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骇人的发现
木小绵咬了咬嘴唇，正要开口，却被路云景打断了：
“算了，既然为难，就不必说了。前面这五柄剑的故事已经很精彩了，这第六柄剑的刺激看来更大。我现在的情绪起伏不宜剧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木小绵和素纤明显松了一口气。
路云景又道：“不外第六柄剑是什么剑道，这总可以说吧。”
素纤微笑道：“天道之剑。此剑无形无相，也无名字，仅是陆老前辈的一道剑气。”
“哦？一道剑气称天道？那该是剑道之巅了。”
路云景面带思索：“第一柄是杀道之剑天牙、第二柄是王道之剑山河、第三柄是威道之剑、第四柄是公正之剑无私、第五柄是侠道之剑木牛、第六柄是天道之剑。”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五女：“你们猜，今天这第七柄剑，又会是什么剑道？”
丫鬟们陷入思考。
路云景这会儿心情很好，他突然来了兴致：“权且当是助兴，你们猜猜，要是谁猜对了，我可以应允她一个要求。”
丫鬟们闻言欢喜不胜，跃跃欲试。
路云景把五女领到小书房，让她们五个都背对着书案，他和五女面劈面站着。
“可心，你先转身，把你的答案写下来，拿好再站回来。”
可心依言照做，之后依次是玉竹、雅鱼、木小绵、素纤。
这样一来，五个丫鬟不能勾通答案，路云景又被遮挡了视线，也不知道她们写的内容。
“好，现在都写完了……”
可心柔柔隧道：“令郎，你也来猜一猜嘛。”
其他四女纷纷赞同。
路云景欣然应允，背对着五女写下自己的答案。
路云景慢慢转身，和五女同时揭开答案。
六张纸，六种字迹，无一例外，全都写的是：
犷悍！
路云景逐个看去，脸上慢慢浮现笑容，继而竟朗笑作声，身体随着哆嗦。
这一刻的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和痛快。
素纤莞尔：“令郎这次怕是损失大了，万一猜对了，我们几个都能提要求了。”
路云景收笑：“提，尽管提！不外话说在前，要求不能太太过。”
玉竹兴高采烈：“奴婢想……”
素纤一把捂住她的嘴：“现在还不知道猜没猜对呢！”
玉竹醒悟，连连颔首。
木小绵道：“时辰不早了，令郎该用药了。”
“是啊，该用药了。”玉竹连声赞同。
素纤和可心伺候着路云景先去沐浴。
木小绵和玉竹准备熏药所用的器具和药材。
玉竹十离开心地对木小绵道：“很久没有看到令郎这么兴奋了。”
木小绵则道：“是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兴奋过。”
“是吗？”玉竹追念了一下，“要是令郎每天都能这么兴奋就好了。”
木小绵重复道：“是啊，要是他每天都能这么兴奋就好了。”
这一晚，是得知义父失踪以来，路云景睡得最牢固的一次。
※※※
清晨早起，路云景迎来了几位客人：路珊瑚、朱元甄、崔睿，另有曾广悦。
路云景对曾广悦的到来颇感意外。
先前双方相处得并不愉快，自己屡次拒绝曾广悦的劝诫不说，丫鬟素纤还给了她很大的尴尬，听说大表舅朱元甄也把她给骂哭了。
路云景隐约感受获得，这位身世名门又身居要职的年轻女子是目高于顶的孤苦性子。
按理说，她应该对自己深恶痛绝、敬而远之，怎么还拉得下脸，肯来自己这里？
路云景对她并无恶感，但好感是万万谈不上的：
她的锋芒太利，容易刺伤人。
路云景和四人划分见礼，然后请客入座，让丫鬟们看茶。
路老夫人开门见山：“从昨日午间到今晨，元甄他们两个在也象山里探查了快要十个时辰，几多有了些发现，我们一起来听听吧。”
路珊瑚示意后，崔睿站起身，走上前几步，然后伸脱手，掌心翻出一面比手掌稍大的八卦铜镜。
八卦铜镜徐徐飘起，悬浮离地三尺，镜面射出各色光线，徐徐组成一幅立体的山川形胜舆图。
路云景感受有些新奇，这和他前世的全息投影技术简直如出一辙。
崔睿道：“这是我们勘察的也象城周遭二百里的地形图，图上包罗了大部门河流湖泊和山村乡镇的位置。
“你们看，这些发亮的地方，就是这次雨灾后新形成的水流。它们和原来的水流交织在一起，把整个山区支解得七零八碎，而且大多数水势湍急，以凡人之力很难跨越。”
随着崔睿的讲述，地形图上有密密麻麻的水流线条亮起，似乎是无数张蜘蛛网毫无纪律地编织在一起。
路云景看到图上亮起的密集水网，终于明白什么叫“山外的人进不去，山里的人出不来”。
“除了也象城，山里规模较大的灾民聚集点另有两个县城、六个乡镇和十三个山村。我们简陋盘算了一下，这些地方总共聚集了约莫两万六千人。
“规模较小的灾民聚集点有百余处，约莫有一万人，这些聚集点的灾民数量大多不凌驾一百。由于水流阻断，他们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转移到更宁静的地方。这些人现在缺衣少粮，急需获得援助。”
路珊瑚插了一句：“老身昨天查阅了郡府的户籍册。也象山郡下辖六县，户籍在册的黎民总共有十二万七千余人。”
路云景默算了一下。
也象城目前有黎民三万左右，也象山里已知聚集点的黎民有三万六千左右，这六万六千多人是能确定下落的。
那么，不能确定下落的黎民竟有六万余人。
这些黎民恐怕凶多吉少。
路云景无比震惊。
仅仅二十天，这场雨灾竟然给也象山郡造成了近半的人口损失。
崔睿继续说道：“我们还在山里许多所在，发现了一些布阵的痕迹和道具。现在亮起的这些，就是我们发现的全部所在。”
水流线条暗下去，随后又亮起了密密麻麻的光点，疏散在整个地形图上。
有些光点的排列极具纪律性，有些光点的排列则显得杂乱无章。
路云景预计了一下，这些光点的数量过百。
曾广悦皱着眉头视察了一会儿，猛地拍案而起，脸上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她快步走上前，极其严肃、极其认真地盯着这些光点。
下一刻，极致的恼怒取代了震惊。
“崔道兄，那些布阵的道具你们带回来了吗？”
崔睿点颔首，手上青光一闪，掌中泛起许多白色残片。
曾广悦只看了一眼，立刻破口痛骂：“丧尽天良！”
路云景倍感好奇，他伸着脖子去看崔睿手里的工具。
看着看着，他的心头涌起一阵恐慌：这似乎是人的骨头残片。
需要用人骨部署的阵法？
崔睿道：“这些布阵的位置其实极其隐蔽，若不专门在某一区域进行细致地探索，很难发现它们。或许是昨天那道穿三郡而过的光柱破坏了阵法，才使得这些地方袒露出来。”
曾广悦急切隧道：“你们另有什么发现？”
“有个不算发现的发现。这次也象山郡的黎民死伤惨重，被山洪淹没的县城、乡镇和山村不在少数，可是我们在山里却没有看到哪里有大量的尸体聚集。”
曾广悦悚然，低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