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凭钰生的又俊俏,时不时还会有不知世事的小女人悄悄咪咪的过来偷看,胆大一些的就给谢俦塞糖果子蜜饯什么的,让他资助送个荷包啊发带什么的。
虽然,司凭钰没要,谢俦就攒了攒,托老医生拿去绣品店换些钱。
这些钱司凭钰也不要,都给谢俦自己攒着。
司凭钰算是看出来了,谢俦这抠门的臭毛病啊,是自小养出来的毛病。
就那几个铜板,一天数八遍,恨不得纹路长什么样都能记清楚了。
司凭钰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数的。
等谢俦的腿好了,都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年关将至,随处都热闹的很,初冬的第一场雪就这般悄无声息的落下来了。
小院里,曾经的小乞丐洗洁净了脸,穿着一身红艳艳的袄子,领子边雪白的狐毛将那张小脸衬的愈发精致。
这般瞧着,也是个矜贵的小少爷。
谢俦站在廊下,伸手去接外面飘过来的雪花,突然转头对厨房里做饭的少年喊道。
“阿玉,我想吃街头张大爷做的糖葫芦了。”
三个月,谢俦都没出过院子。
像个局外人一般。
这里的一切都温暖的不真实。
如若没有遇到这个少年他会如何?
他应该会断了两条腿在无人的破庙里苟延残喘,饿的爬都爬不动。
冷风呼呼的灌进四面透风的屋子,灌进他破破烂烂的衣服里。
他会悄无声息的死在这个无人知的小镇子里。
会被饿极了的老鼠猫狗啃食尸体。
消失的悄无声息。
像是从未来过这世间一般。
谢俦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时突然这般多愁善感。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想点正经事。”司凭钰围着围裙骂骂咧咧的出来了,在院子里洗洁净手拿了钱袋出去买糖葫芦。
走之前还不忘嘱咐谢俦看着灶上煮着的汤。
可怜见的,三个月前照旧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少爷,三个月后就下厨劈柴样样精通了。
还深得谢俦真传,买个菜都记得讲个价,要赠一把葱。
谢俦等司凭钰走了之后才慢悠悠挪到厨房门口柴垛边上丢着的一把木剑。
这是司凭钰之前想要教谢俦练剑亲手削的。
奈何那个时候谢俦是个坐轮椅的,别说是练剑了,就是摸一摸都不愿干。
此时,谢俦盯着那粗拙的木剑。
那剑平静的躺在那儿,突然金光一闪,化作了一把金色长剑,熠熠生辉,就差把很贵两个字刻在剑上了。
阴差阳错的伸手去拿那剑。
只是,谢俦猛地伸手,按住了自己。
不成,现在还不是时候。
起码,还要告个体。
他对那剑道:“弱水,换蘅姬来。”
弱水不宁愿宁可的闪了几下,离开了,换成蘅姬附在剑上。
司凭钰的声音很远就传来了。
“狗蛋,你说你什么毛病,大过年的要吃糖葫芦,人大爷今天都收摊了,我好不容易找人家家里才给你买来的。”
到了院子里,司凭钰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站在蘅姬面前的谢俦,不知为何,心底的忙乱顷刻间便占满了他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