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于一尘而言，似乎有一万年那么长的时间。
只是在发现小怡若有所觉之后，他赶忙再度从她身上划开。
虽心有不舍，却也不愿因此再度沦陷下去。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自己的四师兄身上，一些怪笑声随即传出。
“就是他吧！”
“我在他的身上，触到了一些其他人没有的工具，一定可以好好服侍我的。”
“嘿嘿嘿！”
一尘竭力地让自己像个失常一点，从众人厌恶的眼神当中，也充实地证明了他的乐成，而圣子在略微蹙了蹙眉头之后，对着身旁的一个黑衣人又耳语了一番，便点了颔首。
“但是，我不希望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
有些冷冷的声音从一尘的口中传出，圣子立即面容一滞。
为何会！
难道这白魔长老竟然强大至了这种水平？
他心头不禁泛起疑惑，可追念起他先前夺取仙人灵牌之时健步如飞的神奇，便释然了。
黑衣人在他指示下，随后便对着四师兄的身体操弄了一番，而原本虔诚无比的四师兄像是彻底苏醒过来一般，神情变得大紧。
甚至于，在追念起之前被人控制那段时间的诸般影象之后，更是显出了一道难以自抑的痛苦神色。
凭据常理而言，四师兄这应该算是恢复神智了吧？
一尘一阵腹议道。
自己有魔族长老的身份加持，以及有仙人灵牌为诱，圣子没有理由，也没有须要给自己玩什么套路。
但偏偏自己不太好袒露身份，也就不能完全意义上地去验证真假。
算了，不管怎么说，人得手了就好，如果体现的太过深究，反而会让人觉得我是有备而来。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尘与那圣元教的圣子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俩人各取所需地完成了这场交易，而那早已名存实亡的仙人灵牌便落到了东方宗域的手里。
至于那所谓的圣子还能不能从里头获取什么仙人传承，一尘可就管不了这么多了，若他还真能从里头抠出点什么出来，那也算是他的本事。
末时，身为白魔长老的一尘借助一道魔气，将自己神情有些悲凉的四师兄死死控住，便带着身后的一帮魔人精锐们闪离了。
而令得他有些难受的是，一道目光始终在审察自己，而那样的目光竟出自小怡的身上。
兴许是心有灵犀，又或者是因为其他说不清道不楚的工具。
尽管自己似乎瞒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但偏偏似乎没有瞒住她。
只是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哪怕是消失在了天际，他也没有再回望，哪怕只是那样简朴的一眼。
“你在看什么？”
明宗圣女突然对着身旁，始终凝视着那帮魔族人远去身影的小怡作声问道。
小怡受此一激，立即醒悟过来，同时解释作声：
“没什么。”
“没什么？”
“我看你可是一直把目光放在那白魔长老身上。”
“怎么，难道你与他相识？”
明宗圣女打趣道，同时显出一副轻松的面容，看得出来，兴许是因为自己没有被那失常的白魔长老选中的缘故，她不禁感应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番打趣，竟然令得小怡颔首了。
“我在他的身上，感应了一种莫名的熟悉。”
“熟悉！”
“我看你是想你那死去的丈夫想疯了吧！”
“那么失常的家伙，也能让你感应熟悉？”
小怡听罢，脸上却突然显出一抹郑重与绝然。
“我觉得他还在世，而且一定还在世！”
随即，她更是于眼眸之中涌现了一道未名的神采，里面像是隐藏了一个凡人所不能理解的决定：
当年他既能历经千辛万苦去圣女宫中寻我，为何我就不能去寻他呢？
“算了，不管你了。”
“我去做此外大事了，你去不去？”
明宗圣女突然作声打断了小怡的思绪，并引发了她的一阵好奇。
如今既然仙人灵牌已经得手，到底另有什么称的上是此外大事呢？
“偷偷告诉你哦，这件事情和那帮唐国人有关。”
看着明宗圣女显出的神秘面色，一向智慧的小怡却像是因此触到了一些什么。
如今大唐传言天柱摇摇欲坠，境内更是纷争不止，所有的势力都想着，从这头昔日的雄狮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此时如果说，能与皇族皇子扯上牵连，甚至照旧一件大事。
难道！
小怡不知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眼眸一下子瞪得老大。
......
而在另一边，一尘正顺利地走在归途，在通过简朴的视察和言语试探之后，他最终确定了四师兄已然完全地恢复了神智。
否则，单单是原先那个为虎作伥，丝绝不觉得从魔人婴儿体内提取生命之精是件恶事的四师兄，是绝然不行能有如此悲凉的神情的。
甚至于，一尘竟然无比骇然地从中寻到了一抹死志。
这可就不妙了啊！
如今旁侧有魔人族的精锐守护自己，有些事情他也欠好说的太开，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伪装，尤其是知道了自己提倡狠来连自己人都骗，日后恐会不太好混。
在斟酌再三之后，一尘最终将他们都支退了。
“你们先走吧！”
“我计划带着我的侍宠在外面游荡一段时间。”
一尘装模做样地付托道。
“遵命！”
魔人们齐声应答。
于他们而言，经过先前一役，他们早已认定：这道身份尊崇且性格离奇的存在，已然步入了他们难以想象的境界。
所以，不管他说的话有何等奇怪，做的事情又有多离谱，他们似乎都能够接受。
开玩笑！
既拥有长老令牌，又拥有帝煞血脉，单是这两重身份，便足以让他们言听计从了。
更别说，白魔长老还吞食过仙人之血，甚至视仙人灵碑为无物，这样前无昔人的壮举，简直要让人跪下来膜拜。
而在见到魔人队伍闪离之后，一尘立即更换了自己的正常面目，这样的一幕，也无疑让身旁刚刚解除了魔气禁锢的四师兄看傻了眼。
“小师弟！”
“你！”
“是你吗？”
四师兄简直不敢相信，在经历了如此的磨难后，更是感动得溢出了两滴泪来。
一尘同样因此有些伤感，他又何尝不知四师兄在得知在生地真相后的挣扎，以及那道苦尽甘来的恍然若梦。
若是无人拯救的话，兴许四师兄一辈子都市沦陷在其中吧！
但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四师兄，你受苦了！”
一尘哀声道。
四师兄闻罢只是摇头，两人许久未见，却不想再度相逢却会是以这样的身份，他们相互似乎都有了极大的改变，一个化作了魔族长老，而另一个，却化为了邪教术士。
可明明，他们都本该是在太西岳上超然物外的谧境异修啊！
怎么会酿成了这个样子！
这样的感伤，也让原本有许多话想说的四师兄，在那一时之间竟无语凝噎了。
许久之后，两人的情绪才缓和下来，但就在一尘欲要率先开口，探听四师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刹那之间，异象突起！
一道攻击突然向着一尘的身上袭来，他若有所觉，怒目横生，直接御着魔气将其轰散。
可等到那施法之人显出影子时，却让一尘感应极端地不行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