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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武卖棺材那些年

第二十九章 谋后事

我在天武卖棺材那些年 那还能咋办 2056 2021-05-30 13:52:47

  内屋现在并不平静,但压抑得让人发闷。

  苏归带着七娘,缩在一角。

  后者的伤口再度迸裂后,已经痛得昏厥已往。

  甲士的哭喊很快消止,但他仍跪着,额头抵在地上。

  “是谁?”

  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平静,似乎没有掺杂情感。

  但苏归很清楚,如狂焰般灼人的怒气只是被暂时遮掩,现在若是杀害将军的凶手泛起,这家伙一定会生撕了那厮。

  他赶忙答道: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害的将军,七娘在晔州西郊发现将军时,他已经面容大毁,濒死了。但是在这之前,更西边的位置,有一伙混进了修士的马匪截杀了一队官兵……”

  还未言尽,被甲士打断道:

  “什么样的官兵?”

  “这……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七娘只说是一队步卒,有四十人……”

  甲士一拳砸在地上,竟是将床边的上榻石崩得破坏。

  他一时神智模糊,呢喃着什么,随后又咬牙不宁愿宁可地问道:

  “他们如何了?!”

  苏归没有直接回覆,只谈道:

  “……那马匪……有逾三百人。”

  甲士闻言不语,又向着床上的尸体磕了三个头,直起身,面向被刀钉死在地上的龚秋衍。

  乌甲隐泛冷光。

  龚秋衍有生机敏气修复,尽管血流不止,自照旧未死的,他见甲士携怒而来,立即叫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次来只是听闻师兄在此地抓捕一个自西疆来的信使,前来探探消息!白将军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悬铃山?”

  甲士沉声问道。

  龚秋衍心中有所感悟,但宗门出生的他,自然是不行能想到诸如再魏巍的山岩也有崩裂掉落的一天。

  悬铃山永远都是悬铃山,就像太阳永远都在一样。

  所以他只道是甲士忌惮山门势力,给双方寻台阶下,马上硬气道:

  “正是!”

  这既想是思维惯性,也可以说他们是骄矜惯了。

  “你师兄要抓我们的信使?”

  甲士声音稳定,但龚秋衍察觉到了差池劲,支吾不语。

  “回话。”

  说着,甲士一脚踩向年轻修士的另一只膝盖。

  令人齿酸的啪嗒声再次响起,甚至更脆。

  龚秋衍吃痛至极,苦不能耐,痛嚎着呼喝道:

  “我只知道要抓的信使身上该有被唤作‘悬刀’的信物!而且……这是我师兄做的事……”

  听到“悬刀”一词时,苏归明显看到甲士满身颤了一下,同时他也知道了问题到底出在了哪。

  为什么白将军酿成了信使……差池!问题是,为什么信使酿成了白将军!什么样的消息竟然秘密到需要他亲自护送?!

  甲士听到龚秋衍的话,颔首,随后半蹲下去,轻轻道:

  “悬铃山是吧。”

  龚秋衍已经逐渐污浊的眸子,反照出甲士的鞋底,由高到低,转瞬间由小变大。

  骨裂声,浆体骤然受力的黏滞闷响,随后是四溅的秽物。

  就像是一个被一脚踩爆的西瓜,红瓤泻了一地。

  他没有等来以往惯常的妥协,也没有遇上非我所为当得一赦的原理。

  甲士自一滩腌臜中抬起脚,在华贵青衫上将鞋底蹭洁净,然后取回刀,极仔细地擦拭。

  这时苏归才明白了他腰间两指巨细的红绸用处。

  被洗得发白的红绸,拭去了刀身的猩红血迹,重新变得鲜亮。

  妖冶,艳红欲滴。

  苏归使劲吞咽一下,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卧槽!这家伙死在自己家里了!

  俗话说,打跑小的来大的,打跑大的来老的。

  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干,但那劳什子悬铃山知道自己的门生死在这,恐怕是不会放过自己。

  这可怎么办?!

  他不安地想到,惊骇间不自觉抱住了身旁某物,就像畏惧的人抱住了枕头,寻求一丝心安。

  说是某物自然不恰当,因为他抱的是昏厥未醒的七娘。

  甲士转身看向他,道:

  “照顾好将军。”

  说完,他一手抓起了无生机的龚秋衍,大步向门口走去。

  苏归不敢抗拒,只颔首。

  眼见那甲士离去,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瞅见屋子里的此番景象,不禁悲从中来。

  他难受得将怀里的事物抱得更紧了,随后意识到差池劲。

  软而纤细,触感极佳。

  这是?

  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八目,不外此时已合上,面容发黑,显出朦胧的灰斑。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但瞧着七娘的脑袋即将因失去依托撞到墙上,又赶忙探身把她护住。

  昏厥中,七娘细眉蹙起,显然仍疼痛不已。

  他想找个地方让她躺下。

  床上肯定不行,白将军占着呢,更况且那人的意思之后还会回来,要是让他看见自己这么搞……

  苏归看了一眼地上的溅痕,刚刚已经对脑袋开花有了更深的理解,并不想实际实验一下。

  便从柜子里取了一床褥子铺在角落,这处还算洁净,随后将七娘抱上去。

  这样究竟能躺得稍微舒服点。

  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人去干嘛,他已基本猜到,但心里实在没了主意。

  这几天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深感疲惫,原本只想捱到事情已往,生活恢复平静,但眼下是不行了。

  “冷静!冷静!”

  苏归慰藉自己,长吸了一口气,分析处境。

  悬铃山和白将军的人已经是挑明了的敌对关系,但晔州的掌控权无疑不在将军这边。

  自己藏过将军尸体,拿过密信,而且悬铃山的门生还死在自己家里……

  他打了个哆嗦。结论很明显了,继续呆在晔州,只有死路一条。

  跑路成为了唯一选项,但自己也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戚,跟那甲士走?得了吧,他们的统帅都莫名其妙地没了,凭什么觉得他们能而且会帮衬自己一个瞎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苏归恼火道,突然瞥见了微微转动的七娘。

  诶!

  他有了计划,然后立即开始准备。

  没用多久,妥当了,他开始静静期待甲士归来。

  ……

  已至后半夜,他都险些等得睡着了。

  终于,又听到甲片相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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