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乱说,他真的是空鼎之体。”
对于李石的质疑,幽魂大叫冤枉。
再三保证自己说的都是实话,绝无半点虚言。
这也就是它没有实体,只是一个蓝色光团。
否则只怕是要,举起双手双脚立誓,来自证清白了。
只是即便它这么说,李石也依然一脸的怀疑状。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的。”
幽魂见他照旧不信,又继续解释道。
“是他这玉佩上的禁制,被我撞破之后,才发现他竟然是少见的空鼎之体,只是基础还来不及做什么,就被吸到了玉佩之中。”
幽魂说着连闪了几下,像是在遗憾自己错过了一个亿,然后才接着道。
“再说,这玉佩就是证据啊。上面有专伤神魂的禁制,里面另有锁魂灭魂的阵法,若不是因为空鼎之体,干嘛要带着这么阴毒的法器,简直是太坏了,如果没遇到主人,我差点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幽魂极为狗腿,从李石颔首收留它之后,就张口缄口都主人主人的,听他直起鸡皮疙瘩。
“不用叫主人,就名字就行了。”
李石嘴角抽了抽。
这熊孩子声音清脆,也分不出男女。
听它主人主人的叫,总让他有欠好的联想。
“那可不行,主人就是主人,主人美意收留我,就是我的再生怙恃,这是礼数,不能不遵。”
幽魂对此极为坚持,而且说得老气横秋,颇有点道学先生的架势。
“那你随意好了。”
李石也懒得跟它掰扯这些,手里拿着那枚玉佩,一边皱眉追念。
从他认识赵则,到厥后两人成为朋友,再到一起租住小院。
之间也遇到不少的事,但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发现,赵则的体质有问题。
不外就像是幽魂说的那样。
若是真的没有问题,这玉佩又怎么解释。
这显然不是什么普通配饰。
而是专门针对赵则体质的一种掩护。
若是没有这工具,预计赵则早就被不知道什么工具害死了。
更深入一点地说。
赵则身上肯定不只这一件工具,另有其他的掩护手段。
否则不要说到现在,他还活蹦乱跳了。
只怕是刚一生下来,就直接被哪个老鬼,给鸠占雀巢了。
话说回来,那赵则的生辰,应该也是假的了。
李石下意识地磨挲着手中的玉佩。
推演一道,与星辰相关,不是什么人都能掌握的。
这个是真得看天赋。
不管你何等努力,没有天赋,那就永远是个门外汉。
即便一辈子都修炼天机术,也是连门边都摸不到。
不外他虽然不会推演,但也几多知道点皮毛。
凭据已知的赵则生辰,他绝对不行能是什么空鼎之体。
虽然两者关系并不大,但这种特殊体质之人,通常都有特殊的生辰八字。
就像是坊间广为流传的,也是许多人都知道的。
拥有炉鼎之身的,通常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女子,或者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男子。
这些信息虽然有失偏颇,但也有一定的真实性。
而这玉佩,赵则亲口说过,是他成年时,师傅送的礼物。
那么自然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他师傅显然是知道此事的,甚至连赵则都没有告诉。
李石记得有一次喝酒,赵则曾经提到过,他是被师傅收养的。
那时他才五岁,怙恃所在的村子,遇到了妖兽袭击,只剩下他一个侥幸活了下来,但也受了重伤。
若不是恰好遇到师傅路过,救了他一命,早就像其他人一样,酿成一副枯骨了。
这么说来,赵则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主人,他若是你的挚友,那你可得提醒提醒他,赶忙想措施,把这玉佩上的禁制恢复,否则的话,只怕很快就会被盯上的。”
见李石眉头微皱,缄默沉静不语,幽魂忍不住小声道。
“这倒是说的没错。”
李石回过神来,赞赏地看了眼幽魂。
只是,有关神魂方面的术数,他虽然掌握了不少。
但这玉佩上的禁制,显然品级不低,且颇为庞大,一时半刻基础无从修复。
而且他的境界,也不足以修复这阵法。
胡乱修改,又可能会连带毁掉里面的阵法,
为今之计,只能暂时,先布上一个示警的小阵法。
预防赵则被人悄无声息地夺了舍。
李石想了想,决定马上将玉佩放回去。
然后再多画几张镇魂符,拍到赵则身上。
至于有关空鼎之体的事情,他暂时不计划对赵则透露。
等到再过几日,恰好是赵则的寿辰。
每年的这天,他都市到村里去跟师傅一起。
到时候,自己就随便找个借口,要求一起去,先找时机问问再说。
想到这里,李石直接起身,进了赵则的房间。
将玉佩放回原位,又在门上布了一道禁制,然后回到自己屋中。
坐到桌边,李石先放幽魂自由。
然后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小包,在里面翻了翻。
找出一块龙眼巨细的石头,放到桌上。
这块石头通体漆黑,夹杂着墨绿纹路,也是一块养神玉。
不外比起赵则的玉佩,品质要要差上许多。
这些工具,都是李石用来看成储蓄金的。
着急的时候,可以卖掉换钱,所以一直带在身上。
“我也没什么好工具,你暂时就待在这里面吧,等过一阵子有时机,我再给你找个合适的地方。”
“主人允许收留我,已经是天大的膏泽了,谢谢主人。”
幽魂认真致谢,微微晃了晃,便隐入石头之中。
它现在处于虚弱状态,极需要安宁的情况。
如今既可以随着李石,日夜受到灵力的滋养,还能有容身之处,已经别无所求了。
按它现在的心态,别说李石拿出来的,照旧块养神玉。
他就是不管幽魂,让它在屋里这么飘着,幽魂也不敢说什么。
甚至还得谢谢主人对自己的信任。
李石虽然觉得幽魂不敢再作乱,但到底有些不放心,怕它性子一起,就不管掉臂了。
所以照旧拿起石头,在外面布下一层禁制,然后收入储物袋中。
安置好幽魂,李石拿起笔开始制符。
一连制出三十枚二阶镇符魂,预计足够用上五天的了,这才停笔。
先拿起两张,到赵则的房中给他拍上,然后洗漱休息。
一夜无话,很快就天光大亮。
李石走出门,发现赵则比他早了一步,已经在洗漱了。
打了声招呼,李石也走到井边,一边吊水,一边跟赵则闲聊。
赵则擦了把脸,诉苦昨天可能喝了假酒,早上起来头疼得不行,运功散掉酒气也没用。
“一会给你张醒酒符。”
李石也没在意,随口道。
预计是昨天被幽魂影响,情绪颠簸太大,徐徐应该就没事了。
赵则颔首,又说了王顺两句闲话,突然道。
“再过几天就是我生辰了,要赶忙准备给师傅带的工具,对了,上次的那个酒,你是在哪家买的,师傅似乎很喜欢喝,这次我给他多带几坛子。”
“城西的老莫酒肆。”
听他提到生辰,李石随口答了句,又道。
“老莫只卖熟客,你去买不到的,我来吧,到时候跟你一起去牛头村。”
“行啊,那就说定了。”
赵则颔首,显得挺兴奋。
师傅是一小我私家,身边没个伴,他也是一小我私家,无牵无挂。
每年生辰的时候,若是李石不去,就只有他们师徒两个,几多显得有点孑立。
尽管师傅一直强调,说他就喜欢平静。
但赵则却是坚持认为,人多一点热闹。
尤其是生辰的时候,人越多越好。
所以他的理想,也跟李石差不多。
等突破筑基境,成为二阶符师,手上的灵石多了。
就买个小院,娶个媳妇,多生几个萝卜头。
再把师傅接过来颐养天年。
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的。
李石一看他的心情,就知道这家伙又在畅想未来了,忍不住玩笑道。
“别想太多了,先想想怎么跟秦女人再近一步吧,否则等到你当上符篆坊大管事,只怕老婆都还没影呢。”
“你怎么不能想我点好。”
一听他这话,赵则马上泄气了。
给了李石一个明白眼,赵则直接转身回屋,剩下李石在井边一阵大笑。
这原来只是个极小的插曲,李石也没当回事。
等到吃过早饭,到了商行的时候。
他还想着一会儿进了符室,先给地老鼠发个消息,让他资助订十坛上次的酒。
那酒其实是地老鼠资助买的。
老莫酒肆也倒是真有其处,只不外基础不接待外客。
即即是他,也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让地老鼠代庖。
地老鼠很快就回话,说明天一早就能送到。
李石也就把这事丢到一边了。
今天他在符室里,也没干此外。
除了埋头制符,又准备出六十张镇魂符以外。
就是研究昨天晚上,从玉佩上复制下来的残损阵法。
一是没见过,颇为感兴趣。
二是想试试看,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甚至他还抽了点时间,翻了翻早上,在商行门口拿来的册子。
万木城有三大商行,险些占据了周边四分之三的市场。
为了争取生存空间,其他的一些小商行就联合起来,每年举行一次交流会。
所谓的交流会,类似于他前世的展销会,不外并是那种太正规的。
在李石看来,与其说是交流会,不如说是跳蚤市场。
就是一些人聚到一起,各自展示自己的货物。
不外只能以物易物,用对方需要的工具交流,而不是用灵石购置。
这一方面,是为了避开三大商行的打压。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增加吸引力,让更多的人感兴趣,主动加入。
李石还没有去过交流会,不外听起来似乎是很有意思。
而且据地老鼠所说,这个交流会之所以能够开得起来,还坚持了十来年。
主要因为,是背后有城主府撑腰。
所以即即是三大商行不满,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没有不长眼的家伙,敢在交流会上捣乱搞破坏。
原本今年,李石依然没计划去凑热闹。
只是昨天刚收下了幽魂,还亲口允许要给人家找个安身之处。
所以李石就想着,到交流会上碰碰运气。
他现在囊中羞涩,纵然是卖掉所有存货,也不够买一个品质高的养魂之物。
更况且,这种养魂之物向来是有价无市。
纵然他手里有灵石,也未必立刻就买获得合心意的。
而交流会既然是以物易物,那倒是可以变通一下。
他虽然手里没工具,但脑子里有啊。
就像之前赔偿孙正成一样,把那《烈焰焚天经》再默一遍,不就行了。
那可是玄阶上品功法。
在万木城这种小地方,拿出来都够结交三门四族的了。
换件品质不错的养魂之物,自然更不成问题。
不外那册子上,并没有列出详细的内容。
只有一些勉强算是不错的工具,是主办方拿出来热场或者说是压场的。
至于其他的工具,则是由敬请期待四个字,就完全归纳综合了。
究竟交流会的宗旨,就是以物易物,由加入者自行携带自愿交流。
只要你拿出来的,不是一本魔经。
就绝对没人会干预干与你的交易行为。
“行叭,横竖到时候,就去转转好了。”
李石随手把册子扔到一边,端起加了料的茶水慢慢地品着。
等到他喝完最后一口,小脊亓机关人偶也开始奏乐。
这机关人偶里的歌曲,都是李石前世听过,而且能够记起来的。
往少了说,也有个七八百首。
乱七八糟,不分种种,岂论气势派头,工具皆收。
只要是他能唱出来的,就都录了进去,随机播放。
今天的曲调依然很欢快,只是一听自己唱出来的歌词,李石马上一阵狂咳。
差点没被一小口加料茶水送走。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另有个胖娃娃呀,咿儿咿儿哟……”
“我他……”
李石满头黑线,连忙运转灵力,又拼命咳了两声,将灌进气管的茶水咳了出来。
这才伸手扯出一条手帕,擦喷到身上的水。
“我其时肯定是失心疯了。”
李石一边擦水,一边嘀咕。
他真是想不起来,其时自己是抱着一种怎么样的怀乡之情。
居然美意思把这首歌也录进来,而且还唱得这么欢快。
简直是破廉耻,破下限,破罐子破摔到了极点。
偏偏这道歌还挺短,等到李石擦完水,那边也唱完了。
只好黑线着收拾好事情台,拿起装着百张一阶符篆的木匣开门往外走
计划去找赵则一起交货。
李石已经想好了,在玉佩的事解决之前。
他要天天随着赵则,帮挚友保驾护航。
制止泛起无法控制的意外状况。
边想着,他就走到了走廊拐角。
赵则的符室就在把头第一间,拐弯就到。
只是李石一步迈出,就看到赵则的门大敞着,门前大包小包堆成了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