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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神赋

第97章、枷锁

梦神赋 沪弄 3474 2021-05-27 12:00:00

  陈可斋原本还为乾隆、太后等准备了丰盛的恭送宴席,乾隆全无心思,只下令立刻收拾行装离开。

  很快,乾隆的车队又上了路。

  永琪、福隆安骑马开路,乾隆依然在第一辆马车上,太后在第二辆车上,香妃在第三辆车上,琅玦、胡嫱在第四辆车上。

  福灵安被接出牢狱,戴上枷锁,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

  快马走了半日,停下原地休息,车马上的人纷纷下来走动。

  琅玦慌张皇张地拿了马车上的水壶和点心,狂奔到后面的马车上。她掀开门帘,看到福灵安一人戴着枷锁,坐在里面。

  他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嘴唇也有点干裂,因为几天没修理胡子,显得稍微有些苍老。

  福灵安没想到会有人进来,先是惊了一下,又忙向琅玦见礼。

  太后正在运动筋骨,远远看到琅玦上了最后一辆马车,问:“哀家没看错吧?适才跑进福灵安马车的,可是四公主?”

  “奴婢也看到了……听说那马车里,只有富察将军一人。”正在给太后捏肩的莫禾,也看到了这一幕,只是在太后说了之后,才敢说出来。

  琅玦坐在福灵安身旁,两眼噙泪,替福灵安委屈道:“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喝过水了?皇阿玛他怎么可以这样,你的手不能动,怎么吃喝嘛?”

  福灵安道:“公主无须挂怀,臣很好。”

  “这样还叫很好?”琅玦将水壶里的水倒进杯子里,就要送到福灵安的嘴边。

  福灵安突然站起,跪在琅玦面前,道:“让公主喂臣喝水,如何使得?臣宁可渴死,请公主玉成!”

  “你有病啊!生命那么可贵,你怎么就这么轻视自己?”琅玦很是生气,问:“你到底喝不喝?”

  福灵安道:“请公主立刻下车,有损公主清誉,臣担待不起。”

  琅玦气愤地掀开门帘,突然看到太后泛起在自己眼前,吓了一跳,刚刚的气焰也都不见了,弱弱地叫了一声:“皇祖母”。

  福灵安也忙参见太后。

  莫禾、旌筠等都跟在太后身后。

  太后看着琅玦,斥问道:“你身为公主,孑立寡女共处一车之内,成何体统?还不赶忙下来?”

  琅玦下了车,喃喃而道:“可是……可是你看,福将军的嘴唇,都干得快要蜕皮了,皇阿玛这样把他押解回京,他另有命吗?”

  太后依然一脸严肃,问:“他有命无命,与你何关?”

  莫禾扶住太后的胳膊,劝道:“太后,将军是为国效力的元勋,公主担忧他的性命,乃是忧国忧民之举。”

  当着下人们的面,太后冒充认可了这种牵强的说辞,对琅玦说:“看你如此以大局为重,哀家可以宽恕你这次,但下不为例,回你该去的地方去!”

  “那……那福灵安呢?他快要渴死了啊!”琅玦心急如焚,事情没有解决,她不愿意轻易离开。

  太后瞪着琅玦,没有说话。

  琅玦心中也很不忿,只是不敢体现出来。

  莫禾又劝琅玦道:“公主,给将军喝水,虽然得有其他人来服侍了,哪能劳驾公主呢?”

  琅玦咽下一口气,又高声地向前喊:“福隆安,你死哪去了?”

  福隆安听到召唤,忙调转马头,向这边跑了过来,又赶忙下马,给太后、琅玦行礼。

  琅玦不敢对着太后生机,只能吆喝福隆安:“你哥都快要渴死了,你都不知道过来管一管吗?你们是亲兄弟吗?”

  福隆安看了一眼太后,见没有反驳之意,才接过了琅玦手中的水壶,上了马车,给福灵安倒茶。

  福灵安喝了几口,琅玦才放心离开。

  太后望着福灵安,说:“福灵安,天子让你总领这次出巡的护卫,是为了确保宁静。可是,这一路上有你,让哀家觉得很不宁静。回到京城,你最好自请辞去侍卫总管一职,也好留些颜面。”

  福灵安并没有直接应承太后的要求,而是一番并不违和、又有余地的答词:“回太后,掩护圣驾是身为臣子的头等大事,自然是有能者居之,若是有人能比微臣做得更好,臣一定让贤。”

  太后笑道:“子弟人才济济,将军不必担忧。”

  “那臣就恭请太后替皇上早日选出合适的人。”福灵安对着太后叩首一拜,照旧没有给出一个让太后满意的回复。

  太后似笑非笑,扶着莫禾的手离开了。

  琅玦走回自己的马车前,看到胡嫱坐在马车里,痴痴望着窗外。

  琅玦顺着胡嫱的目光看去,只见永琪在那里指点付托侍卫们。

  “五哥这小我私家真是奇怪,他明明喜欢你,还不认可,若即若离,搞什么?爽性,这次回去,你跟我一起住王府算了,不要回宫了,这样你们天天都能晤面啦!”琅玦说话的样子,很天真。

  胡嫱摇了摇头,轻笑着:“那两位福晋都是什么身世?我又是什么身份?如此天壤之别,你就这样把我带了去,不会有人杀了我吗?”

  琅玦点颔首,叹道:“那倒是,嬿翎的死,至今都不知道是谁干的,横竖跑不出她们两个!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回程路上皆是赶路为主,少做停留,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因此,不多时日,乾隆的车马队伍已经离京城不远了。

  荣王府中,碧彤正在琴瑟馆浇花,突然下面人来报,说是懿泽约莫就要生了。

  碧彤赶忙放下手中的水壶,带着几名侍女奔向芜蔓居,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了懿泽的惨叫声。

  碧彤有些焦急,自言自语道:“王爷来信不是说正在往回赶吗?怎么还没到?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岂不是都要算在我头上了?”

  幽漾扶着碧彤来到懿泽房外,只见宜庆在院中石桌前嗑瓜子,像没事人一样接了碧彤的话:“福晋有什么好担忧的?女人生孩子,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她自己要是生得不顺,跟你有什么关系?”

  孟冬从里面走出来,看了宜庆一眼,没有说话。

  碧彤忙拉住了孟冬,问:“怎么样?她怎么生了这么久,照旧生不出来?”

  “第一胎都很慢,福晋不用着急,侧福晋的胎很顺,不会有事的。”孟冬说罢,又进去帮接生嬷嬷去了。

  孟冬进屋看见懿泽出了一头的汗,替她擦了擦。

  懿泽使出全身力气,照旧没有消息,她咬着牙问:“你从来没告诉过我,生孩子……怎么这么疼?”

  “我又没生过孩子,我怎么知道?”孟冬左右看看,又问:“能比你拿刀割自己的肉还疼吗?”

  懿泽点颔首。

  金钿端了一盆水进来,正好听见这句,惊奇地问:“小姐什么时候拿刀割自己的肉,孟冬姐姐你这开什么玩笑?”

  孟冬笑了一下,又慰藉懿泽说:“再疼也就这一会儿,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你会觉得自己很伟大,王爷也会很兴奋!”

  “王爷……王爷在哪啊?”懿泽的指甲在床头的木雕上留下刮痕,又大叫了一声,突然昏了已往。

  乾隆的车队走到了京城城门外不远处,永琪在马上隐约看到前方有十几骑人马在朝自己这边赶来,睁大眼仔细看了看,审察着身材,他猜为首的人应该是傅恒。

  永琪放慢了骑马的速度,走到了乾隆的马车一旁,拱手喊道:“皇阿玛,似乎是傅九叔在前面。”

  乾隆哼了一声,道:“他来得正好,朕正要跟他算账!”

  永琪问:“皇阿玛难道真的要把福灵安关入大牢吗?”

  乾隆看了永琪一眼,斥责道:“你还敢为他求情?”

  永琪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提醒皇阿玛,自香妃入宫之后,皇阿玛给与的痛爱太纷歧般,前朝后宫中有偏见者颇多,皇阿玛不行能不知道。如今皇阿玛若是将福灵安问罪,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罪名,儿臣想知道,皇阿玛给他定的罪名是什么?”

  乾隆缄默沉静片刻,没有作声。

  永琪又说:“皇阿玛早已经宽恕了福灵安上次的失察之罪,而且他追回香妃娘娘,也算戴罪立功,旧账已经一笔勾销,新账更是无稽之谈。这一路上,他戴着枷锁,吃喝睡觉没有一样是方便的,这个处罚,难道还不能让皇阿玛消气吗?”

  乾隆没有反驳。

  “傅九叔就到眼前,请皇阿玛三思,伤了亲戚情面就欠好了。”永琪挥舞马鞭,赶到队伍最前,大叫一声:“全部停住!”

  所有人止步。

  傅恒带了约有十几小我私家,快马赶来,在车队前下马,到乾隆的马车前行膜拜之礼。

  乾隆掀开窗帘,问:“傅恒,京中可一切安好?”

  傅恒答道:“回皇上,微臣幸幸不辱命。”

  福隆安已经下马,到后面去叫了福灵安下车,一起到傅恒面前请安。

  傅恒站起就是一个巴掌甩到福灵安脸上,痛骂道:“你这个不孝子,第一次随皇上出门就如此懈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罢,傅恒又是一脚踢上去,福灵何在地上滚了一个圈。

  “年老!”福隆安忙去扶福灵安,抬头对傅恒说:“阿玛,你怎么能下脚这么狠呢?难道年老不是你亲生的吗?”

  “你还敢护着他,我连你一块打死!”傅恒说着,又要一脚踢向福隆安。

  永琪突然泛起在一旁,拉住了傅恒,劝道:“傅九叔,今天是我们贵寓的好日子,我要做父亲了,您打伤了他们会破坏我的喜气!”

  傅恒听了这个强大的理由,才收回脚,指着两个儿子说:“若不是看在荣郡王的份上,我今天非打死你们不行!”

  永琪又拱手向乾隆拜道:“皇阿玛,碧彤刚刚让人快马给儿臣传来口信,懿泽正在生产之际,已经熬了一天一夜了,眼巴着我回去……说不定现在已经生了,求您为孙子积福,赦免福灵安!”

  乾隆迫于眼前的情况,只好勉强点颔首,付托永琪道:“先不回宫了,朕随你一同去王府看懿泽。”

  傅恒向乾隆、永琪拜道:“多谢皇上膏泽,微臣一会就带全家到王府贺喜!”

  “别兴奋太早!”乾隆指着傅恒父子三人,又说:“叫福灵安回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写好了罪己书,再来见朕!否则,就不必去宫里当差了!”

  “臣遵旨!”傅恒、福灵安、福隆安都侍立路旁,躬身拜谢。

  永琪又上了马,领导车队向荣王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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