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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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这边刚松口允许参演《心笼》,不等他忏悔,刘胖就急急慌慌的冲进公寓,把还赖在床上的他揪了起来。
“干嘛呀?”他没睡醒,穿着宽宽松松的纯棉睡衣,睡衣凌乱的裹在身上,宽大的领口向下滑去,露出雪白细腻的肩颈皮肉。
刘胖一声不吭的帮他收拾行李,整小我私家空前亢奋,“睡什么睡,刚接到王导消息,明天就该进组了。”
“嗯?”温玉揉揉眼睛,迷茫道:“进什么呀?”
刘胖扭头看他,身段纤细的青年乖乖软软的坐在床上,漂亮的眼尾浮着水汽,覆着一层淡淡的粉,肩膀大大咧咧的敞在空气中,锁骨精致白皙。
他一脸没眼看,嫌弃的伸手拨正温玉的睡衣,笔直的堪比电线杆子,粗声粗气道:“睡个觉你都不安生,伤风了可怎么办?”
“哦。”温玉乖乖的顺着他的力道把衣领捋正,神智稍微清醒后,他终于理解了刘胖刚刚说的话,眼睛马上睁得溜圆:“明天就进组?”
刘胖颔首:“对,王导一向要求严格,咱们可不能去迟了。”
温玉慌得险些蹦了起来:“可我剧本还没看完……”
刘胖:“没事,王导给咱们的不是真正的剧本,为了防止剧透,剧本得进组你才气拿到。”
温玉吞了口口水:“可是——”
行李已经收拾完了,刘胖在温玉的卧室里又走了两圈,没发现什么疏漏,满意的点颔首,大手一抄扔给温玉两件衣服:“明天你穿这个,咱们七点的飞机,早去能早点见上王导,还能早点拿到剧本看,不许睡懒觉,听见了没?”
可怜温玉一句委委屈屈的“这么快吗”还没说出口,刘胖就雷厉流行的离开了公寓。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带着小微冲进卧室,把在床上当缩头乌龟的温玉扒拉起来,皱着眉头凶了几句,在温玉泫然欲泣的眼神中冷酷的拎着他的后脖颈,带着人一路直飞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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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笼》剧组选景所在于云南,导演王导全名王国成,国宝级影戏艺术家,早年便率团队在国际上取得多项大奖,平均保持着三年一部影戏,部部精品的格调。
如今他已经快六十岁了,这几年已经没有拍过任何影戏了,今年突然放出风声说要拍影戏,全娱乐圈的演员挤破了脑袋都想进去,哪怕当个路人甲也不亏。
刘胖虽然也眼红这一决定资源,但熟知自家小孩咸鱼佛系的性子,没想过带温玉去竞争,没曾想王国成拍影戏这风声还没过,他们就亲自给温玉递了橄榄枝。
男主角。
王国成影戏的男主角。
温玉这莫不是命中带红,老天爷都在推着他火?
直到下了飞机,刘胖心里还在感伤。
《心笼》究竟是一部现代剧,取景于十分具有古城标志的山间古镇,小镇已经被剧组大手笔的包了场,分分钟投资即是数千万。
温玉睡眼惺忪的被刘胖带进了剧组,一路上剧组气氛严肃紧张,事情人员们交接事情时第一件事就是检核对方的事情证,对狗仔和记者严防死守,生怕泄露了一点消息。
山清水秀、风物秀丽的山间古镇清风怡人,别具特色的修建立于潺潺流淌的长河两岸,白色石拱桥连接着两岸的风物,一切在这里似乎都变得慢了下来,时光悠悠,岁月漫长。
好一副小桥流水人家的静谧景象。
岸边的柳树枝叶茂盛,垂下的枝条随着清风浮动,溪水潺潺,树下打下一片阴影,几台摄像机掩映期间。
还没靠近,远远地,温玉就听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男声。
低冽清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松散气势。
“这是全部的剧本?”
“嗯,”另一道苍老浑朴的男声在绿荫掩映的枝条间传出,蓄有白须的老人中气十足,“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男人散漫道:“不外第一场戏,是不是进展太——”
话没说完,他无意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侧眼一看,喉间的话语马上凝住。
柳树扎根于阵势稍高的岸边,绿草茵茵的河滨滩岸上,拎着白色行李箱,穿着一身洁净便服的青年自阴影下走来,身段修长,眉眼如画,漂亮秾艳的五官在绿水青山的陪衬下,格外的精致引人注目。
他乖乖的挨着身边的胖子站着,细长的眉眼乌黑潋滟,沉沉密密的眼睫轻垂,打下一片鸦羽般的阴影,只平静的站着,就似乎和身后静谧的美景融为一体,柔软洁净。
沈执失了声,漆黑深邃的眸子慢半拍的动了动,翻腾着一片看不见底的暗色。
蓦地,耳边响起一声轻嗤:“没前程。”
不待他回神,王国成率先道:“来了?”
胖子·刘胖连忙颔首:“歉仄王老,我们来晚了。”
“不晚,”悠悠的调整着摄像头,王国成盯着镜头中的美景看了又看,满意颔首:“时间紧任务重,下午四点拍第一场戏,现在看剧本,应该来得及吧?”
素闻王国成拍影戏路子清奇,刘胖虽有耳闻,但照旧第一次听说这种拍摄第一天才给剧本,不外七八个小时就开始拍第一场戏的野路子。
整小我私家傻了一会儿,他才拍了拍身边不知道在走什么神的温玉的胳膊,“可以,没问题——小玉,是吧?”
温玉被他拍的回过神,眨眨眼,“啊”了一声,颔首:“好哦。”
既然已经来了剧场,接了事情,不管怎样,他都市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不外……
他刻意保持着平视前方的行动,眼角余光却照旧不经意的掠过了一旁斜靠着机械站着,眼神直勾勾朝这里看来的男人。
沈执穿的休闲,黑T长裤,勾勒着劲瘦挺拔的身材,工装长裤两边各垂下两条玄色长带,他漫不经心的侧身站着,裸露在外的小臂线条流利,肤色苍白,衬得肩宽腿长,面容英俊,格外的引人注目。
温玉咬着嘴唇,尴尬的快要说不出来话。
距离综艺录制结束那天已经已往了快泰半个月。
哪怕受骗那一刻再怎么生气不开心,事情已往了这么久,他也快忘记其时的生气到底是因为沈执骗了他,照旧因为什么此外。
如今两人又要在剧组面劈面的渡过快三个月,温玉年纪轻轻已经体验到了岁月的流逝果真是一去不复返的人生真谛。
恨不得梦回半月前,一定不在综艺上真情落泪。
副导演把薄薄两张纸递给温玉。
温玉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有些剧组为了防止演员剧透,一般都市接纳拍哪给哪里剧本的形式,《心笼》是温玉的童贞作,为了防指温玉日后被人下套,导演也接纳了这种措施。
这也算是给新人演员的提醒。
导演给完剧本后就挥了挥手,“去看剧本吧,下午拍第一场,最好能一遍过。”
说到这他顿了下,似乎不经意的继续道:“有问题就问沈执,他经验富厚,知道该怎么演。”
既然提到了沈执的名字,温玉再怎么尴尬也只能朝站在一边,气场沉冷的男人看去,“……沈、沈哥。”
他声音细细弱弱,眼神落在他身上,有些许回避。
时隔半个月终于看见这个小没良心的,沈执克制半天才忍下就地把人带走,逼问他到底在闹什么别扭的心情,冷着嗓子嗯了声,当做应了。
他漫不经心的垂着眸,长睫打下一片阴影,漆黑浓郁的黑眸中掠过一丝郁气,淡淡开口道:“中午可以来找我对戏。”
面前的青年眨眨眼,乖顺的黑发贴合在雪颊两侧,小声道:“好哦。”
沈执盯着他看了会儿,听见这声不大不小的回应,郁闷急躁了半个月的心情险些是刹那便轻松了许多。
似乎某些压在心房上沉甸甸的工具忽而褪去,倒让满身的血液变得炙热躁动起来。
——还行。
他低垂着眼,随意的想。
还不算太没良心。
……
时间一晃而过。
下午四点,沈执面无心情的站在剧组包下来的客栈二楼,站在洁净整洁卧房里,无声无息的散发着冷气。
很好。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
小小年纪居然学会骗人了。
放了他一中午鸽子。
——温小玉,你前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