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处置惩罚玉佩
孟小鱼一回到书肆，褐樟便跟了进来。
“路上可有人随着？”孟小鱼问道。
“是，竟有两拨人，相互防范着，都未敢靠近主子。”
“两拨人？”孟小鱼一边思索一边喃喃道，“一拨约莫是璃王殿下的，究竟今日他也坐在车上。黑暗有人掩护他倒也通情达理。那另一拨是谁？那日拦劫我们的蒙面人和晚上给我点迷香的可是同一拨人？”
“从剑法和武功路数上看，应是同一拨人。”
因昨晚一夜未眠，孟小鱼的脑袋本就有些胀痛，如今更是觉得头疼脑热，急躁异常。
她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派人去靖安胡同探询一下鲁士翰。璃王殿下推荐他来做书肆掌柜。”
“殿下这是要安插个自己的人进来？”褐樟疑惑地问道。
“无妨。他才是这里的真正东家，叫小我私家来管书肆也合理。你尽管去办即是。”
“是。”
孟小鱼虽然头脑胀痛，却并无睡意，爽性便去找顾学采，继续排印她的新书。谁知一本书排完，天也黑了，她嗓子也哑了，顾学采也体力不支现出萎靡之象来，她却依然毫无睡意。
她怏怏收了工，随便吃了点工具，便躺在榻上又妙想天开起来，想着想着她便冒出了个新主意。她最近被人盯上了，多数是因为管愈给她的玉佩惹的祸。既然她手上已经没有了真玉佩，何不故意将假玉佩亮出来，也好让人以为找错了主，不再搪塞她？
想到此处，她便兴冲冲地从榻上爬起来，走到外间跟褐樟商量她的主意：“褐樟，明日我自个儿出门，你将暗卫们都撤了吧。”
“啊？！主子，您也知道，您最近出门并不太平。撤掉暗卫万万不行行。”
孟小鱼拿出假玉佩，自得洋洋地说道：“我估摸着那些人盯上我，约莫是因这个玉佩之故。”
“令郎给主子的玉佩？”褐樟轻拧眉头，脸上一片茫然。
“嗯。”孟小鱼也没计划说明玉佩已经被换过了，“明日我就故意让他们抓住我，然后我再将这玉佩交给他们。他们拿到了想要的工具，便不会老缠着我不放了。”
“主子，这法子万万使不得。”褐樟吓得连连摇头，“莫说我们吃不定那些人是否真是为这玉佩而来，即即是，也不知他们是否会事后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呃——要么这样，我不去偏僻之处，就在街上随便走走。闹市之中，他们肯定不敢杀我。”
“主子，这法子使不得。令郎付托了，小的最主要的使命即是掩护主子。主子若有个意外，小的难辞其咎。”
“哎！褐樟，你想得太多了。哪有那么庞大？实话告诉你，这玉佩不是令郎给我的那块，是我仿造的。我明日将假玉佩亮出来给他们看，他们发现玉佩是假的，就会明白找错了人，必不会再来纠缠我。”
“假玉佩？”褐樟拿起玉佩，仔细检察了一番，“小的看不出来。”
“横竖我说是假的即是假的。”孟小鱼有点不耐烦了。
“那真玉佩主子藏起来了？那些人为何非要这玉佩不行？”
“他们……”孟小鱼刚吐出两个字又顿住。她也不知道真玉佩的秘密，可她又欠好告诉褐樟，真玉佩已经交还给长公主上官柔儿了。
她有点泄气，徐徐说道：“我不知道。”
“主子既然不知，那他们未必就是为了玉佩而来。小的横竖不会让主子冒这个险。”
在掩护孟小鱼的宁静上，褐樟很顽强，究竟是领着管愈的要掩护她的命令来的。
孟小鱼本就是个很是民主的主子，见褐樟的倔劲儿又上来了，只美意不甘情不愿地放弃了这一计划。
她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喃喃说道：“国都之地、天子脚下，那些贼人定然不敢随意害我性命。而我并无对头，也无万贯家财，这些人铁定就是为了玉佩……”她突然灵光一闪，狡黠一笑，“褐樟，要试出他们是否是为了玉佩，我也有法子……”
她凑到褐樟耳边，如此这般一番耳语。
褐樟这次倒没有再阻挡，只是颔首应“是”。
孟小鱼的心终于安宁了下来，睡了个牢固觉。越日醒来后急遽用了早膳便让褐樟赶着马车送她去正午街汤不拒寺库。她知道，暗卫们肯定在后面掩护她，说不定另有一些其他人黑暗随着。
她故意让褐樟将马车赶慢点儿，中途又频频下车买工具，唯恐闹出来的消息不够大。尽管如此，褐樟照旧把她宁静地送到了汤不拒寺库。
她将假玉佩交给寺库伙计：“小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当了这个换点银子，三个月后再来赎。小哥看看这个值几多银两？”
伙计不太识货，翻来覆去看了玉佩很久，最后照旧叫来了掌柜。
掌柜拿着玉佩，对着阳光前后左右地研究了一番，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十两？”孟小鱼问道。
“五两。”掌柜淡然回道。
“掌柜的，您到底识不识货？您看看，这可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我的祖传宝物。这个在首饰铺子至少得卖三十两银子，成色还不如这个好。”
“就五两。你若三个月厥后赎，就拿六两银子来。”掌柜回道，“你若要三十两，三个月后得拿三十六两来赎。更况且，你这玉佩压根儿不值这价。”
孟小鱼忍不住嘟囔道：“三个月百分之二十的利息？印子钱啊？真行！”
“什么印子钱？”掌柜听不明白。
“呃——就是高利润的意思。”孟小鱼笑嘻嘻地回道，“六两，六两银子如何？三个月后我拿七两银子来赎。”
“是拿七两二钱来赎。”
“成交。”孟小鱼狡黠一笑。
掌柜的一愣，明白自己上了套。怎么就同意了给六两银子了呢？但他也没再多言，马上交待伙计付孟小鱼银子。
回到书肆后，孟小鱼问褐樟：“这次有几拨人随着。”
“仍旧是两拨。”
“两拨？”孟小鱼有些闹不明白，“难不成璃王殿下的人不是随着他的，而是随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