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氿麦

窗外一片月光(一)

氿麦 昆明之之 951 2021-04-15 14:56:26

  我,我是一个绝望的人:我半身不遂,所以,我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余生。

  啊,苍天不公。

  啊,咒骂苍天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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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山坡下的一年四季,麦子在我家的田里占据着三分之二的时间。我盼望着它们的生长,盼望着它们酿成丰满的麦粒贮藏进我家的大缸里。我家那口盛麦子的大缸,一年有半年多的时间都处于虚空和饥饿的状态。因此,麦子的生长注定和我,和村里所有的孩子,甚或和这个乡村的生长有关。而麦子的生长总是那么不疾不徐。它们的童年藏进一个冬天的国家里,在这样的国家里,没有什么作物能象麦子那样不惧严寒。再大的风雪,麦子自若地袒露于其中。麦子没有把冰雪的浸淫当做一种苦难,或者麦子是把这种苦难当做一种历练,当做一种成恒久的洗礼,更是当做一种生长的滋养,努力地罗致,从而使自己的品质更优秀,体格更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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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我失眠了,一般,我都是坐在轮椅上睡觉的,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坐轮椅,而且,我觉得我离不开轮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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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长长的冬天,麦子在冰天雪地里学会了坚韧,学会了并肩蒙受。然后,麦子以雪为被,在黄土地里开始平静地睡眠,做起一个温暖的金色长梦,没完没了,直至被一串春天的鸟鸣叫醒。春天里,醒来的麦苗会很快奋起精神,一夜之间焕发出一片青翠。这样的麦田之上,云彩和鸟雀都喜欢放低些自己的身姿。风挟裹着鹞子和童谣,也喜畛刳麦田之上的云朵里奔跑。“这是我家的麦田,你们不能进入!”鹞子和白云之下,叽叽喳喳的童声里,不时会飘荡起这样一句坚定的稚语。一群孩子,呼啦啦,像蝴蝶一样,飞过一片青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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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景色优美,

  窗外一片月光,

  月光从窗户外照耀进来,洒在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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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面被麦田紧紧依偎的坡上,一丛丛荆棵,稀稀拉拉的桑树和洋槐,另有一坡青草。在麦田之上,桑树挂满了桑葚,渐以变红、变紫。麦黄之时,荆棵花开始嫣紫地开着。坡上,桑树下,荆棵旁,是农人们吸烟小憩和打呼噜的好地方。我曾看到许多这样的情景:锄田的人累了,他们撂下农具,大汗淋漓地爬上那片坡。一袋烟抽完,他们就地躺下。纵然只有十几分钟,他们也会把鼾声打得如同雷鸣。他们天天辛苦劳累,侍弄着土地。土地是他们的全部。他们的主要生活内容就是在季节的交替里,在这片黄褐色的土地上日出而作。这些黄土地上的垦耕者,或许只有在如雷的鼾声里,他们才气卸下一些生活的重负,才气去捡拾并温暖一些最初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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