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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时间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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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时间的约定 孤醉游魂 4854 2021-05-05 01:08:06

  “这么说,你直接就看出是我了?”

  “那虽然,我其时还满心欢喜以为你兑现诺言来找我来了,结果我走到你面前了,你都没认出来。”美咲带着埋怨的口吻说,但掩盖不了自己戏谑的笑容。随即她清了清嗓子,体现自己不再开玩笑,然后对李莫说:“说吧,这次来这里到底什么事。”

  李莫没有提及几十年前的那次灾难,只是说自己对时间巫女的传说好奇,而且想要去神社看看。

  “就是为了这个吗?”她又确定了一遍。

  “嗯。”

  “这……”

  “怎么了?”李莫发现美咲似乎有些为难。

  “都是些神话传说啦,不要相信啦……”美咲含含糊糊地说,但李莫依旧不依不饶:“那神社总是有的吧?”

  “有是有……”

  “那带我去看看呗。”

  “带你去?”美咲有些不解,“你不知道在哪?”

  李莫叹了口气:“奶奶从小不让我去那里。”

  “为什么?”

  “不知道,奶奶只是说,嗯……似乎是说我好奇心太重。”

  “跟好奇心什么关系?”

  “不知道。”

  听了李莫的话,虽然很不解,但美咲也看出了李莫强烈的意愿,想了想,最终照旧允许了:“那好吧,我带你去。”随即,她又提出了条件,“到了那里必须听我部署,不许乱跑。”

  至少美咲愿意带他去,李莫就不假思索地允许了她的要求。于是,他们倒也痛快,没在多说什么,立即就离开了屋子。由美咲带路,两人这就出发前往神社了。

  下了楼后,先朝来到方憧憬回走,经过了中心广场的大钟后向东拐走上了主干道。李莫转头看了一眼大钟,这时指针指向六点半。

  此时的小镇薄雾仍未散去,街上依旧很冷清,早起的农夫已经去了田地里,而街边的种种店肆还没开门,因此主干道上险些没人走动。

  经过了镇子一排排的楼房后,这条路在无边田野中间向远处延伸而去。美咲带着李莫离开了大路,走进了麦田中间的土路上,这些土路把麦田支解成了一个个整齐的正方形。两人向山脚的偏向,走进了田野上的雾中。美咲在前面自信地引路,李莫乖乖跟在后面,两人缄默沉静无言,似乎不愿打破早晨的宁静一样,一路上只能听见一些稀碎的鸟叫。

  见路途无聊,李莫率先结束了缄默沉静:“你的妹妹,照旧那个样子吗?”

  “你说澪?她呀,差不多,照旧那样。发呆、自言自语、说一些不着边的话。”美咲很快回覆,“这就算了,她还出去乱跑,我们经常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找到她。”

  “她这样不会影响平常的生活或者交往吗?”

  “她除了这点毛病以外,平常倒是个正凡人。”

  两小我私家随便聊着天,不停往前走着。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山脚,雾气也逐渐散去了,李莫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视野越来越清晰。很快,远处显现出一个从连绵的山脉中突兀出来的一座山峰,在山峰脚下,一个红色的修建吸引了他的主意。

  “那是……鸟居吗?”

  李莫一眼认出来那是一座鸟居,他知道这意味着他们离神社已经很是近了。于是,李莫情不自禁加速了脚步,跑到了美咲前面。

  “哎,慢点。”

  美咲也赶忙快步跟了已往,突然,湿润的泥路让李莫脚下一滑。当他的身子就要往旁边倒去时,被身后的野田美咲一把扶住了。

  “急什么,”美咲说,“我们已经到了。”

  李莫抬起头,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这座山峰的跟前。这时红色的鸟居便露出了全貌。它看起来似乎如这个镇子一样古老,稳稳耸立在山脚下,背后是一条通往山上的石阶,不外石阶上方被山上葱郁的树林遮掩住了。

  “我们走。”

  美咲走过了鸟居,上了石阶,然后转头朝李莫招招手,李莫也跟了上去。

  顺着石阶往上走了没多远后,穿过了树林,就踏上了一片水泥铺成的开阔地,这时整个神社才毫无保留地露在视线里了。

  这个神社建在山峰南面石壁下的一片小高地上。走上石阶后,左边是神乐殿和手水舍,右边是社务所,在社务所一旁站着一排挂满镇民美好祈愿的绘马挂。中间,被两排石灯笼拥簇着的参道往前延伸,参道的尽头是庄重的妻入式拜殿。整个神社没有围墙,一侧陡峭的石壁和另一侧茂密的树林是其天然的分界线,将其与外界隔离开来。

  与小镇破旧的楼房和石阶下面古老的鸟居差异的是,这里所有的修建都又新又洁净,站在这里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景象让李莫惊呆了,在这里生活了七年的他竟然不知道镇子里另有这样一番天地。

  “规模可不小啊……”李莫往前踏了两步,走进了“新世界”中。

  “那虽然。”美咲不无自豪地说,“喏,前面就是拜殿,本殿在最后面。”

  然后,美咲走到殿前,躬身参拜。李莫于是跟了已往,美咲拜完后回过头对李莫说:“你也来拜一下吧。”

  “哦。”

  李莫也凭据礼仪完成参拜,这时,身后传来小镇的钟声。

  “一、二、三、四……”李莫仔细数着钟声,“六、七……七点了。”

  “七点了?”美咲皱起了眉头,向石阶处看了看,“完了,不能呆在这。”

  “怎么了?”

  “你跟我过来。”

  “到底怎么了?”

  “过来就是了,一会跟你解释。”

  李莫事先允许过美咲在这里听她部署,于是他只能跟了已往。美咲没有带着他沿原路返回,而是钻进了神社旁边的树林里。在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后,美咲小心翼翼地弯下了腰,接着她示意李莫也躲进来。

  “你看好了。”美咲对李莫说。

  李莫顺着美咲的视线,投过树丛的漏洞向神社偏向看去,但这时并没有什么异常,李莫疑惑地转头看向美咲。

  “来了。”美咲自言自语道,她的眼神依旧看着那边。这时李莫才察觉到,不远处传来一片嘈杂,接着,陆续有人从石阶上进入神社。

  “这是事情人员?”

  “对,他们该上班了。”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这……我们先走吧。”

  美咲又支支吾吾着,让李莫心里有些着急:“你是有什么忌惮吗?”

  美咲看见李莫开始着急了,她的语气也随着变得着急起来:“哎呀,总之,有些事情,你照旧不要管比力好。”

  “奶奶也这么跟我说的……”见如此,李莫也欠好再说什么了。他不宁愿宁可地再次扭头看向那边。

  “他们现在在忙什么?”

  “该忙什么忙什么呗。”美咲说着,也转头视察起了神社里的那些人,“今天七月十九日,现在的话,就是要为明天的祭祀做准备了。”

  “祭祀?啊,对。”李莫想了起来,小镇一直有着每年夏天的七月二十日举行祭祀神灵与逝者的传统。他还在小镇里生活时,就经历过频频。但是奶奶从来没有让他加入过,每当李莫询问原因时,奶奶总是摇摇头说:“你好奇心太重了,有些事情照旧不知道比力好。”

  李莫一直认为,奶奶有什么事瞒着他,这也让李莫深深地不解,到底是什么事情不想让他知道。

  “你想起来了?”

  “那我明天可以去看看吗?”

  “虽然……啊,绝对不行!”

  “嗯?为什么?”美咲突然的改口,让李莫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美咲不停的揉着自己的长发,似乎也显得异常的为难。

  许久,美咲徐徐开口了:“总之,你奶奶为什么不让你来这里我不知道……”她突然抓住了李莫的手,眼睛紧紧盯着李莫,“但这次请你相信我,明天一整天,不要靠近这里,可以吗?”

  这句话美咲险些是用祈求的口吻说出来了,李莫见如此,基础没有心思再去反驳了。

  “呃……好吧。”

  看到李莫允许了自己,美咲这才略显轻松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她看了看天空,伸了个懒腰。

  “你不要觉得可惜,你另有晚上的烟花可以看呀。”

  李莫还能记得,每次祭祀的日子晚上,小镇都要举办烟火晚会,绚烂美丽的烟花是他在小镇里为数不多愉快的回忆。那时的他也和美咲一起看过频频。

  “哎,你知道为什么晚上要放烟花吗?”美咲突然问道。

  “不知道。”李莫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凭据传说啊,祭祀的那一天,又被称为‘昭证之日’,逝去的灵魂感受到生者的热情,会短暂地回到人世间看看,嗯……或许就是八九点的时候吧。”

  李莫饶有兴趣地听着,看到李莫愿意听,美咲于是继续说道:“为了迎接他们,在他们来的那段时间里,我们就会燃放烟花。这也是为了让另一个世界的人感受到我们的热情——他们刚一到来,就能看到满天的烟花。”接着,美咲故意压低了声线,“而且,据说在那段时间里,越完整的灵体越容易被看到哦。”

  “真的吗?”

  “谁知道呢……”美咲神秘地笑了一下。

  “那,这一天为什么叫昭证之日?”李莫问。

  “这……我也不清楚。”

  “好吧……”

  “啊,这里没什么好玩了。”美咲转换了话题,她突然邀请道,“我带你去别处看看吧。”

  “那,好啊,去哪?”于是,李莫也就暂时不再想神社的事,爽快地接受了邀请。一方面是自己允许了美咲不再接近神社,一方面是两人再次晤面,李莫也愿意和这位老朋友一起玩一玩、聊聊天。

  美咲带着李莫避开了原路,从树林中悄悄走了下去。接着美咲带着李莫开始沿着山峰往前走。等到他们绕过神社所在的这片小高地后,山一侧酿成陡峭的石壁,再继续往前走,很快石壁也不见了,重新变回了土坡。

  这片土坡没有怪石林立,没有树木丛生,而是长满了野草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是一片不折不扣的草地。这片草地一直向东边延伸到更高的山峰上。

  这里的一切都生机勃勃,令人陶醉。美咲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她似乎很享受这里飘来的阵阵野花、泥土、苔藓夹杂在一起的味道。

  “这是……”李莫不禁眼前一亮,张开了嘴巴。

  美咲睁开眼望着李莫,这时她的眼里满含着迷人的笑意:“接待来到,山的反面!”

  就在适才,美咲带着李莫一直绕到了这座山峰的东边,也就是山的反面。李莫在见识过那个华美堂皇的神社后,又一次被惊住了。这个地方,他依然从来没有来过。究竟,以前奶奶总是不让他乱跑,他也总是只能站在小镇边上,眼巴巴地望着田野那边的山峰。

  虽然奶奶也带他去过此外地方,也去过城里,但山峰的另一边,却一直是他没有涉足过的地方,这么多年来留给他无限的想象。

  李莫猛然意识到,自己如此想来这个小镇,可能也受到了这一因素的影响,那是一种压抑已久的叛逆心理。

  “来,跟我来。”美咲一挥手,向山峰上走去,李莫忙跟了上去。两人踩着草地,顺着缓坡向着山峰顶部往上走,太阳光从身后照下来,两人的身影参差地映照在小草上。随着影子不停被拉长,他们也慢慢接近了山顶。等他们翻过了山脊,便到达了这个山峰的最顶端,再往前即是西面的悬崖了。

  这是一处完美的观景台。从这里往西看去,可以完整看到整个小镇和周围无边的田野。他们刚刚沿石壁走过的路都在脚下,神社和周围的树林再也无法遮盖住视线了。小镇修建物的玻璃上,映射着两人身后的太阳,闪着点点金光。从这里还能清晰看到,小镇的主干道汇入高速公路,向远方蔓延而去。

  “这么多漂亮的景色你都没看过,何须拘泥于那个神社呢?”美咲说着,坐在了山顶一块大石头上,把双腿垂下悬崖。李莫赶忙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摄像机,找到一个好的角度拍下了这壮丽的一幕,然后,他坐到了美咲的身边。

  在影象中,两人经常这样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不外或许是因为划分时间太久,两人几多照旧变得陌生了。这时再坐在美咲的旁边,李莫也就几多感应有些不自在了,于是他无意识地和美咲保持了一定距离。

  这时的美咲正看着远方入迷,李莫视察着美咲,发现她此时的眼神竟然忧伤又深邃,早已没有了适才的生动。李莫想开口,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只能默默地陪着她坐在旁边。

  眼前的野田美咲,依然是个可爱迷人的女孩子。

  “你知道吗……”缄默沉静良久,美咲突然开口了,“这么长时间,我倒一直挺想念你的。”

  李莫扭头看向美咲,美咲往李莫身边靠了靠,让自己紧挨着他,就像小时候那样,“这两年我也一直在理想,盼望着你可以回到我的身边。”美咲继续说。

  “真的吗?我也……”

  “不,不。”李莫刚想说话,被美咲打断了,“我们纷歧样,某些方面……有些事情,嗯……你不太了解,也别去了解了,只不外……”

  美咲说话语无伦次起来,李莫意识到,除了神社,眼前的这个十六岁少女身上似乎就藏着许多秘密。

  模糊间,美咲悄悄攥住了李莫的手。

  李莫马上感应脑子一片空白,他有些惊奇地望向旁边的美咲,美咲只是低着头,脸颊带着一丝绯红。这时,她把剩下的话说完了:“只不外,我希望你能在这里多陪陪我。”

  然后,美咲抬起了头,当李莫看到她的面颊时,他发现,美咲的眼睛里正含着晶莹的泪水。同时,李莫也感受到,美咲的那只手,抓地更紧了。

  “永远做我的朋友,好吗?”

  李莫尽力让自己的脑子保持清醒,尽管现在另有许多秘密没有解开,但李莫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孩,异常的重要。

  李莫鼓足勇气,同样也握紧了美咲的手,然后,他看着美咲,郑重所在了颔首。美咲见状,笑了起来,掉落的一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在在了石头上。

  看着眼前的野田美咲,她那只柔软纤细的手就正握在自己手里,李莫隐约感受到自己和她的关系,似乎不止朋友那么简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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