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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时间的约定

5.

你和时间的约定 孤醉游魂 4103 2021-05-05 13:16:31

  就像幻觉一般,大厅、匣子都不见了,李莫觉察自己正处于喧闹人群中间。透过人群,李莫看到不远处的那座大钟,他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小镇的中心广场上。只不外,那座大钟的旁边,赫然立着一个绞刑架。

  人们围拢在绞刑架四周,群情激怒,这局面似乎是在为谁执行死刑。

  李莫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从幻觉中挣脱出来,但是这些画面又如此清晰,就像是自己的回忆,他无法挣脱,只能受它折磨。

  接着,震耳欲聋的钟声响起了,一共敲了十二下。陪同着钟声,死刑犯在众目睽睽之中被押上了绞刑架——那是一个少女。与正常的死刑犯差异的是,她穿着华贵的和服,样式看起来很古老,她的身上也没有被绳子捆绑着,只是在两名壮汉的监视下,徐徐地走了上去。

  她面色苍白,不停地环视下面的人群,眼中满是悲凉与对生命的不舍。突然,少女停下脚步,她似乎看到了李莫,并往这边注视了很久。这时她的眼睛中与其说是伤心,似乎更像是恼怒。这个眼神有如刀剑一般,看得李莫满身发怵。

  然后,围拢的的人们叫嚷起来。

  李莫赶忙躲进了人群中,想要避开她的注视。紧接着李莫有了新的发现——有一个站在他旁边的人,似乎挺熟悉。李莫视察了几眼,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接着,少女又被推搡着走到了绞刑架正中央。从一开始就一直站在绞刑架上、卖力行刑的人把绳圈放下来,绳圈垂在少女的眼前。少女没有着急把头放上去,而是继续在下面的人群中寻找着。行刑的人等不及了,粗暴地把绳圈套到了少女的脖子上。李莫终于看不下去了,他闭上眼睛转身离去。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应脚下踩空了,连着踉跄了几步,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照旧那个幽暗的大厅和那座石台,木匣依旧摆在架子上。而自己差点从石台上摔下来,已经不自觉地满头大汗了。

  旁边是不知所措的野田美咲。

  “李莫你怎么了?”

  “刚刚……你看到什么了吗?”惊魂未定的李莫擦了擦汗,对美咲问道。

  “什么看到什么?你刚刚是怎么了?”

  “我,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工具……”

  “奇怪的工具?”

  “咱们的镇子,那座大钟,另有……绞刑架,各人似乎在处决一小我私家……”

  “你在说什么呀?”美咲一头雾水,“另有,你……为什么在哭?”

  “哭?”李莫揉了揉眼角,这才觉察两行眼泪不知为何从自己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这……我也不知道。”

  “你,你到底怎么了?”李莫身上的异常让美咲的心里也开始发毛了,“要不,我们先走吧。”

  美咲虽然不知道李莫刚刚的经历,但她内心压抑已久的恐惧终于被点燃了。她的身体不停哆嗦,突然,她感受有些喘不外气,于是赶忙用手捂住心窝,这一行动让李莫无意中看见了。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事……”美咲扶住李莫,李莫也赶忙搀起她,美咲缓了一阵说,“我们赶忙走吧。”

  而李莫一路走过来原来也靠着美咲作为精神上的支撑,而现在她的状态眼看着不能再继续了。而且碰上刚刚的怪事,让一种更深的恐惧在李莫的心头油然而生,他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再多留了。

  “走吧……”说完,他随即拽着美咲转身就跑,飞快的离开了大厅。两人顺着山洞,头也不回地往外跑,等跑出了山洞他们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站在洞口大口地喘着气。

  “李莫……”美咲断断续续地说,“以后不要来那个地方了。”

  李莫点了颔首,然后把洞门关紧,把锁锁上了。回过头时,他借着月光才发现美咲有些异样。

  “你……脸为什么这么白?”

  “没事没事,小毛病,一直都是这样,歇一会就可以了。”

  “真的吗……“李莫依旧有些不放心,“那,野田?”

  “嗯?怎么了?”

  “你那么晚回去,你家人不管的吗?”

  “没事,只要不被爸爸看到他就不会管。”

  “那你回家总会被看到吧?”

  “这你就不用担忧了,我有措施。”

  “哦,是吗……”李莫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想要看看美咲是如何回家的兴趣。

  “另有个事情。”美咲突然支支吾吾地说,“你,那个,你不用叫我野田的。”

  “啊?”李莫有些不太明白。

  “就是,就是……”美咲显得有些欠美意思,“像之前那样,叫我美咲就好了。”

  “哦,好。”原来如此,李莫知道美咲这是不愿和自己显得疏远。

  “我们回去吧。”

  他们沿着原路回到了小镇,然后相互离别。

  “那,再见了。”

  “再见。”

  接着他们各自回家了。然而,两人离开没走多远,李莫又悄悄回过头,跟上了美咲,他想看看美咲所谓的“措施”。

  夜色下的小镇虽然比神社里要亮堂一些,但小镇里错综庞大的门路依旧让人难以辨认。美咲熟悉地在小镇的修建物中间穿来穿去,好频频李莫都差点跟丢。

  “这样子似乎痴汉啊。”他在心里暗自讥笑道。

  终于美咲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这棵大树几层楼高,就长在一栋很普通的老楼后面。躲在不远处的李莫很奇怪,因为这里没有楼门。然而,李莫接下来看到的事情,确让他吃了一惊。只见美咲突然跳上了这棵大树,灵活地向上爬去。树叶遮住了李莫的视线,李莫只好走近了一点。接着,李莫看到美咲顺着树干爬到一定高度后攀住一个粗大的分枝,调整了一下身形猛地一跃。看到这一幕的李莫还没来及替她紧张,美咲就正好落在旁边的一个露天阳台上。

  李莫在心里暗自惊叹,原来美咲就是这样瞒着怙恃偷偷进出的。这时,李莫看到站在阳台上的美咲回过头朝自己这边招了招手,然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就钻进屋里不见了。

  “原来她一直知道我在后面。”李莫突然有些尴尬,又有些自讨没趣,于是也回家了。他没有美咲对这里的路那么熟,回家的路走的也不那么顺畅,左拐右拐终于回到了公寓里。

  抵家后的李莫已经疲惫不堪了,他一股脑躺在了床上。然后,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开始回放起这一整天,李莫虽然疲惫,但一时无法安然入眠。

  刚刚在那个山洞中发生的事萦绕在心头,他靠近那个匣子时看到的画面再一次涌进了李莫的脑海。他感应满身不安起来,在这种不安里又带有一丝疑惑。

  “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工具?他们处决的那小我私家是谁?另有……我旁边的那小我私家是谁?”在李莫的影象里,确实有这样一小我私家,她的五官、她的外貌都记得很是清晰。只不外,岂论李莫如何回忆,他都想不起来这小我私家是谁,或者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小我私家。

  现在的李莫脑子里一团乱麻,也基础无力去思考这些问题,最终,他照旧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李莫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的事情并不简朴。自己想解开一个秘密,却牵扯出更多的秘密。即便如此,或许是因为畏惧,又或许是因为奶奶的申饬,此时的李莫也就没什么心情再去一探究竟了。

  而美咲家的阳台就连着她的卧室,美咲跳进屋后,她的妹妹野田澪正在屋里焦急地期待着她。看到姐姐回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你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你一直在等我啊。”美咲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松开了头发,换上了自己的睡衣。

  “姐姐……”野田澪盯着美咲看了半天。

  “怎么了?”

  “你心脏是不是又犯病了?”

  “啊……是的,不外问题不大。”

  “什么问题不大。”野田澪跳了起来,“你看看你虚弱成什么样子了,药吃了没?”

  “唔,还没。”

  “赶忙吃。”

  野田美咲从床头柜中取出一盒药片,野田澪走进客厅给她端来一杯水。美咲就着水把药片吞了下去。

  “心脏欠好就不要乱跑了,万一失事了谁管你?”野田澪不满意地嘟囔着。看到妹妹不开心,野田美咲于是坐到她旁边,然后温柔地搂住了她的头。

  “你放心吧,姐姐不会有事的。”

  “你可要说到做到。”

  “嗯,睡吧,今天我们一起睡。明天还要忙呢……”

  野田澪点颔首,关掉了床头灯,两人躺在一起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就是“昭证之日”。一切确实凭据美咲所说,祭祀正常进行,镇民大量涌进了神社,为自己、为家人,或为整个镇子祈祷一个美好的未来。镇子里一时显得有些冷清。而美咲在这一天也不敢放纵了,她一整天忙碌在神社里。

  很累,也很紧张。她一直提心吊胆地视察着人群,不外直到到祭祀结束,人们都散尽后,李莫的身影也没有泛起,美咲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果真遵守约定了。”

  不外唯一的遗憾是,晚上的烟花她没法和李莫一起看了。

  李莫确实凭据约定没有靠近神社,这一天里他乘隙在镇子里转了转,看了看四周的风物,也顺便摸清了镇子的结构。

  到了晚上,盛大的烟花晚会也如期进行。李莫不知道美咲在哪,于是独自登上了白昼美咲带他来过的那个山头。这里没有嘈杂的人群,是一个平静欣赏烟花的好地方。

  不外,李莫发现在不远处,似乎隐约也有一小我私家站在山顶上。她似乎和李莫一样,静静地看着升空的烟花。因为隔着夜幕,李莫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可能她也喜欢这里吧。”李莫心想,于是他也没有去打扰那小我私家。不外到了快结束时,那小我私家似乎看到了李莫,然后,朝这边走了过来。

  “哎?是来找我的吗?”李莫开始留心视察那小我私家,等到他逐渐靠近时,李莫突然发现了差池劲。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样式古老的华贵和服的女孩。这个女孩竟然和李莫在山洞中看到的那个被带上绞刑架的少女十分相似。

  这个发现让李莫心里着实吃了一惊,随即他又想起了白昼美咲对他说的话。

  “或许八九点的时候,完整的灵体可能会被看到。”

  “难道……”想到这里,李莫赶忙拿脱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简直还没到九点。他不禁感应毛骨悚然,而那小我私家依旧不停向他靠近。李莫的理性已经控制不住他的身体,他情不自禁地连连向退却去。

  看到李莫退却,那小我私家的速度似乎也变快了,两人距离被不停的拉近。就当李莫马上能看清她的脸时,小镇里九点钟的钟声响了。听到钟声,李莫转头朝小镇那边看已往,正悦目到最后一束烟花升空。

  当他再回过头时,那个穿着和服的女孩已经不见了。那最后一束烟花在天空绽放后,一切恢复了正常。

  李莫摸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喘了口气。

  过了这一天,忙完了神社事情的美咲又一次找到了李莫。因为那天在山头上发生的这件事情太过离奇,李莫就没有和她说这件事。

  过了这一年的“昭证之日”,神社又闲了下来。于是在往后的很长时间里,美咲总是时不时来找李莫玩,在不被父亲抓住的前提下,他们一起闲逛、一起用饭、一起看影戏,似乎已经忘却了那天在山洞里不太愉快的影象。似乎李莫的泛起,确实让她的生活增加了不少色彩,平常一直颓丧着脸的美咲,开始主动与人打招呼,事情起来也比之前更有活力了。

  美咲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有些离不开李莫了。

  不外对于李莫来说,那天在山洞里的怪事,他是切身经历者,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忘却。当他对那里的恐惧被时间冲淡后,他的好奇心和疑惑又占据了心头。他的目光又开始看向神社,只不外,在其时美咲请求说不要在来这个地方时,他是颔首允许过了,所以李莫也不敢轻易表露出这种心思。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他的这种被压抑的念想越来越强烈了。

  直到有一天,李莫收到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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