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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岁芳菲歇

第八章真假

千秋岁芳菲歇 匪汝 1932 2021-08-23 01:13:57

  我心情极其欠好的被言朗带回丝千府,又以一路劳累为由被他按在他主院的床上躺下,在我强烈抗议下,他才把我带到次卧躺下,而他正屁颠屁颠去部署他刚刚对我说的“惊喜”。

  我躺在床上看着床边的缦帘,心中无比极重,即便我实现了住在这座豪华屋子的愿望,能够堂堂正正旅行每一处地方,可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刚刚言朗连拖带拽强行把我带回他的府邸,也就是他口中的“家”,在街上我都想大叫“强抢民女”。

  我轻叹坐起身,心中太多疑问没有解开,堵的我喘不外气,“汪”的一声,不用想我也知道谁来了,我欣喜的跳下床,抱着激动扑向我的米糕,再多的烦恼都被它冲散,此时言朗走进房中,他笑得像米糕这条大狗狗一样可爱,没错!就是像大狗狗,有个尾巴他能摇上天,他疯劲全无恰似我之前认识的言朗,让我模糊的认为我与他相识多年,和他……

  他笑的让我心软,也让我忘了形,我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心想

  “他还真像我家的小可爱狗狗脓包。”

  言朗大手一挥,十几个侍从抬着数十个大箱子齐刷刷摆在屋子里,侍从又行动整齐打开箱子,一瞬间满屋金光闪闪,没见过世面的我看的两眼放光,又怕被言朗看出来,强装镇定坐抚摸米糕,心中默念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言朗再次挥手,数十人离开屋子,他一脸得瑟慢慢走向我,还冲我挑眉,真是像极了脓包邀功的模样,一旦进入设定,我再也无法直视言朗,我脑补出他有尾巴因为摇的太快,飞上天的场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我笑声越来越大,哈哈哈的回荡在丝千贵寓方。

  直到我喘不上气才停下笑声,我不敢在看言朗,怕今天笑得把小命交接在这里,而他看见我笑先是一脸不解,随后莫名其妙随着我笑,我有别人一笑我随着笑的毛病,我笑得更停不下来。

  言朗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轻抚我的后背为我顺气,温声问我

  “筝儿,你刚刚在笑什么,这么开心?”

  这两个字如同魔咒,总能在我自欺欺人时一把打碎我单薄的梦,来不及收起的笑意僵在脸上,我躲开他为我顺气的手,抬头看向他的双眼,想看清他再透过我再看谁,我看了许久也没有获得答案,我暗骂自己

  “舒筝寒,是你自己自得忘形了,最开始你就知道不是吗?收起你爱做梦的毛病,你跟他回来的目的你忘了吗?”

  自我教导完毕,我对着言朗摇头做出自认为得体的笑容,看着米道

  “没什么,就是看到它我很开心。”

  言朗见我神情,许是以为我不想被他碰,绝不尴尬的收回手,笑道

  “它叫米糕,以后它陪着你”

  米糕汪汪叫了两声,像是肯定言朗的话,我被这个小机敏鬼逗的露出笑容,俯身摸着它的头道

  “你怎么这么智慧,什么都能听懂?”

  米糕一脸骄傲又叫了几声,像是回覆我

  “我就是这么智慧快夸我”

  我笑的越发辉煌光耀,恨不得抱着米糕用力亲上一口,碍于言朗在只是一个劲的摸它,心中灵光一闪,笑道

  “你养米糕多久了?”

  言朗见我和他说话,露出他招牌笑容道

  “7年”

  “那么久,那米糕也算是中老年犬了?”

  言朗点颔首,摸了米糕几下道

  “算是吧,它只有20年寿命。”

  话还没套出来看着米糕我突然有些惆怅,没想到这里的狗狗寿命也这么短,我压下情绪低声道

  “那如果米糕死后你还会养其它的狗吗?”

  说完我在心中一句接一句给米糕致歉,我真的想不出其它问题来套话了,言朗深深看了我一眼,眸子闪了闪,我被他看的后背直冒冷汗,许久他徐徐吐出两个字

  “不会”

  “那如果……”

  我边说边转过头看言朗,却没想到适才我注意力都在套话上,未曾注意言朗因为摸米糕只能俯身往我这边靠,适才没注意,如今一看他像是把我圈在怀中,而我回过头额头掠过他的嘴唇,明鹤发生了什么我话说到一半脸迅速变红,他似是看出我的窘迫,收回手退却了些,勾唇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敢与他对视,转过头掩饰性抚摸米糕,心中边给言朗未婚妻致歉,边给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许久后传来言朗的声音

  “无论是什么我永远都不会找替代的”

  言朗的话吓得我连气都不敢出,在言朗面前我拙劣的演技就像是看小孩扮家家酒一般滑稽,还妄想从他嘴中套话,我现在撞死都比和他坐在这好。

  不知过了多久言朗指着一堆箱子道

  “筝儿,你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要是没有我在去买。”

  再次听到这个称谓,我装作满脸平静,我享受到的他的照顾原来就是这个世界舒筝寒的,如今人家原主不知身在那边,我抢了人家的身体还白得了个未婚夫,又有什么资格因为一个称谓不快,而且刚刚相处,我是在怕他再发狂不想用小命一再刺激他,随即我摇摇头神情如常

  “不用了,随便给我挑几件衣服就好,我不挑的。”

  言朗看着我高深莫测的点颔首笑道

  “好,那就听筝儿的”

  “随便挑几件”的价钱就是我被侍女来回摆弄,炎炎夏天穿了几层衣服,又被侍女按梳妆台前带了满头金银珠宝,身体如同蒸笼,头上像是压着石头,我摆手对她们说不用资助换来的是侍女让我放心,定我给我妆扮的漂漂亮亮的允许。

  侍女退下一手托腮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侍女并未给我上妆,我能清楚的看到这张脸上的痣都与我的脸一模一样,平息许久我长长吐出一口气。

  心口传来闷闷的痛,身体如同之前跌落寒潭般酷寒,疼痛从心脏传到四肢百骸,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和我一样声音对我说

  “舒筝寒,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一直都是你。”

  我再次陷入黑暗,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句绕口令,这次黑暗如同淤泥,我越是挣扎越是陷的越深。

  我在黑黑暗沉沉浮浮,像是被困在牢笼中无法逃脱的奄奄一息的怪兽,可笑的是黑黑暗我还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御风说的话,那个什么大师应该资助言朗做了什么运动,所以我才来了这里,若真是因为他我来到这里,有两种可能一个言朗不小心让我进入这个世界我的身体,另一个是言朗只是想要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替身,我怎么也想不出言朗让我取代她未婚妻有什么利益,他是个疯子还那么爱他的未婚妻,怎么可能让另一小我私家攻克她的身体,而且他亲口说不会有替身这种事情,那只有第一种可能只能是言朗弄错魂了。

  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攻克人家的身体享受她的一切,明知道是言朗弄错魂我才来到这里,如果不告诉我他和我最痛恨的那种人有什么划分,而且这世间除了我养的猫猫狗狗,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现在也回不去原来的世界,更况且我感受到我的生命在流逝,如果我不说永远都不会意安,也不怕言朗会杀了我我在心中苦笑,就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我在黑黑暗挣扎,朦胧间我抬起极重的眼皮,视线模糊,用尽力气坐起来,全身又痛又冷使我又跌回床上躺下,我痛的说不出话,暗想自己果真要死了,一只温热的手抓住我的手,丝丝温暖传入指尖又慢慢流进我的心尖。

  “筝儿,怎么了?”

  依稀间我听出这是言朗的声音,想通后这个称谓我能做到绝不在乎了,缓了半天才虚弱道

  “水”

  他听见我要喝水,焦急的把手抽出我的掌心,温暖骤然消失,我像是找不到救命稻草般四处寻找这丝温暖,直到温暖再次覆于我的手上,我才回归平静,我死死抓住他的手,我在心中对另一个舒筝寒说着对不起,就这一小会我保证,我缓了许久颤声道

  “言朗,我不是舒筝寒”

  我没有唤他清渊,我从侍女那探询到清渊是言朗的字,只有亲人或者伉俪才可以叫,我知道这个称谓不是属于我的,言朗听到我的话并没有震惊,反而用力握住我的手坚定道

  “你是”

  说出后我如释重负,压在心头的石头没了泰半,他的话我并不相信只虚弱的摇摇头,歇了好半天才勉强说出话

  “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是你的未婚妻,虽然你的未婚妻与我长的一模一样,但我可以确信这不是我,我之前一直是灵魂,厥后才进入了这具身体,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但是我真的不是你的未婚妻,你听明白了吗?”

  天已经黑的彻底,屋子言朗把脸埋在阴影中,烛光晃的他忽明忽暗,我看不清他的心情,想来也不会太好,人家千辛万苦找未婚妻,还搞错了弄个冒牌货,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话说的无与伦比

  “筝儿……你是筝儿,你…就是舒筝寒”

  我震惊言朗这般执着,我说的如此明白他照旧不相信,我无奈的叹口气

  “言朗我快死了,你快去找你真正的未婚妻,别让我这个冒牌货延长时间,你那么爱她,别让她等久了。”

  言朗听到我的话,不知是那个“死”字照旧什么,他的身体比我的声音还哆嗦,许久他才克制住,揉了揉我的头,柔声道

  “你就是舒筝寒,你更不会死,乖,别多想睡会吧,好欠好?”

  他语气坚定顽强的让我无可奈何,我松开他的手,疲惫的闭上眼,艰难吐出几个字

  “我不希望你忏悔”

  他许久未作声,模糊间我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他脸上的泪,泪水在黑黑暗格外耀眼,我震惊的不知所措,想作声慰藉他,喉咙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说不出话。

  一滴泪顺着他面庞滑下,落入我的掌心,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哆嗦一下,他声音如常道

  “筝儿,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马上就回来。”

  我颔首温暖消失我闭上极重的眼皮,黑黑暗只有言朗那滴泪清晰可见。

  黑暗事后,我做了很长一个梦,我走在悬崖边,下面是万丈深渊,我笑着把匕首刺进心口,跌下悬崖掉进深渊。

  我像是放映机,梦像是影片,重复重播在我的脑海,一次又一次匕首刺进心口,掉进深渊,我惨烈的笑重复泛起,我痛苦的呼救,却喊不作声。

  直到熟悉的温暖流入我的心尖,才带我逃出噩梦,大脑空白前我想他的手这么暖,泪为什么这么冷,再次陷入甜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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