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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和堂

第四章 赵四

贵和堂 天元日月山 2716 2021-05-29 16:59:16

  以董家的财力,扩建几进宅院,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在扩建前街门院落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些妨害。

  董家前面的邻居叫李福,是个游手好闲,出了名的泼皮无赖。

  祖上给他留下十几亩田地,若是用心经营,日子过得也还殷实。

  但这个李福却是好吃懒做,将田地租给佃户耕作,靠收取地租过日子,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只知道闲逛赌钱,哪里热闹就往哪里钻。

  前些年,县里突然来了些洋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在西山圈了一片地,大兴土木兴建教堂,说是流传什么教义。

  李福已往瞧新鲜,出于好奇,加入了个洗礼,今后就成了名教徒。

  似乎找到靠山的李福,辫子翘上了天,依仗他这个教民的身份,横行乡里,做着鸡鸣狗盗之事。

  庄户人暗地里称谓李福这样,依附洋鬼子的庄乡为——二毛子。

  就是这个李福,他家后院的院墙,遮挡了贵和堂正在扩建的宅门。

  凭据风水先生对贵和堂的扩建计划,须得扒掉李福家的院墙,还要占用他家的后院,作为收支贵和堂的路径。

  董善政找来地保,请他去和李福谈判,董家愿意出高价,买他的宅院。

  作为中间人的地保,多次去和李福进行商谈。

  而且,董家已是将价钱,提高到了三倍,但李福却是说什么也不愿出售宅院。

  只因,已往曾经与董家有些过节。

  几年前,李福家在修建厢房时,缺少制作门窗、屋梁的木料。

  院墙外,有几颗高峻挺拔的杨树,于是,就打起了这几棵树的主意。

  树是董家的,虽然不愿拱手送人。

  李福仗着自己教民的身份,基础未将董家放在眼里。

  为了获得那几颗杨树,不知怎么甜言蜜语,请来小教堂做弥撒的黄毛洋人教士,将事情闹到县衙。

  硬说是董家仗势欺人,横行乡里强取豪夺……

  知县老爷心里明镜似的,这几年也没少断了类似的案子。

  教民寻事生非,无理取闹这样的事儿,县老爷见得多了。

  大多都是有洋人给撑腰,才敢如此胡作非为。

  但是,面对县里的那些洋大人,知县老爷也是不敢冒犯。

  不要说他这个小小的肥城知县,即即是顶头的府衙上司,包罗省城的巡抚大人,也是奈何不得这些洋大人。

  以往遇到这样的事儿,只能凭据洋人的章程治理,无辜黎民只好忍气吞声。

  对于董家这样的大户,县老爷也欠好过于强势,于是,便将董善政请到了县衙后堂,好言相劝。

  “贵和堂家大业大,也不在乎那几棵树,不如息事宁人,让给他就算了,洋人加入的事欠好明断,弄欠好,那个无赖背后使坏,得不偿失。”

  董善政欠好驳怙恃官的面子。

  况且,董家也没将几棵树,看得那么重。

  树是断给了李福,事情这样也就算了,董家也没再追究。

  谁知,却因为此事,李福反而怨恨上了董家。

  两家比邻而居,却行同陌路,偶尔遇到也不打招呼,脸儿一扭就已往了。

  董家扩建贵和堂的事儿,就此卡了壳。

  扩建贵和堂前院没个进展,董老太太敦促儿子董善政;

  “尽快想措施解决,多出些银两给他,没个不卖的理儿。”

  整天院子里乱哄哄的,没个消停,老太太嫌烦了,敦促着尽快完工。

  董善政也有他的难处,李福油盐不进,不是多些银两便可打发的事儿。

  因此,董善政计划忙过夏收后,去县里对账的时候,顺便请现任知县,出头协调这事儿。

  有县太爷的面子,到时候再多许些银两,或许能够感动李福。

  董家每年要到各地商铺,对账两次。

  夏收事后一次,年前另有一次。

  现在已进入六月,眼瞅着就要过麦,忙过这阵子,也就到了对账的时候。

  董善政之所以要去找知县出头,内里也是有原因的。

  这些年,县里流传着这样一句顺口溜——铁打的衙门流水的知县。

  县衙照旧那座县衙,知县却跟走马灯似的,换了一茬又一茬,没个做得恒久的怙恃官。

  不外,现任这位知县老爷,做得却还算恒久,和董家业舯坫有些友爱。

  说起来,却是赵家老四打出来的友爱。

  那时,赵四刚刚到县里寺库学做生意,年轻气盛少不更事,和县城里已个出了名的混混——余勇,发生争执,引发一场冲突。

  引发冲突的起因,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因宴宾酒楼,临窗的一张桌子而已。

  赵四到宴宾酒楼吃酒,临窗有张桌子,位置好又没有客人,他就坐了。

  宴宾楼伙计美意相劝;“这桌是余爷占下的,有人没人得给他留着。”

  小伙计谨慎地检察四周,接着悄声说道:“那人是个恶霸,很欠好惹的,客官最好照旧换张桌子。”

  “人不来也得留着,哪有这样的原理!”

  年轻气盛的赵四,没有理会店伙计的劝告,依然要了几样酒菜,自顾自地喝着小酒,看街景。

  余勇是县里出了名的混混儿,早年练过几年功夫。

  据说,他单臂便可举起百十斤重的石锁,拳脚功夫更是了得,周遭百里,没谁是他的对手。

  也不知这些是真是假,没人闲得蛋痛去考证此事。

  而余勇身边笼络着一帮流氓流氓,却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这些人欺行霸市,做着强买强卖,收掩护费的缺德事。

  平日里,余勇和他的狐朋狗党们聚会,总是来这家宴宾酒楼。

  而且,就喜畛刳临窗这张桌子吃酒,美其名曰——御用。

  若是有客人先占了这张桌子,手下人便会凶神恶煞般一拥而上,横眉立眼的将客人轰走。

  哪个不开眼的客人敢争辩,或者,正好遇上这伙人心情欠好,不问青红皂白,已是拳脚相加,打得人仰马翻是常有的事情。

  时间久了,各人都知道,余勇这伙无赖欠好惹,也就没人敢坐这张桌子用饭了。

  赵四现在坐的就是这张桌子,他也很快就看到了那个余勇。

  追随余勇的几小我私家,已经行至近前,凶神恶煞般的让他滚开。

  血气方刚的赵四,是个见火就着的急躁脾气,几句话反面,便动起手来。

  面前几个流氓流氓,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不外几个回合的来去,那些混混就被赵四打得,乱七八糟,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事情到此本该结束的,技不如人,拍拍屁股走人也就算了。

  但余勇是出来混的,觉得自己在县城,另有些江湖职位,要是这样被人揍一顿,闷声走人会很没面子,以后在县城还怎么见人。

  打又不外人家,只好嘴上不饶人,开始放狠话耍混,想要在嘴上争回面子。

  只是赵四恰好喝了点酒,有些激动。

  于是,余勇那条出了名的胳膊,就被他弄成部署,原本举起百十斤石锁的,怕是连只酒杯也拿不起来。

  余勇是闭上了骂街的嘴巴,可这事儿却闹得大了,以至于惊动了官府。

  余家又使了银子,在官府里上下打点一番,初来乍到的赵四,就被下了大牢。

  消息很快传到贵和堂董家。

  究竟,赵四是给董家做事,又有亲戚这层关系,董家虽然不会袖手旁观。

  那时,董老太爷还未驾鹤西游,他只交接给儿子一句话;

  “咱不惹事儿,但也不怕事儿。”

  有了这句话,董家政心里有了底,驱车来到县城,放开手脚做事。

  所谓的打讼事,无非就是看谁使得银子多,两家人黑暗较上了劲。

  董善政不仅在官贵寓下打点了银子,还特意跑去一趟省城,给知县弄了个少见的稀罕玩意。

  那个洋人的物件,镀金琉璃自鸣钟,连同一批绸缎、银两一起送了已往。

  这样一来二去,没几个过往,余家人就吃不住劲了,银两接济不上,捉襟见肘以后也就没了下文。

  余勇在县里原本名声就欠好,县太爷不失时机的来了个顺水推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责令董家赔给余家些银两,随便找个理由放了赵四。

  这件事的结束以后,县太爷自然也就成了董家的朋友。

  官绅本就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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