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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时间的约定

6.

你和时间的约定 孤醉游魂 4809 2021-05-05 13:21:00

  当天晚上美咲的父亲在熟睡中被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喂,怎么这么晚打过来……什么,有人闯进那里去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算了,先把他放到我办公室里,我明天去处置惩罚。”

  这一晚,外面突然起了风,大风吹打着窗子,让窗扇不停发出砰砰和吱吱的声音。噪音的滋扰让美咲难以入睡,于是电话的内容被美咲全部听进了耳朵里。通过父亲对话的信息,她也或许猜到了发生的事。

  这个被抓住的人确实是李莫。这天晚上他不知道怎么想的,故技重施再次偷偷进入了那个山洞,不外他这次运气不怎么好,在准备离开时正好碰上了巡逻的人。

  “他没有钥匙,是怎么进去的?”美咲心中很是不解,但也没时间思考这些事情了。

  从电话得知,李莫被先放到了父亲的办公室里,但是她没有父亲办公室的钥匙。于是,在等父亲挂掉电话重新回屋睡着后,美咲悄悄开门走进客厅。门口的衣帽钩上挂着父亲的挎包,美咲知道钥匙就装在那里。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衣帽钩前,把手伸进包里一点点摸索起来。她一边摸索一边注意着父亲的卧室。美咲尽量不让自己发作声音,但当她的手指碰到那一串钥匙的一瞬间,金属碰撞在一起,照旧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她急遽回过头来,再次朝父亲的卧室看已往,幸亏依旧没有一点消息。

  美咲吐了一口气,然后把整串钥匙提了出来。然后她迅速回到自己卧室,反锁上门、套上外套,从阳台跳上楼外的那棵大树离开了家。

  这个窗户和大树,一直被美咲看成进出家里的另一个后门。因为她如果想出去乱跑,灼烁正大从正门走的话,难免会被父亲母亲唠叨、甚至限制,而通过这道后门,就没人管的住她了。

  虽然,或许她的父亲早就知道,不外心照不宣而已。

  大风依旧还在刮着,美咲离开了家后发现天空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空气有些严寒,美咲裹紧了外套来抵御砭骨的寒风和不停打在身上的雨滴。她有些忏悔自己没有带伞,不外现在也没时间管这些事情了,她把钥匙在兜里放好,快步向神社赶去。

  “喂,你们这是非法囚禁!”李莫被强行带到办公室里关了起来,他高声抗议道。不外押送的人基础不理会他,把他扭进门里一扔,然后就出门把门锁上了。

  “你们这些人也是奇怪,哪有把人关在这种地方的……”李莫看着屋子里的情况,不像是关人的地方,心里不禁起了疑心:“……你们是执法人员吗?”

  这一句似乎起了点作用,门又被打开了。刚刚押送他的两小我私家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从皮夹克里掏出一张证件放在李莫眼前。

  “看清楚了,我们是地隧道道如假包换的执法人员。”等李莫看清楚后,他把证件放回了夹克的内兜,继续说道,“在我们镇子里,这间办公室一直都兼作为临时羁系你这些可疑人员的地方,你呀,照旧好好想想明天怎么交接吧!”

  说完,两小我私家就离开了,门再次哐地被关上了,李莫。屋里留下李莫一小我私家。看着这间酷寒的屋子,然后李莫听到了冷冰冰的锁门的声音。李莫也不再大叫大叫,冷静一阵后,他这才徐徐意识到眼前的情况——自己已经被当做小偷一类的“可疑人员”,而且是被执法机关正正经经的关押了起来。明天可能还要面临审讯,但凡交接欠好,自己的前途可能就尽毁了。

  “怕什么嘛......我又没偷工具,又没搞破坏,我、我就是好奇进去的,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李莫这样慰藉自己,但是他又苦恼起来——即便自己和警察交接清楚了,又怎么和美咲交接呢?自己明明允许过她不再来这里。

  其实,从两人第一次离开山洞时,李莫就在骗她。其时李莫当着美咲的面把洞门锁上了,钥匙也在美咲手里,但李莫特地留了个心眼。他在进洞之前就注意到了,这把锁因为太过老旧,它的弹簧有些问题,在锁被打开时,锁闩并不能立刻从锁眼弹出来,需要借助外力再拉一下。于是他在锁门时就利用了这一缺陷,仅仅把锁闩插进孔里,但没有插到底,看似被锁上了,其实一拉就能打开。

  李莫彻底颓了,他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听着窗外的风吹雨打,静静期待这命运的部署。

  唯一真正值得慰藉的是,他这一行确实有一定收获。

  不知过了多久,李莫又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身体一下直起来。

  不外,让他不行思议的是,打开门的人是一路赶过来的野田美咲。

  “美咲?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美咲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李莫跟前拉住李莫,“赶忙走。”

  “这……”

  “别空话了,赶忙走。”美咲有些生气地敦促道,她二话不说拉住李莫就冲出了门口,然后美咲带着李莫绕开巡逻的人,从林子里离开了神社。

  树林被雨冲刷事后满是泥泞,这条路走得并不不顺利,两小我私家走到山脚下后已经满身脏兮兮地了。不外,趁着看守还没有发现,美咲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带着李莫继续往镇子里跑。此时他们也顾不上越来越多的雨滴打在身上了。

  “慢点,你不是心脏欠好吗?”李莫向跑在前面的美咲喊。

  “你怎么知道?”美咲继续往前跑,头也不回地问。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美咲不再说话了,不外她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两小我私家一口气跑回了李莫的公寓里才停下,他们一进门就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怎么进去的?”美咲生气地说,“不是说好不再去那里了吗?”

  刚刚忙着逃跑,到了这个时候美咲才有空责问李莫。事到如今,李莫也隐瞒不了什么了,他把自己的手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罗自己最开始就留有心眼骗美咲的事情。

  “你怎么能这样……”美咲又气愤又惆怅,她看着李莫,她那失望的眼神让李莫无法面对,“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那?”

  “我……”

  李莫低下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徐徐地,他才抬起头,然后痛苦地开口道出了实情:

  “我中午接到了爸爸妈妈的消息,家里有急事,我必须立刻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美咲愣了一下。李莫继续说:“在这之前,我另有些事情需要确认。”

  “你说……你要回去了?”美咲又确认了一遍,然后她看到李莫慢慢点了颔首。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极重地打在了美咲的心头。这一瞬间,所有的责备都烟消云散了。

  美咲很珍惜和李莫在一起的每一天,虽然明知道分此外那天终会到来,但她一直在回避去想这件事。只不外,这一天来得竟这么突然,让谁也没有做好准备。

  “那……你赶忙走吧,趁凌晨的电车去城里。只要你没带来损失,他们一般不会再去追究你的。”

  “好吧……现在?”

  “对,现在就收拾吧,他们应该都在找你,先去电车站里躲一躲,早上直接走就可以。”

  没什么好说的,美咲帮着李莫把工具收拾好,然后两小我私家就下了楼,顶着夜幕走进了雨中。

  雨越下越大,很快形成了倾盆之势。他们也顾不上大雨了,因为他们没有时间延误。电车站坐落在小镇外不远处,走到那里需要穿过这个小镇。原来这几公里的路并算太不远,但大雨却让这段路程艰难了许多。

  “美咲你赶忙回去吧。”李莫一边跑,一边对美咲喊。

  “你找不到地方!”

  “肯定能找到的!”李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压过哗啦啦的雨声,“你身体欠好,赶忙回去啊。”

  美咲不再说话了,但李莫看到她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李莫不知道,这是因为美咲不想错过这最后的可以和李莫在一起的时间。而且,她另有话没和李莫说。

  李莫甩掉眉毛上挂着的雨水,透过淋漓的雨幕看见美咲依旧跟在自己身边。知道自己无法劝动她了,现在李莫只想赶忙到达目的地,让这个明明身体欠好但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女孩子少淋点雨。

  走过了镇中心的大钟,顺着小镇的主干道离开了镇子,走到了公路上。穿过马路后往前再走上田间的小路。走了一阵,眼前便泛起了电车铁轨,电车站的轮廓便终于泛起在夜幕之中。

  电车站不大,但因为耸立在田野中却很显眼。一个露天的月台,旁边有一个一层的衡宇,像是候车室或值班室。

  “美咲,都这么晚了,那里会有人吗?”看到了电车站后,李莫不放心地问。

  “肯定有人。”美咲确定地说。

  两人朝那个屋子走了已往。到了跟前后,发现大门被锁着。于是美咲敲了敲旁边的窗户,但是没有消息。

  两小我私家对视了一眼,美咲急了,于是加大了力度,更重地敲响了窗户。这一次,总算有人回应了。窗户被打开了,一个老头从里面探出头来。

  “怎么回事?”

  老头的语气显得懒洋洋地,似乎刚从熟睡中醒来。美咲对于打扰到他的休息感应很过意不去,不外没有措施。她只得厚着脸皮回覆说:

  “我们是来搭车的,能不能让我们进来?”

  “什么?”

  雨声太大,美咲的声音被遮住了。

  “可以让我们先进来吗?”旁边的李莫见状,更高声地、一个一个字地又喊了一遍。

  这次老头听清了:“哦……”

  接着,窗户被关上了,纷歧会两人听见了开锁的声音,然后,旁边的大门被打开了。

  “喂,你们进来吧!”

  老头似乎怕大雨被吹进屋子,只把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两人赶忙走进了屋子里。在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后,他们终于有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这个屋子算是一个候车大厅,值班那个的老头平常就住在大厅侧面的一个小房间里。

  老头打开了大厅里的灯,招呼他们在大厅里的长椅上坐下。自己又回到了房间里。

  借着大厅昏黄的灯光,两小我私家发现自己满身已经被大雨淋透了。美咲的长发贴在额头上,她的脸色又变得糟糕起来,一看就知道,她的心脏的毛病又犯了。

  “你就不应跟过来。”李莫又愧疚又心疼,“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别这样说……”

  老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两条毛巾,接着他把毛巾扔给了两小我私家。两人接过了毛巾,仔细擦了擦衣服上、头发上的水。

  美咲脱下了滴着水的薄外套,就连她里面穿的短袖衫也湿透了。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体上,美咲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属于少女的曼妙身形也就被突显了出来。

  李莫的视线无意中落到了美咲身上,看到美咲的这幅样子后样子后,赶忙把眼神移开了。不外,就是这一瞬间的眼神,却被有些敏感的美咲注意到了。

  “你在看什么啊……李莫?”她小声埋怨了一句,把脸朝侧面扭了扭。

  “啊,我不是看你的。”李莫慌忙地解释。

  “那你是在看什么呢?”美咲继续轻声说。

  “我……”

  “看我就看我吧……横竖你也要走了,不是吗。”

  听了这话,李莫的脸腾地变红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覆,却又听见美咲说:“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这是讲明吗?李莫基础没有预料到美咲会突然这样一问。看着美咲略带期待的眼神,他搜肠刮肚地想去找最稳妥的回应,最后,他说:

  “怎么会,你很善良,我一直都把你当好朋友。”

  美咲听完后,尴尬地笑了一下。这笑容似乎带着一些失望,似乎是对李莫的回覆不很满意。这时,老头又走了出来,这次他的手里端着两杯热水。

  “哎,你俩,喝点水。”老头把杯子递给两人,“小心点,烫手。”

  其实杯子里的水已经不那么烫了,李莫抿了一口水。美咲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药瓶,取出了一粒药片就着水吞了下去。吃了药后的美咲,脸色似乎回复了不少。

  老头坐在他们旁边耐心地等两人喝了几口水,然后问道:

  “说吧,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这是我朋友,他要搭上午的那趟车走,我来送他。”美咲连忙回覆,李莫在旁边点颔首。

  “是吗……那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

  “这……”

  被这么一问,他们答不上来了。

  “你们,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啊,不是不是,我原来就是外地人。”李莫辩解说,但他发现这事情怎么也说不明白了,“这不,最近发生了一些挺庞大事情,所以我就……”

  “挺庞大的事情……到底什么事情这么庞大,让你们这么晚来车站……”老头看了看窗外,此时雨依旧下地很大,“而且是在这种鬼天气。”

  听到老头不愿放过他们继续追问,美咲和李莫面面相觑,同时大脑开始飞速旋转,试图找到一种合理的说法圆已往。但他们很快发现,除了认可李莫正在被警察追捕以外,似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太好解释他们现在这种怪异的行径。

  幸亏,老头看两人面露难色、又这么狼狈,心一软也就不计划盘算那么多了,最终照旧放过了他们:

  “算了算了,别人的事情我也懒得管了,横竖跟我也没关系。”他站起身,打了个哈欠,“离早班车还早呢,你们想的话还能睡一觉,横竖我是去睡了。”他说着,就走进了自己的值班室兼卧室。

  “以后让我少遇见点这种事,延长睡觉。”他留下这句话,然后就把房门关上熄灭了灯。

  大厅里又只剩下李莫和美咲了。

  两小我私家在大厅里默默坐了纷歧会,旁边房间里就传来了老头轻轻的齁声。看来外面的雨声已经比刚刚小许多了。美咲率先打破了缄默沉静:

  “你刚刚说你去那里,是还要确定一些事,到底什么事?”

  李莫立刻回覆:“我要找到一个能把我们在那个山洞里遇见的怪事串起来的答案。”

  “其实你一直在思考这个事情?”

  “对。”

  “那你有头绪了吗?”

  “有了点。”

  “既然如此,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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