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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本纪二之续命鬼灯

第十八章 毁眼

妖仙本纪二之续命鬼灯 破网之鱼 5533 2022-02-21 07:30:00

  在少年下马站定之后,颜作乐才徐徐地下马。颜作乐盯紧了少年,似乎要用目光来点穴一般,又似乎是想少年身上的破绽能够透点光来指示他一样。少年右掌掠前,左手拿定,同样也看向颜作乐。

  不用长剑,我倒像是被小瞧了。颜作乐想着,记起了少年每天除了要研习点穴之外,还得费那么多的时间来练他的剑,而男子又教学穴道得飞快……无论怎么样,他颜作乐在点穴上花的时间和努力都比少年多得多,肯定能制住少年,至少……至少也不会太狼狈。

  刚想到这里,颜作乐就冲到少年身前,右手探出,要点对方左肩上的穴道,只要他进攻得又快又狠,那少年就未必有思考回忆的时间。少年左臂一抬,左掌背狠狠地击打在了颜作乐的手腕外。颜作乐右手刚被打中,突觉右肋下被重重所在了一指,他顾不得再来同少年拆招,登时先捂着肋部退却了好几步,他退却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自己的伤处。

  见状,少年也不乘胜追击,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瞧着疼得冒冷汗的颜作乐,颜作乐深呼深吸了几口气,心里先骂了自己几声:不外是被点中了一个小穴,你慌什么?他娘的,早知道趁他伸手过来的时候朝他气户上来一拳。颜作乐不再忌惮被点中的小穴,这种麻痛感半个时辰之后就能自解。

  很快,颜作乐又重新冲到少年身前,只不外这一次他稍微往右边侧了侧身子,而且他使的是拳,并非是手止亓点穴功夫,少年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腾出双掌来,或推或拖地拆开了颜作乐的拳式,颜作乐没有学过什么拳术,只是毫无章节地乱打一通,少年拨开了他一拳之后,本想肘击其膻中穴,忽见颜作乐探脚要来绊他,若是少年伸肘,下盘未必就稳当。与其同颜作乐两败俱伤,少年选择收住肘势、抬脚让开,并压住腰身,用抬起的脚来踹开颜作乐,而颜作乐瞧准了少年腿上的穴道,在侧身就要让过时,左手点向其膝盖一侧的穴道,若是能点住,少年势须要栽倒在地。

  然而少年武功招式变通得是快得很,他收住了腿上用的力,改直劲为横劲,用脚背砸到颜作乐左手手腕,及右脚落地拿稳了桩后,左脚又随其身翻起,顺势一脚蹬到颜作乐的胸膛上,将后者踢了出去,自身则凌空翻身退却,落地后再度拿稳下盘。

  被少年一脚踢开后,颜作乐觉着自己的肋骨都碎成了块,里面像有炮仗被点着了一样。颜作乐伏身在地,脑袋里是天旋地转,他一下子记不清自己在哪里,刚刚是要做什么,似乎他唯一的事情就是要将涌上喉咙的工具用力咽下去,再涌上来,再咽回去而已。

  见到颜作乐成了这副模样,男子叹了口气,道:“你习武的资质虽比寻凡人好,但你求进而不求精,我劝你是先练好基础,不要贪多。”颜作乐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只听得男子念叨,哪里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只是以为他们要走了。颜作乐心一急,想爬起身来,却只是朝着男子的偏向扑倒在地,又四肢乱蹬地边爬边道:“你……你还没教会……如何能让你……走了。”

  甫一说完,颜作乐胸中气闷,直倒在了地上昏了已往,等他再晕乎乎地醒转过来的时候,觉察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又沉沉地睡了已往。再度醒来的时候,颜作乐看见是有人在扶他起来、给他换药,那人瞧见他醒了,就付托了身边的一个小厮去干此外什么事,那人给他换好药后,又扶他躺下,只说了句让他不要乱动,就离开了房间。颜作乐摸了摸胸口,瘀痛感还在,他也还不敢用力地大口呼吸,只是慢慢地小口呼吸着,吊着他还迷迷糊糊的意识,他想自己应该是给那男子和少年弄到这个像是哪个客栈的地方养伤的。颜作乐的眼皮半睁半闭的,就这样看着窗外天色暗了下去。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药好了——咦?”颜作乐心中一惊,睁开眼睛,审察着并不相识的那人,来人见颜作乐醒着,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先扶起颜作乐,又将药碗凑近其嘴边,颜作乐思索着这碗药不见得会毒死自己,便张嘴喝完了碗里苦得让人反胃的药,他呛了几口,带着胸口也随着痛了起来,他强忍不适,被来人扶着躺好,看着那人离开后,他才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又叹了口气。

  挨到天黑的时候,颜作乐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又有推门声,睁眼看见是男子和少年走了进来。男子站定在颜作乐前,少年则走去拨亮了房间里的烛光,又点亮了另外的几盏灯。在少年去点灯、颜作乐审察着少年一脸的疲态,拿禁绝他们是要作甚么的时候,男子先开口道:“你已经晕了一天了,但你气息还算平稳,也没有什么大碍。”少年站在男子侧后方,闭着眼睛,显然已经是疲惫得不行。

  闻言,颜作乐伸手按住床沿,想撑起身子来:“大人啊,你把我住的地方烧了,又让人把我打成这样,你……你和那些强人有何划分呀?”男子想用眼神示意一下少年,却见少年闭着双眼,木木地站在原地,便伸手去捏住了少年腰际的佩剑,刚抽出半分,少年双眼一睁,左手按住剑鞘和剑锷往回夺,右手又按住剑柄——此时的他倒是警觉得很。

  “扶他起来。”“遵命,师父。”少年上前几步,扶稳了颜作乐的手和身子,不情不愿地扶起了后者。颜作乐忍住了用头去撞少年的激动,只是伸了伸身子,没精打彩隧道:“大人,再传点此外工具给小的用来活命吧。”颜作乐知道这时少年在瞪着他,但他控制着自己不与少年对视,而是一直望着男子。少年退却一步,转身张嘴想说什么,但男子在他转身的时候就背对着他们,一言不发。少年也只得先咽下肚里的话。

  过了许久,男子才转过身来,道:“学功夫不是儿戏的事,一门功夫没有三年五年的积累连门都入不了。”颜作乐听他言左右,心便沉了一半,“你至少是得在床上躺一个两个月,我不会再在这里等这么久。”听完,颜作乐心已沉到了肚子底,另有一个想从这师徒手里讨些钱财的念头浮了起来,他在心里默默土地算着如何开口的时候,脸上是半分心情也没有。

  在颜作乐开口之前,男子转身过来说话了——他原是想瞧瞧这人会不会露出得不到利益的恼怒相,但颜作乐的心情似乎是在说他早就知道了会如此一般。男子道:“我可以教你一样工具,不外,它也算不上是什么武功,你看仔细了。”

  刚说完,男子就侧身让开,好让颜作乐看清,男子手指一弹,距离他有四五步远的蜡烛立即就熄灭了。男子再度抬手作瞄准状,手指一弹,另一支蜡烛也灭了,房间马上暗了半截。颜作乐在第一支蜡烛熄掉前,还疑惑男子是要打甚拳法,而在看看法二支蜡烛熄灭后,他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探身向前想看清这般神技,却忘了胸膛的伤,他忍住呻吟,只“哼”地呼出了一口气。“你先歇一晚。”说完,男子便抽身离开了房间,少年亦跟在他身后。

  今后几日,男子都在清晨来颜作乐房中演示弹指的行动,诀窍不外乎是运功在手,指尖聚力而发。男子只在清晨演示,下午和晚上都不见其踪影。颜作乐躺在床上,日夜练习弹指绝技,他虽然被伤了筋骨,经脉却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才过了三四日,他便能够用弹指来熄灭蜡烛,尔后又过了四五日,他就能将木签以弹指射出,刺穿布料。颜作乐尚未练习弹指的时候,觉得弹指灭火有如神技,练了数日,他又觉得自己知道了诀窍,弹指也不外乎是那么回事。在凑巧用木签扎穿了布料后,他忽地知道了若是用此法来制住别人,倒也厉害得很。

  尽管颜作乐有意在男子面前显拙,但日子就这么过着。终于有一日,男子说颜作乐已经学会了弹指,他自己没有须要再留在这里。颜作乐知道再怎么挽留相求都是无用,便缄默沉静了许久,才慢慢地问道:“大人,小的还不知道您的名讳。”“我姓唐,单名一个泷。”留下名字后,唐泷就离开了房间。

  其实颜作乐早就能够落地行走,若是要他走得远一些,便有些困难。在唐泷说要走的那天午后。颜作乐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点穴的事情,突然听见外头一阵人呼马嘶的喧华声,之后就是一阵掀桌摔碟和人群高声呼喝的夹杂声,倒像是官府来抓人了。颜作乐心头一颤,坐起身子来,呆呆地坐在床边,听着外头的喧华声。

  在颜作乐心中,已经认定了是官府要来抓贼,抓贼抓贼,这里也只有他一小我私家是山贼了吧?颜作乐颇有些张皇地站起身来,思索着该怎么逃走。就在颜作乐思索之际,房门就给人一脚踹开,门框都给踢折了,只见走进一个膀宽腰粗的男人,手里拎着柄重剑。男人看见了颜作乐,便朝他吼道:“你敢起来,脑袋都给你砍掉!”

  被吼了一句之后,颜作乐只觉胸口气闷,上不来气,便点了颔首,想坐回床上。男人挥了一剑,剑气劈断了床柱,帐幔也给割下了泰半:“蹲着!”颜作乐连忙点了好几下头,刚想蹲下,却觉得胸口像是有异物相堵,要他蹲下,那些接好了的肋骨八成又要断掉。

  撕裂的痛感让颜作乐知道了要他蹲下,还不如让他去死。颜作乐苦着脸,捂着胸膛作出了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男人冷哼一声,举起了手中重剑,用眼神示意颜作乐,若是他再不凭据他说的去做,被剑气斩断的就是他颜作乐的项上人头了。

  无奈之下,颜作乐只得慢慢蹲下身子去,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再说。颜作乐一触地,便摸着一支筷子。“你拿的什么?”男人一眼就瞧见了颜作乐神情有异,双手放在身后不知是要作甚么。

  电光火石间,颜作乐更像是想也没想地抽出了筷子,指上运劲弹了出去。男人见有物射来,急吼了一声,连退数步,手中重剑也砍偏了偏向,筷子直插进门墙中,没入近寸。颜作乐暗叫欠好,他原来是盯着男人的脖颈弹指出筷,不意情急之际,偏差得如此之大,而刚刚颜作乐抬手太急太猛,胸口给带得如被砍了一刀般疼,倒一ā了那男人一剑的功夫。

  看清了门墙上的“暗器”是根竹筷后,男人举剑而入,看见了强忍着疼痛在地上翻找着另一支筷子的颜作乐,便要一剑削下其头颅。

  只是那男人一举剑,门外就有一道声音传来:“仗剑欺侮手无寸铁之人,好不要脸。”听了这句吐字明白的话,男人一愣,硬收回了剑上的力道,转头一看,正是唐泷在走过长廊时说出的话,男人又转身朝颜作乐冷笑一声:“你走运,快滚吧,爷爷最恨使暗器的小人。”说完,他拿住剑势,护住了要害,奔唐泷而去。

  此时,颜作乐才醒悟过来:原来唐泷才是他们要找的人。唐泷漫步下楼,走近了来人的困绕圈里,一一扫视着众人:“只有这么点人,就想向我讨教剑招了?”唐泷一走近,众人便抽剑出鞘,这些人拿的是长剑、短剑、单剑、双剑、软剑、重剑等等等等,各式差异,他们眼里看的是唐泷身上那些最容易被自己手中的剑伤到的地方。

  刚逼过了颜作乐的那名男人持剑奔来,嘴里大嚷道:“姓唐的,今天爷爷就来领教领教你的剑招,快拔剑!”而唐泷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就如此从容地一一审察过众人,在转身看向那男人的时候,只是轻微“嚓”的一声响,唐泷手中就多了口长剑。

  众人“噫”了一声,竟完全看不清唐泷是如何拔剑的,他们心中都是一惊,大敌当前却不能露怯,只得紧紧地盯着唐泷手里的那柄长剑。唐泷平平一剑削去,众人低吼了一声,使出了各路防御剑招,使了几招之后,他们才觉察唐泷那一下并非是什么剑招,只是空挥了一下长剑而已。唐泷哼笑一声,长剑一挽,漫天剑气一张后,立即笼住了那男人,剑光、木屑,灰尘卷在一起,众人徒见那团光影徐徐杀进了男人的剑招里,又听到男人气急松弛的阵阵急吼和他连连退却的声音。

  最后是双剑相击声和重剑落地声,重剑既已离了男人的手,唐泷便按剑不进,冷眼看着男人步步退却,给倒在地上的桌腿绊了一跤。男人一倒地,唐泷长剑一吐,剑影晃动着堂里众人的双眼。刚刚给众人瞧见了他是如何击倒男人,现在唐泷就单剑杀进众人的剑丛中,有人阵脚丝绝不乱,有人却也像男人一样连连退却;有人连喝“好剑”,有人也不停地咒骂。

  斗剑斗了几个回合,众人给唐泷冲杀得七零八落,都是各自为战,还能盖住几剑的人在苦苦思索破局,给杀得背贴墙壁徒作挣扎的人在等着最后的一剑。“剑阵何在?”众人中传出了一道声音,话音未落,又是“铛铛铛”的几声,众人虎口一麻,手中剑器给震得落地。

  手中剑器一落,众人间就隐隐传来了几声苦涩的叹息声,纵然是剑在脚边,那些人也没有去捡,他们都知道剑器落地意味着什么。有人喃喃道:“好剑法,好剑法……”也有人悲鸣道:“练了数十年的剑,却——”后面的话,他是没有脸面再说出来了。唐泷又一一审察过众人脸上的神情,嗤笑了一声:“什么剑法?我压根就没用过自己的剑法。”此言一出,众人回忆起唐泷刚刚简直是没有用出有听说中那样特征的剑法,更是面如死灰。

  这时,颜作乐搀着墙壁走了近来,“扑”地一下拜倒在地:“大人,带小的一起走吧。”刚刚颜作乐本欲趁乱逃走,但苦于胸口闷得很,难以走远,不意缩在边上的时候,他看见了唐泷使剑时的潇洒与霸气,颜作乐顾不得唐泷先前与他说过什么了,只想同唐泷一起走,勤学会剑法的一招半式。

  听到颜作乐的请求,男人运动着手腕,站直了身挡在颜作乐前面:“呵,你算什么工具,也配学剑?”颜作乐见男人手中无剑,冷笑了一声:“给打得满地找剑,你练的也配叫剑?”“你!”男人俯身拾起重剑,欲一剑削下眼前狂徒的脑袋时,众人听得一声破空声响,男人颈后露出了一截竹筷。气管被断,男人瞪圆了眼睛,竭力想站稳身子,但他捂住脖颈摇摇欲坠片刻,在倒地之前就气绝身亡了。

  这变故来得太快,男人离颜作乐又是极近,任那竹筷刺入男人的哪处要害,唐泷和众人也回救不及。男人在颜作乐面前倒下的时候,颜作乐还颇有些自豪隧道:“大人,我这资质,你——”话还没说完,颜作乐就透过倒下的男人的身躯,看见了唐泷剑气大盛的模样,银光闪处,血雾随之即来,只是一瞬间,唐泷就挑瞎了众人的眼睛,接着,颜作乐给唐泷一下封住了穴道。转动不得,给唐泷扯着衣裳风也似地离开了客栈。颜作乐身子软绵绵的,唐泷在带他走的时候,就像是只拎着一团棉花。

  不知走了多久,颜作乐似乎听见了唐泷叹了一口气,但他听得并不十分真切,因为这时他也给唐泷摔到了巷弄里的墙边。虽然被点住穴道后,颜作乐感受也只是落入了棉花上,但他脑袋照旧晕晕乎乎的,颜作乐背靠墙壁,看着唐泷手里的长剑,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有欠好的预感。血液一下又一下地攻击着颜作乐的脑袋,让他听不清唐泷先说了句什么,但他照旧听到了唐泷抬高了声音说的第二句话:“说你从未见过我们。”

  接着,就像是在梦中给酷寒的水流淌过颜作乐的双眼,之后他只觉眼睛处一阵剧痛,之后他再也感知不见一切外像了,他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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