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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武卖棺材那些年

第十八章 终是露了馅

我在天武卖棺材那些年 那还能咋办 2106 2021-05-15 13:31:08

  苏归突然觉得有微风拂过,自顶向下。

  身后微寒。

  板凳上传来七娘的声音,她颇有些急切,问道:

  “究竟是怎样?”

  他转过身,说:

  “别急。其时我的目的,是为了洗清嫌疑,对吗?”

  “虽然,这是先前你亲口所言。”

  “好,那你也就明白了,我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首先,坏掉的大门。虽然我瞎,但昨晚皮偷子那消息,我家大门肯定彻底没了。这就是一个最要命的地方,因为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昨晚我家里肯定失事了,这一点甚至无法遮掩。

  “更难受的是,你还用木板抵住门框里边,来关闭门口空当。我知道你虽然是畏惧有人直接看见里面,但对于外面的人来说,这样的行为无疑更显眼了。”

  七娘闻言,先是皱眉随后一挑。

  他顿了顿,还没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一件事,继续道:

  “其次,就是地上这些刨花木屑。这些无疑意味着我在做棺材,但昨夜将军托梦,我才知道是他从皮偷子手里救了我,他还告诉我,我……”

  他突然说不下去,因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解释不通。

  不是说逻辑,而是对于一个瞎子,他体现出了对周围情况变化的过于清晰的感知。

  最致命的就是,他怎么能在触摸之前,就知道棺材不在前堂地上了。

  “苏令郎有特此外武艺,即便目盲也能知晓四周概略方位变化。”

  她突然说道,给了他台阶下。

  “七娘,我……”

  “令郎放心,你既不说,我便不问,更不会随处乱讲。”

  装瞎子也太难了!

  一处不注意,不小心就会露馅。

  自己之前还立了不显山漏水的目标,现在想来,怕是压根就没骗过她。

  “……也好,我就直说了,我确实有时候能够感知到工具位置的变化,就像是能看见一样,但只是有时候!”

  倒也不算撒谎。

  “如此说,你早就知道了我的秘密。”

  她声音极冷。

  一点寒意抵在他后心位置。

  苏归却丝绝不慌,说道:

  “别闹了,你早就知道我知道了,不是吗?否则,先前那些交接含糊的计划,你也不会一声不吭就接受。”

  寒意撤去。

  “无趣。”

  她叹气道。

  “说开了也好。我不得不提一句啊,七娘,你那丝茧真的很暖和,还舒服。可以多送我几套吗?水洗了会不会坏啊?另有……”

  “舒服?”

  “对啊。”

  七娘轻笑道:

  “令郎若作食物,一定灵巧得很。”

  “……”

  苏归打了个哆嗦,赶忙岔开话题:

  “那啥,我们照旧说回正题——”

  “可知我们如何进食?先静候傻物撞到网上,然后便用丝裹紧,等着他们再不转动,此时即是……”

  “行了,真没须要强调这些。你如果非要比,不如比比激……呃,你照旧听我继续说吧。”

  “比什么?祭?”

  “哎呀你就别添乱了行不行?我赶忙说完还得做棺材呢!”

  他急道。

  七娘却是撑起下巴,看着他一脸窘样和急切,嘴角翘起,眉目浅笑。

  有趣。

  “苏令郎还请继续,我不打断即是。”

  “哼,刚刚说到哪了……”

  “胡柿炒蛋,滋味鲜美。”

  “哈哈哈哈,谢谢夸奖。啊不是,你不是说不打岔了吗?!”

  七娘立即温婉道:

  “只说声真心话。”

  “……你再说些有的没的,我可就不讲了。”

  “请继续。”

  苏归眯起并不中用的眼睛,似乎盯着她一般,讲道:

  “其次,刨花和木屑。我无法轻易解释有做工的痕迹,但棺材却不见了这件事。而且棺材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死人,更不要说,事实上,白将军的尸体确实在里面。

  “再者,刘革匠昨晚那一嗓子可是叫醒了不少人,这就导致,周围可能有直接目击者,会加大洗清嫌疑的难度。

  “最后,就是血迹和打架留下的痕迹。”

  七娘趁他停顿,说道:

  “确有如此多疑点,竟都被你盖已往了。”

  “嘿嘿,这就是一招避重就轻。

  “门和棺材这两点,是我一定要回避的,因为这两点我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而刘革匠那声大叫,和屋子里的痕迹,则是我可以解释的。

  “因此,要想洗脱嫌疑,我要做的,就是让第一拨来视察的官差相信,我对前两件事一无所知,对后两件事略有所闻。只要能让他们相信这一点,那后面就好办了。”

  “引导……线头……”

  七娘轻声自言道,她已略有领悟,但仍是想不清。

  “所以,其实真正的线头,应该是一件完全合理,但又不完全合理的事。”

  “嗯?”

  她细眉蹙起,这两者不相矛盾吗?

  “完全合理。我问你,晌午时吃晌午饭,是不是一件完全合理的事?”

  “这是自然!”

  “好!那我再问你,一个并不富足的人,突然在既不是节日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时,吃上一顿相对奢侈的饭,是不是一件有些奇怪的事?”

  “……确有一点。”

  “继续,如果这个时间之前,正好发生了一件大事,那这顿饭是不是就越发可疑,换句话说,就是一件不完全合理的事?”

  七娘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把这两件事凑在一起,是不是就酿成了一件,既完全合乎原理,但又不完全合乎常理的事?”

  她直颔首,考虑到他看不见,又应了一声“是”。

  “你看,这就是线头,这就是那盘胡柿炒蛋真正的意义。线头有了,接下来就是线的意义,刚刚说过了,就是为了让他们相信我两不知两略闻。

  “其实我另有一个极其要害,可以资助洗脱嫌疑的特点。”

  她已经忍不住顺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开始思考。

  苏归又微笑起来。

  狡黠,玩味。

  “我是一个,体格柔弱,胆小怕事的——”

  他刻意拖长了音。

  “瞎子。

  “看不见,才是我能取信于他们的最重要武器。这点毫无疑问,是线头扯出的线中,最重要的一环。

  “但和线头相反的是,这一点的泛起,要作为一个不完全合原理,但又完全合常理的事泛起。

  “抓住线头,抽丝,可纷歧定能剥茧。

  “还可能把茧给系死。”

  七娘不自觉呼吸加速。

  看着眼前的他,就像看见另一种意义上的同类。

  她捕捉猎物,她织网。

  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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