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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神赋

第96章、谨守分寸

梦神赋 沪弄 3475 2021-05-27 07:40:00

  琅玦忙跑到了胡嫱房中,只见永琪在那里坐着,胡嫱平静地闭眼躺着。

  “五哥,胡嫱怎么样了?”琅玦走到胡嫱床前,看到躺着的胡嫱满脸通红,她摸了一下胡嫱的额头,惊讶地说:“她在发烧啊,怎么不找医生啊?”

  永琪答道:“医生已经来过了,说嫱儿现在胸内可能有瘀血,开了活血化瘀的药,发烧是正常的。”

  “天哪!皇阿玛这是多大的力气,能一脚把人踹成这个样子?”琅玦看着胡嫱,感应难以置信。

  永琪坐在椅子上,突然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吓了琅玦一跳。

  琅玦走到永琪身边,扶着永琪的胳膊,劝慰道:“五哥,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喜欢胡嫱,可是她现在没有正经的名分,你基础掩护不了她。”

  “乱说什么呢?我的心里只有懿泽!”永琪眼神闪烁,神思忙乱,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掐指或许算了下时间,突然觉得懿泽已经离产期不远了,心里越来越乱。

  琅玦又走到永琪身后,说:“五哥,福将军又被关进了大牢……你有没有措施救他?”

  永琪摇了摇头,答道:“福隆安因为这件事,今天一早去皇阿玛那求情,差点被一起关起来。现在连香妃娘娘都被软禁了,皇阿玛这次是真的发怒了,恐怕没那么容易熄火。”

  “什么意思?”琅玦有些糊涂,问:“这又跟香妃娘娘什么关系?”

  永琪道:“你不知道吗?昨天夜里,皇阿玛亲眼目睹福灵安和香妃娘娘一起掉进了沁芳园的芦苇丛,之前下面就传言他俩关系纷歧般,这次皇阿玛铁定是在怀疑他俩!皇阿玛那么喜煌c妃,你觉得谁还能救得了福灵安?没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琅玦惊呆了,她哆嗦着声音问:“你……你是说,福灵安昨晚去了沁芳园的芦苇丛那边?”

  “是啊,我真搞不懂!他和香妃之间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可是他昨晚为何会泛起在那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呢?”

  “五哥……”琅玦突然激动地流下眼泪,喃喃而道:“也许……也许你不会相信,他……他昨晚是去找我的……他真的来了……”

  永琪吃了一惊,问:“福灵安去找你?那怎么可能?”

  琅玦哽咽着说:“我就知道,你会说不行能……你们都觉得他看不上我……”

  永琪摇了摇头,扶着琅玦的肩膀,宽慰道:“我的好妹妹,我可绝对没有小看你的意思,我只是怕你把心错付了人。我与福灵安同窗多年,可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他了,他心里从来都没有男女情爱,更不行能做出任何不合礼法的事。他就算一小我私家呆着的时候,也会恪守规则,他不行能半夜去见你,也不会私会任何人!”

  “他也是小我私家!你凭什么认为他的心里没有爱!”琅玦大哭起来,推开永琪,就哭着跑了出去。

  永琪看着琅玦伤心离去的模样,又看看躺在床上发烧的胡嫱,再想起被关押的福灵安、离产期已经不远的懿泽,深感头疼。

  乾隆不允许侍卫们外传沁芳园中的事,可陈可斋衔命关押福灵安,总要问一问入狱的罪名。

  乾隆无法对外果真这个罪名,只能让福灵安没缘由地被关押着。

  陈府的人也不敢继续追问,只是底下难免种种推测和议论。

  这让乾隆的心里总也窝着一团火,不知如何面对陈家人。

  茜琳听说胡嫱经医生诊治之后,不仅没有醒来,厥后还发了高烧,担忧极了。而且她对福灵安再次被关进牢中,也充满愧疚,可自己这次不仅不能求情,还被软禁在房中,哪里也不能去,心中也充满了怒火。

  茜琳的房门突然开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是乾隆进来了。

  祖慕热蒂和莱丽上前对乾隆行礼,乾隆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出去。”

  两名侍女不敢久留,忙退下关上了门。

  乾隆走到茜琳面前,茜琳却把脸转向一侧,乾隆伸手抬起茜琳的下巴,问:“你连看朕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茜琳没有说话。

  乾隆问:“你和福灵安是到底是什么关系?”

  茜琳照旧没有说话。

  乾隆将手从茜琳的下巴移到脖子,掐住茜琳的咽喉,再次吼道:“说!”

  “皇上要杀,杀了即是!”茜琳目光冷漠,仍然没有看乾隆。

  乾隆松了手,淡淡地说:“想死?门都没有!”

  “我在为我的丈夫守节,皇上质疑的问题,对我是一种侮辱,士可杀不行辱,我宁可选择死!”茜琳漠视着乾隆,眼神尖锐如剑。

  “丈夫?守节?”乾隆冷笑了一声,问:“那朕呢?朕在你的眼里算什么人?”

  茜琳不假思索地回覆:“暴君。”

  乾隆本该发怒,但却没有,他看着茜琳,如同茜琳看他的眼神一样,目光针锋相对。

  就这样连续着,时间似乎凝固了。

  过了一会,乾隆慢慢发声了一句:“今天朕就让你知道,到底谁是你的丈夫。”

  突然,乾隆抱起茜琳,茜琳惊慌失措,被乾隆扔在了床上。

  茜琳扯住帷帐,想要坐起来,却被乾隆一把推倒,死死地按住,深深地吻了一口。

  茜琳左躲右推,身体被卡得死死不能动,不知该如何自救的她,猛地甩给了乾隆一个耳光。

  乾隆一动不动地盯着茜琳,做了这么多年的天子,照旧第一次挨耳光。

  门外传来侍女莱丽的声音:“皇上、娘娘,荣郡王求见。”

  乾隆将茜琳丢在屋里,自己站起来走出门外,看到了永琪,永琪向乾隆行了礼。

  乾隆一脸不快,问:“你来做什么?是要来替胡嫱讨公正?照旧替福灵安求情?”

  永琪俯身拱手答道:“回皇阿玛,都不是,是懿泽产期已近。上次害她小产,儿臣心痛极了,这一胎很重要,儿臣很想回去陪她,如果现在动身,应该还赶得上,所以特意来请皇阿玛示下。令妃娘娘也在孕中,皇阿玛出门这么多天了,难道不想回去看看吗?”

  乾隆原本是想在杭州多停留些时日,弄清楚钱氏的问题,可福灵安被关、茜琳被软禁之事,被陈府的人议论纷纷,于他面上总是欠好,他也不能在陈家清算自己的家务事,便道:“你说得对,懿泽这一胎不能再出问题了,那就回去吧!付托下去,整顿人马。”

  永琪又说:“这次出巡的人马都是福灵安卖力的,福隆安年纪太小,什么也不会,现在要整顿回程,那是不是应该先……”

  “不外百余人,就部署车马、计划行程这点事,你还做不了吗?”乾隆打断了永琪的话,警告一般地说:“不要指望借此时机,又把福灵安放出来,朕不会上你的当!”

  永琪道:“可是,我们都回去了,总不能把福灵安丢在杭州吧?”

  “再加一辆马车,给他戴上枷锁,弃马坐车。”

  “皇阿玛!”永琪的情绪有些激动,又慢慢自我平复,强压着情绪,再次恳求道:“福灵安是一位将军,他又没有犯罪,你让他这样莫名其妙地戴着枷锁回去,他日后还如何在将士们面前立足啊?”

  乾隆哼了一声,冷笑道:“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朕让他戴枷锁坐马车回京,只是限制他的自由,又不是让他带着枷锁去抛头露面,这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你要再敢多言,朕就把马车换成囚车!”

  永琪不敢再求情。

  乾隆又对茜琳的侍女付托道:“告诉香妃,等回了宫,朕再跟她算账!”

  说罢,乾隆转身离去。

  永琪也要离开,却被茜琳叫住了:“五阿哥!”

  茜琳走到门口,被守门的侍卫盖住。她没有硬闯,就站在门内,问:“胡嫱怎么样了,醒了吗?她好欠好?”

  永琪摇了摇头,又抬头望着香妃,想起心中的疑惑,不妨问了出来:“娘娘,你那晚为何会泛起在芦苇丛?”

  “那晚我和胡嫱都睡不着,就去走走、找找工具,却意外摔了下去,正好富察将军经过,胡嫱请他救我,结果他也不小心滑了下来,一切只是巧合而已,没想到,会酿成这样。”茜琳解释着,轻轻地叹息着。

  永琪低头思索,以他在宫中生活多年的经验,这种事情往往不是巧合,也没有那么多的意外。

  但现在,他也想不明白事情的前因结果,只好暂时不理会。

  乾隆禀明太后要克日回京,太后欣然应允。

  乾隆见太后如此乐意回京,很是疑心,他总觉得这趟出门以来,太后一直在背后搞怪,逼得他欠好继续在陈家待下去。

  胡嫱满身瘫软,似在梦中,朦胧中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香味,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见太后的侍女旌筠举着一个小瓶子站在自己面前。

  她刚刚闻到的味道,就是那个小瓶子里的药味,正是此药助她醒来的。

  旌筠笑道:“奴婢特来告诉格格,你的父亲胡存柱已经是县衙的典史了,而且用不了多久,他会升到吏目。”

  胡嫱没有作声,用别人的灾难换来自己的尊荣,实在缺德。

  旌筠离开了。

  胡嫱穿上鞋子,走下床,头照旧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慢慢扶着墙走到门口,迈出门槛,阳光刺到了她的眼睛。

  “嫱儿,你醒了?”永琪喜出望外地朝她走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欣喜地说:“太好了,你已经退烧了。”

  胡嫱看了永琪一眼。

  永琪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手又离开了胡嫱的额头,随之也退却了两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得是严肃的两句交待:“皇阿玛已经计划回京了,你既然醒了,就早些收拾启程吧!”

  永琪往前走去,离开了胡嫱的身边。

  胡嫱却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永琪。

  永琪马上心跳加速,他驻足原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在我身旁守了一整夜,是吗?”永琪身后传来胡嫱的声音。

  永琪问:“你怎么知道?”

  “除了你,还会有谁能掉臂皇上的命令请医生?谁又会在我昏迷不醒时跬步不离地照顾我?”胡嫱说着,眼泪徜徉在脸颊上,滴在永琪的背上。

  “忘了我吧!回宫之后,也不要再和我晤面。”永琪推开了胡嫱,不敢直视,只说了这句,就急遽离开。

  胡嫱望着永琪的背影,眼泪又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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