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音仿得不错，但你绝对不是本国人，少年，你将成为一个——王！”
年轻人看着眼前这个离奇的老头，虽是慕名而来，但也是受了王命前来缉拿这个妖言惑众的妖道。
“呔，你这妖道，疯言疯语，当我三岁稚童？”
老头掉臂眼前年轻人的话语，再次开口道：“你原为渤海人士，世代打鱼为业。对否？”
“对。”
“你很畏惧？在这个崇尚武力的国家，你在畏惧些什么？而你，又在憧憬着什么？是否一夜之间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国家而感应彷徨，你以为我在用事实祈求你放我一马么？”
老头说着说着，情绪突然激动，张开双手，望向帐篷的棚顶。
“年轻人，故事的序幕在此就开始了，你将成为一个王！一个统一乱世的王！”
不等年轻人回话，几个与年轻人同来的官兵冲进帐篷把羽士架了起来。
“啊鳌，你行动也太慢了，我们哥几个在外面等得都快睡着了，从早上天蒙蒙亮出发，现在都快黄昏了，你还没招呼我们进来，这不，我们忍不住了，早点冲进来抓人，交差回家算了。”
“黄昏？”孟鳌皱了皱眉头，心想：“我明明只进来了一小会，才问了两句话，怎么就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心里思索一番，孟鳌将视线移到了妖道身上。
“莫非是这妖道蒙蔽了我？”孟鳌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不外他说的...确实是实情。”
在孟鳌看向妖道的历程中，妖道也别过头，诡异地看着孟鳌。电光火石之间，孟鳌突然暴起，侧身从腰间抽出佩刀，由下而上斜挥将妖道的头砍了下来。
“孟鳌！？”几个官兵震惊的看向孟鳌。
“只有渤水师中的刀法才从腰间抽刀。这是渤海的刀法？”
孟鳌感受心跳急促，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不知道...我脑子一片空白。”
“可能是你这几天神经太紧张了。”领头的拍了拍孟鳌的肩膀。
“你肯定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才下的杀手，你休息几天再回禁军报道吧，这几天抓这个妖道，劳烦到禁军真是欠美意思了。帮我向铁将军问个好，结案公牍我们几个会做好的。”
“是啊，先回去吧。”几个官兵看领头的都这么说了，也随着赞同了起来。
随后几人在角落拿起个麻袋将妖道尸首装了进去，对外高声喊道：“妖道已诛，廷尉司办案，闲人远避。”
孟鳌依旧看着地上的血迹，不解的眼神徐徐地落在了刀上。
“我是渤海人没错，可是我从没学过武，这把刀也是他人嫌钝，我才拿出来用的，本想拿来撑下局面，怎么事情就酿成这样了？我进禁军也完全托铁将军的福，要不是做得一手好鱼，哪另有我在这的一席职位。这次派我过来协助办案，不外是铁将军一向与廷尉司不合，随便塞小我私家过来应付而已。”
“年轻人，你为何这么多疑问？”天色隐约被一阵红光闪过，那个满身上下没块完整衣物的妖道再次泛起在孟鳌的身后。
“此时刚日出，难不成你要问贫道问题到黄昏么？贫道江湖一游，本只想修得些修为，济世救民，泄露些天机也该是天谴，我可没听过有人可以替天执行天谴的。你从进门就半掩着杀气，看看你现在的心情，身上血迹还没干呢！居然还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现在是日出时刻？我...我刀鞘、身上都染着血。问...问到黄昏？可是...现在不就是黄昏么？”
孟鳌转头看着身后打坐的妖道和刚刚喷溅到身上的鲜血，越发疑惑了。
“先师有言，不行谈论到黄昏，否则贫道会有血光之灾。”说完妖道一跃而起，伸出爪子冲向了孟鳌，孟鳌下意识地再次抽刀将妖道的头砍了下来。
“年轻人，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疑问呢？”妖道依旧盘坐在临时搭起的道台上，适才发生的一切似乎又跟没发生过一样。
“明明地上的血迹又多了些，为什么？”孟鳌越来越不解，抬起头向着道台上的妖道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用这种妖术困住我是什么意思？”
“妖术？你说这是妖术，那也就是说我是妖道了，放肆！”说完，妖道眼中泛起紫光，凝神聚气一掌将整个桌子震得破坏，木屑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飞溅，紧接木屑所及之处发出淡淡紫光从孟鳌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孟鳌慌忙抬起头向四周望去，木屑竟已把周围的一切置于无尽的虚空之中。
“这是哪里？”
“这里是天荒。我们身处的时代。”妖道望着虚空穹顶上金光闪闪的群星，伸脱手向上屈了屈手指。“你也可以叫这为宇宙，这里...即你我。”
“你是想把我关这么？我只是乱世中苟活的一只蚂蚁，为什么是我？我只是想把你抓回去，这是官家的命令，我没想杀你。”
“你没发现时间庞杂了么？有人动了禁书。原来的时空被人强行扭曲了，这个历史的节点多出了两小我私家，一个是你，另一个叫政。你必须找到这个叫政的人，杀了他。或者，他杀了你。”妖道眼中闪着淡淡紫光看向孟鳌。
“政？”孟鳌摇了摇头。“我与他无冤无仇，没有理由杀他，我只想回到渤海，回到我的小渔村。相信他也是这个想法，而且什么样的命运会让我们刀兵相向呢？我和他应该都只想苟活在这乱世中吧，我知道我泛起在渝国肯定有什么原因，但我不想去深究，不外在渝国也好，在渤海也好，啊鳌就是啊鳌。”
妖道听闻，一把抓起孟鳌的衣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告诉你，真龙与邪龙都可以成王，若邪龙成王，贫道就会永生永世关在这片无尽的虚空之中。也许你接下来会觉得谬妄，但是贫道所说的一字一句你都得好好听着。”
“好好好，你先把我放下来，我这样...呼吸难受。”
“哼”妖道一甩手将孟鳌丢了下来。
“这本是一段将为人们所忘却的历史，也是不存在的历史。但因为时空庞杂等原因的影响，后人得以知道这段历史，并称其为天荒秘闻。天荒，一个没有已往，也没有未来的时代。天荒之后，整个世界就将酿成一片汪洋，万物归一，从渺小的生物酿成庞然大物，这其中历经上亿年的演化，而人再次立于世间，恐怕得经过数十亿年。”
“然后呢？”孟鳌看着妖道，突然来起了兴致。
“然后？哼，历史不外一个轮回，可能数十年轮回一次，可能数百年甚至更久，这已经是无数次天荒时代了，你知道么？无数次的天荒轮回，唯独这一次泛起了变数，你和政的泛起，让天荒时代的历史不再按原来的历史进程前进。看看外面那些人，心里坚定地相信生老病死，可是啊，他们并不知道，天荒再次重新轮回，他们不外是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每天的事情而已。”
“啊？”孟鳌挠了挠头。“你是说我们被困在一个时间循环里了？你说的变数是指我们两小我私家可以打破这个循环吗？那既然这样，我们两小我私家又何须自相残杀，一起相助打破时间循环不行么？”
“我的法力现在太微弱了，我拼上了我所有的法力回到现实世界，可惜照旧没能找到是谁改动了历史。”妖道呼吸开始急促，焦急地望着四周若隐若现的虚空天穹。
“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个王，就跟天上只能有一个太阳一样，称王不是为你一小我私家，也不是只为平定乱世，这是关乎后世的事。至于你从渤海突然被传送到渝国的事，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贫道将最后一丝力量...送与你。虽然，贫道也不知道你与政谁才是真正的王，贫道只能赌上一把了，至于答案，只能你自己去找了。”说完妖道眼中的紫光逐渐昏暗，虚空世界的天穹随着妖道眼中光线消散开始慢慢崩塌。
又是一阵意识的模糊，孟鳌再次抽出腰间的刀，侧身向上挥，砍下了妖道的头。
“孟鳌！？”几个官兵震惊的看向孟鳌。
“只有渤水师中的刀法才从腰间抽刀。这是渤海的刀法？”
孟鳌感受心跳急促，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我不知道...我脑子一片空白。”
“可能是你这几天神经太紧张了。”领头的拍了拍孟鳌的肩膀。
“你肯定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才下的杀手，你休息几天再回禁军报道吧，这几天抓这个妖道，劳烦到禁军真是欠美意思了。帮我向铁将军问个好，结案公牍我们几个会做好的。”
“是啊，先回去吧。”几个官兵看领头的都这么说了，也随着赞同起来了。
然后几人在角落拿起个麻袋将妖道尸首装了进去，对外高声喊道：“妖道已诛，廷尉司办案，闲人远避。”
这次望着廷尉司远去的身影，孟鳌心里的疑惑取消了不少。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要不是地上的血迹和破坏的桌台，他甚至觉得适才就是一场梦。
“所以，适才是时空的庞杂么？那我适才杀死的只是幻化的躯体，不是妖道本人？这全身的紧绷感，感受有种巨大的力量在拼命撑开我的身体，那...么只好释放出来了！”
孟鳌站起身，尽力向前方挥了一刀，刀卷起的刃风，将整个帐篷炸开，刃风裹挟着帐篷的碎片径直飞向了帐篷劈面的闹市。
“完了，出大事。”孟鳌自己只是想试一下，却忘了劈面是闹市区，帐篷炸裂的碎片伴着刃风，急速地向前方贪婪的疾驰着。
“嘭！”一剑鞘竟生硬地接住了攻击而来的刃风，发出了一声闷响。尽管被硬接了下来，刃风的余波仍将闹市两旁的石柱砍出几尺深的割痕。
“到底是何人敢来王城地界闹事？”一人一马立在了孟鳌的面前。
“铁将军？！”孟鳌惊喜之余又感应了阵阵惊骇。
“是你？”铁将军瞪了孟鳌一眼。“办案动私刑，也就算了，还想在王城之下闹出点大事吗？快滚回去，等我办完公务再来收拾你。”
“是是是。”孟鳌听完一阵窃喜，连滚带爬地跑了起来。虽然心里隐隐觉得自己这样连滚带爬有些狼狈，但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也让他欣喜若狂。连拐了几个巷子，孟鳌转头看铁将军没有跟上来，便开始大摇大摆地走了起来，细细感受一番妙手的气派...
铁将军看着孟鳌跑远后，一口淤血从口中流出，握剑鞘的手也开始不听使唤地发抖，看着虎口不停向外渗着血，铁将军有些受惊的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原来真如他们所说的那么强，这是渤海那边的刀法？神秘人...渤海...另有这把赤鳞剑，谜团越来越多了...”说完，铁将军从腰间取下面具戴上，看着血红的天空。
“也许乱世真该来个结尾了，紫幽道人。不外，你赌对了么？我的身份同样不能置身事外，那么，我该选择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