人看见民女手臂上的伤,好等到今日证明民女的清白。”

  赵何说:“何松琢离开湖边后,第一个遇见的人是微臣,微臣记得其时她的手臂还在流血。列位若是不信,那件带血的衣裳和一旬前剑客,赵何都能找出来。”

  贵妃一党的人也按捺不住了,“臣女看见的不是这样的。其时臣女就在她们右边不远处的花丛里玩,是何松琢拿出匕首抵上了扈姝的脖子,把她逼到湖边,又把她推了下去,之后给自己割了一刀,再跑开了。”

  左凇一听这话就知道,韩信安也小瞧她了,没猜到事情会闹成现在这样,或许说是他们都没有猜到对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没灌过一口黄沙,还以为金戈铁马只有威风凛凛,男人能像她这样忍着剧痛,却一声不吭的都没几个,你让她怎么再给自己一刀?”胡盼轻蔑一笑,她虽不是武将,但好歹是为晋中在马球赛上赢过的元勋,有这个话语权。

  “另有没有口供?”

  众人都没说话,韩信安收买的人,全被赵何拿捏住了身家,哪敢多说。之后就被人请下大殿了。

  大理寺卿看了少卿一眼,少卿刚放下笔,朝他点了颔首,他也颔首,少卿就把梳理明白的呈堂证供交给了内官,内官奉给了姜沉。

  姜沉看完震怒,直接把呈堂证供摔了下去,“扈姝,罪证斑斑,来人,给朕把她拖下去!”

  

元禾里

谢谢BFG___桌椅充现的投票,谢谢列位的收藏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