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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大雪山卷

第1章 空谷传悲

秘境:大雪山卷 主创代码 2111 2021-05-17 15:47:39

  自暗夜之神舔噬掉远处雪峰上的最后一丝光线之后,大地就如同被死神罩上了一层死灰色的劫帐一般,了无生机。

  一时间,那原本圣洁的雪峰,也似乎化作了一排排冷深深的獠牙,而流亡至此的雪山之子,就恰似恶魔口中的点心。

  一阵阴冷的夜风由东向西扫过帝王坪,搜刮走了最后一丝暖意,雪狼觉得背上凉津津的,不由得将手心那枚小小的行地使者勋章攥得更紧了。

  “大人,里边去吧!仔细着了凉。”斗金鳞拿过一件半旧的白棉大衣给雪狼披上。

  “刚刚司牧大人派人来转告,牧民们已经安扎妥帖了,大人就不必担忧了,又说今儿事杂,忙完倒也晚了,因此,就不派人过来叨扰大人了,只让大人务必将养身体才是。”

  司牧与巡天、行地使者虽并不相互隶属,且名分上也比他高,其实际职位更远在他们之上。

  雪狼何曾不明白?如今司牧大人对他尊崇有加不外是有求于他而已。

  “知道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去准备晚餐吧,早早的吃了,也好早点休息,前面路还远着呢!”

  二人正说着,忽听得营地西面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叫嚷着:“你家司牧大人在那边?快快带我前去。”

  雪狼心头一紧,情知是雄鹰回来了,只胡乱的抹了把眼睛快步地迎了上去。

  此间,早有人点了火炬,只见火光之下,黑压压的一群人,蜂拥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个子,正朝他这边涌来。

  遥想当年,身披蓝袍,手持银弓,骑着大鹏雕的巡天骑士们是何等的英姿?

  而眼前这位,别说是蓝袍了,就是身上那件灰羊皮袍都旧得不成样子了。

  至于蓝袍,就是那蓝殿阁老(蓝殿司)也只是在重大节庆日子里,才拿出来略略地披一披。

  虽然当着众人的面,雄鹰依旧粗矿豪爽,但其憔悴之色,狼狈之状,却是一览无余。

  想到这里,雪狼又暗自感伤起来。

  自从最后一只大鹏雕和霸灵狼在末日之战中被龙王吞噬之后,巡天、行地骑士的荣光便一去不复返了。

  或许也是这个缘故,在赢得末日之战后,时任玄殿司—玄心尊者——将赤殿司部下巡天司下的“巡天骑士”名号换成了“巡天使者”,行地司下的“行地骑士”名号换成了“行地使”者。

  然而,在雪狼看来,真正名不副实的却是“巡天”。虽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究竟先尊的旨意也不是他可以指评的。

  话说换个称谓也没什么,可自三司九殿被迫移驾大雪山之后,一切都换了副模样。

  虽然巡天、行地两司不似丈海司那样遭到裁撤,但这两班骑士却遭到了大幅削减。

  然而,真正令巡天和行地两班骑士走向末落的则是在100多年前。

  时任玄殿司大凡尊者迫于形式的严峻,为了尽快找到大地权柄时与光之驭,曾四次亲率巡天、行地使者进入大雪山搜寻纪录有时与光之驭下落的《白典》。

  遗憾的是,大凡尊者不仅没有找到《白典》,最后,所有人都消失在茫茫大雪山之中。

  大凡尊者的这一壮举,险些将三司九殿积年的金库泯灭一空,最终,也直接导致了三司九殿的彻底没落。

  自那以后,巡天、行地两班使者只各立下一人,权且冲当门面了。

  也自从那时起雄鹰和雪狼也就成了巡天和行地使者的名号,以此纪念其时为寻找圣物献身的两位英雄统领。

  总而言之,巡天、行地使者的名号变迁,就是半部时与光之国的血泪史,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雄鹰见有人直面迎了上来,于是,拿偏激把照了照,待看清楚来人之后,着实被唬了一跳。

  “这是雪狼大人不是?”

  雪狼本就心情欠好,一听这话,立即垮下脸来,冷哼一声,“只往东走了一趟,几时连小我私家也不认识了?”

  “此处,倒是没有镜子,否则你倒是自己瞧瞧,看看你自己还认得出认不出?”

  话虽如此,雄鹰也觉得有些蹊跷,又见老朋友眼圈有些润,恰似哭过,且这么晚了,雪狼身边竟没一个熟悉的人,便问:

  “怎么不见寰哥儿。”

  这一问,倒又勾起了雪狼对儿子的忖量,一时间,肝肠打绞,鼻子一酸,滚烫的泪水又如滚瓜一般滚了下来。

  一时间,雪狼竟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论起来,雄鹰与雪狼,不外是同僚关系,但因巡天使者与行地使者的身份特殊,需要常年往返于大雪山天险之间,一晃二三十年来,一并赴汤蹈火相互扶持,倒造就了一段可歌可泣的兄弟情,自非其他同僚可比。

  “雄鹰大人,寰少爷并四位勘路已经已于五月十五日殉职于落子峰下了。”说着,斗金鳞也随着落下泪来。

  巡天、行地使者虽官爵不高,奉禄微薄,却也异常受人敬重,可是因其常年在外,又是极苦极险之差,立室自然不易。

  因而,半生孑立的雄鹰倒将寰儿当亲生儿子看待。

  可喜那寰儿不仅生得灵巧,又知事小心,只十四五岁时,就将父辈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

  成人之后,更是出落得齐崭爽性老练,以至于整个大雪山没有人不称颂的。

  如今,雄鹰一听这话,心里恰似被人狠狠地剜铰一般。他也管不得人前人后、任务在身,两老伙计抱在一起,哭了个昏天暗地。

  现在,牧民们哪听得哭声?一时间,有痛失亲朋旧故的,有忖量乡音故土的,也有感伤前途未卜的……

  总之,一个熏染两个,两个熏染四个,都哭将起来。

  有呜呜咽咽的,也有扯嗓干嚎的,一时间,空谷传声声悲壮,泣涕撩人人断肠。

  话说雪狼伤心归伤心,见众人都随着哭了起来,也觉不妥,又见斗金鳞苦劝,也徐徐的收住,又反过来劝了雄鹰一回方罢。

  斗金鳞见二人甚是狼狈,忙提议,“二位大人,快去帐篷里规整规整,许是司牧大人已经听见雄鹰大人回来了,正往这边迎呢!二位大人若是以此形容面见司牧大人,岂不有失礼数?”

  雪狼听罢,甚觉有理,正欲迎雄鹰至帐下,忽听有人嚷了一句:“司牧大人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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