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喜获佳音

　　雪狼转头一看，果见一位年近天命的老者率领家臣及四方牧长迎了过来，慌得众人连忙拜倒行礼。

　　雪狼、雄鹰也忙迎上去施礼。

　　子英繁盛忙上前来搀起雄鹰和雪狼二人，又免了众人之礼。

　　几句外交之后，子英繁盛一边迎着雄鹰、雪狼往大帐走去，一边问：“太守大人卡斯图卡之行可还顺利？”

　　雄鹰拱拱手，“托众诸神并诸位大人的福，相当顺利。”

　　子英繁盛略微了松了口气，忽又忙问，“既如此，不知山地蛮王，许的是何方。”

　　“若论起那蛮王许给咱们的地方，那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诸位大人不妨猜一猜。”

　　子英繁盛心下一喜，“这么说来不是梅卡荒原了？”

　　众人闻言也都松了一口气，都体现，只要不是梅卡荒原是好了。与此同时，更是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雄鹰咧嘴一笑，“先前我们太守大人也认为是那破地方，可当那蛮王，见了圣驾特使降临，不仅将福气之神福海的应许之地——福海草原……

　　“啊！山地人管他叫什么来着……啊！卡卡图斯草原，对！对！对！就叫卡卡图斯草原。蛮王不仅将卡卡图斯雪山草原赏给了咱们雪山之子，还封雪域太守大人为卡卡图斯的首牧（即：首嘎）。”

　　相传，自时与光之女王，迁圣城西300户驻守雪山圣域以来，雪山之子已在大雪山生活了上万纪之久。

　　一旦被迫撕离故土，投奔山地蛮国而去，一个个如同经霜的茄子，落了水的鸡，蔫头耷脑的，越走越颓丧。只那一月行程，却似乎经历了几世几劫之久。

　　近日听得过了帝王坪即是山地蛮国，牧民们便越发如同活死人般原地磨蹭，半日竟走不出两里地。

　　如今，听说蛮王许了他们福海草原，便如同喝了回魂汤一般，马上活了过来，个个儿都欢呼雀跃，唱起雪域小调，奔走相告。

　　然而，雪狼却疑虑重重，“那福海草原可比咱们雪山生命之海大草原更肥美，甚至是山地王国数一数二的草原，那呼伦王岂能如此大方？”

　　司牧大人也是双眉紧锁，一脸愁容，“雪狼大人所言极是！如果老朽没有记错的话，那照旧呼伦王最宠幸的王子，迪伦亲王封地中最肥美的一块。可那迪伦亲王的名声可不大好啊！”

　　雄鹰摆摆手，“否则！否则！虽说那迪伦亲王的风评不大好，但咱们仍是自己人管自己人呐。况我们也只是短住，待那钗奴们去了，咱们自然也就回去了。

　　“再则，那蛮王虽然贪财吝啬且粗鄙了些，但咱们太守大人一去，到底是拼排出了上国之礼相迎啊！可见其照旧用了心的。”

　　雪狼更觉不妙，先前说好了是密会啊！那大排场一搞，岂不即是通告各国，三司九殿移驾了吗？他隐隐地感受到哪里有点差池劲儿，但似乎又说不上出来。

　　“传令下去，令众人设晚宴为太守大人庆封，兼为雄鹰大人洗尘。”说着司牧大人又转向众人，“此次迁徙着实急遽，倒把小女珞儿的点亲礼给延误啦！今儿趁此良辰倒要沾沾太守大人和雄鹰大人的福气，索性将她的三礼一并成了！”

　　因雪山之子自称是大地守护时与光之女王的后裔，又加之雪山圣域偏僻蔽塞，所以至今仍旧保留着一些上古习俗。与山下权门贵族（新大河帝国是个异类自然除外）那些男尊女卑、繁文缛节大相径庭，纵然是三司九殿移驾大雪山也对其习俗相当尊重。

　　客族人虽不行这些奇怪粗矿的上古之礼，但打小耳濡目染，也不觉新鲜。

　　然而，司牧大人此言一出，纵然是在场的客族人，也无不震惊。

　　虽说每逢佳筵，雪山之子有为适龄子女举行点亲礼的传统。

　　即主人宴饮结束之后，女孩们对心仪的男孩赐舞，既有新人为筵席助兴增光之情，也有永续良辰佳筵之意，又不至于抢了主人的风头；但绝无三礼一块办的原理。

　　况那子英家族为大雪山三大本土豪族之首，且高居司牧一职，位高权重，又只得一女，以今日晚筵之规格，纵然是点亲礼，也万难匹配，更况且是三礼并成？

　　子英家族那些辈分略长的族人以及稍微有颔首脸家臣们闻言马上就急了，纷纷劝说：“使不得。况太守大人又不在，庆封宴照旧等到了卡卡图斯在办也不迟！今晚只办个接风宴倒还使得。”

　　司牧大人只当没听见。

　　雄鹰先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要论起来，今晚他只是个陪衬，可偏又挂了名，若是太守大人在也就而已，可如今太守大人偏偏不在场，那他不就成了今晚初礼的主角？他哪里受得了？

　　正也要劝解时，忽见太守大人之子右堪牧和灼嘉迅正站在劈面，便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太守大人虽不在，可他儿子和灼嘉迅在。况逃亡之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考究和排场，且今儿又是雪山圣域第一家族的第一千金的三礼并成之夜，那庆封、接风宴不外是走走过场而已，自然没他许多事，于是，也就放下心来，只说：

　　“老司牧，因何急遽到如此啊？”

　　司牧大人叹了口气，“诸位大人有所不知，繁盛本计划在今年的封山禅海大典之后为她成礼，可奈何她受不起那份荣耀。如今，既有这等幸事，可知诸神待她不薄，且有诸位大人加持也是她的福份。况也算不得急遽，一应工具几近齐备，只是经这一闹腾倒是抛撒了些，不外，如今这等境况，到也不算委屈她。”

　　右堪牧和灼嘉讯虽盼着这天早日到来，但也觉得太过寒酸，且他的父亲大人还远在山地王国呢，如何使得？

　　“姑父，卡卡图斯指日便到，到那时再为表妹择良辰佳筵也不迟啊！如此急遽治理岂不委屈了妹妹？”

　　子英武、子英穆也对表弟的这翻话体现赞同。

　　司牧大人心说：你们哪里知道？那迪伦亲王胡作非为，好色成性，岂有不防之理？

　　忆昔他们兄妹俩周岁之占时，长老看过神兆之后，神色大变，直摇头不语。

　　几经询问，长老才说：“令郎之命不说也罢，只这女令郎……苦则苦矣，倒或有承王侧之贵，然也只在电光石火之间，之后，底下却是难解，自不敢妄言。”

　　神旨如此，司牧大人也无奈，只得问破解之法。长老摇摇头，思忖半晌才说：“终身不出圣域，借诸神之庇佑，或可牢固度此一生！不外，倘或他日难免，早日结婚或可免些遗憾也未可知？”

　　司牧大人力排众议，“否则，那时虽好，终归是他乡之境；此处虽简，却是故邦之宜。另外，尔等切记，未来无论境遇顺逆，身处何方，始终牢记，基础勿忘。那大河女妖王上欺诸神，下压诸侯，天人共愤，岂能恒久，我等不忘基础，自然有恢复雪山圣域之日。”

　　“父亲教训得是，孩儿记下了！”

　　众人闻言皆双挑大指，称颂司牧大人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