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情况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
我睡得很香,一觉到天明,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虽然回忆不起来梦境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和许奕没有任何关系。
望着从窗户洒进室内的金色阳光,我努力追念自己昨晚睡着前,思考的问题有没有结果。
想了半天,发现昨天盘桓在脑海里的那些问题,最终并没有被我思考出个所以然,好比,许奕到底对我有没有想法?在他心中,我算不算很重要的朋友?以后到底该不应对他主动点,就算做不成情侣也可以做好朋友?又或者对他坦白点,然后坦然地接受广告失败的结果,告诉他没关系的,以后照旧朋友?
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
既然如此,那便不再想了吧。
一日之计在于晨,起身下床后,我站在阳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那一刻,我突然感应,其实那些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前方的路该怎么走,生活很简朴,就算没有他,也可以很美好,所以,在这么好的天气里,就带着美意情重新出发吧!
把每一天都当成是新的开始。
我依然可以做一个快乐且自由的孟飞飞。
洗漱完,我飞似地奔向了操场。
昨天下半夜又下了一场雨,雨后早晨的天空格外清丽,大地似乎焕然一新,整座校园沐浴在金莹莹的阳光下,所有的修建物都显得极为洁净,空中飘荡着淡淡的桃李花香,路过的学生各个生机蓬勃,穿着鲜靓,三两成群,笑意晏晏,充满年轻人的青春气息,偶有几个耷拉着头、睡意绵绵的人,也是拖着懒洋洋的步子,双手插兜,无处不显现出青年人的叛逆不羁。
越是往前跑,人越多,跑到一半,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我慢慢放缓速度,最终停了下来,改跑为走。
没走几步,一小我私家拉住了我的帽子。
我穿的是一件紫色连帽衫,被人突然揪住帽子,整个脖颈就像被勒住了般,喉咙也被钳制住,基础无法正常呼吸。
不知是谁如此毫无人道?正想往后看是何人。
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我还以为你看到了我们呢。”
“无知小儿,竟敢以小犯大,活得不耐烦了?”走到孟飞宇身边,我狠狠地拧了拧他的胳膊,吹眉瞪眼地训道。
他疼得龇牙咧嘴,脚步却没停,倒抽了一口长长的凉气后,转而向旁边之人投诉,“也不知道是谁敢娶这样的女人?你看看她,明明外表看起来文静又可爱,对自家人却如此狠毒。”
“这就狠毒了?刚刚是谁……”话没说完,我的目光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清亮,每次和它们对视,我总觉得它们似乎有话想和我说,虽然,这或许虑是我的错觉,十几年来,我曾对无数小我私家发生过无数次类似这样的错觉,后面的事实往往证明,我又多想了。
然而这次,无论有没有多想,我却清醒地意识到,这双眼睛,在这小我私家身上,于我而言极具吸引力,因为它们是唯一一双让我看了之后竟会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的眼睛。
为什么?
是在乎他的反映吗?我竟会在意周松言的反映,这太不行思议了。
莫名的,我突然很生气,生气孟飞宇刚刚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些话。
然而,生过气后,却是对自己的越发不理解。
早上发生的这一系列情绪变化使我彻底缄默沉静,我再不想说任何话,美意情似乎没了,我陷入了一阵痛苦的反思中。
这本该是件好事,当一小我私家失意时,如果能恰好泛起那么一束光,让她转移注意力,奔向更明朗的前程,那无疑是一种幸运。
可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专情且长情之人,认真正喜欢上一小我私家时,便不行能再受到其他人的诱惑,更不行能轻易地移情别恋。然而,此时现在,对许奕的心意还处于在摇摆之间,我却若有若无地感应自己再一次动了心,这与之前的设想有所收支,原本只是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而现在,心神却明显再一次失控。
如果是这样,那和从另一个坑出来又掉进了另一个坑有何区别?
更重要的是,一向自诩为情感专一之人尚且如此,那这世间又有几多人是真正能够做到始终如一的?若真如此,世间又另有几多真爱可信,一切不外是道德所束缚罢,这个真相于我而言未免太过残酷。
虽然恋爱不是一切,但存在与不存在代表着截然差异的世界。
从另一个角度看,若存在依旧,那真相将更为残酷,我将不再是以前的我,一向自以为高人一筹,大梦一醒,不外也是普通俗人罢。
真是个充满讥笑的世界。
原本清暖的阳光,突然变得有些耀眼,照在人的身上,闷热闷热的。
我郁郁寡欢地行走在路上,连孟飞宇什么时候从我身边消失的都不知道,只见各人都已陆陆续续地走到了操场,各班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分列而站,广播体操的前奏乐响起,许多人急遽从操场入口处飞驰而下。
周松言还在我旁边,他懒懒地挪动着步子,一言不发地和我一同往前走,两人都没有说话,走到看台边缘一侧时,我停了下来。
他有所察觉,转头看我,我淡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到了,让他走吧。
他笑了笑,“别在意飞宇说的那些话。”
“啊?”我怔在了原地,然后,脚趾抠地,万分尴尬。
等终于想起自己似乎需要澄清点什么时,对方却早已不见了身影。
靠!
起风了,天气很好,太阳虽然很大,但阵阵清风吹来,使人神清气爽。
周一的课程略微轻松些,吃完晚饭,时间尚早,天高云阔,云卷云舒,我和孟飞宇踏着悠闲的法式往篮球场去。
学校的篮球场很大,一整片连在一起,中间被绿色围栏分成了两个区,每个区域至少有六个小园地。
周松言他们习惯在中间第四个球场训练,而其余人则疏散在周围。
等我们到球场时,各人已经打得火热。因为近期要举行校队选拔赛,篮球场上的人也比平时多了许多,园地险些已被占满,举目望去,只剩北边最角落那块园地没人用。
我沿着绿色围栏,悠哉悠哉地穿过一个个战场,边看各人打球,边往角落里的那个园地走去,孟飞宇则加入了周松言他们战队。
“姐,你过我们这来。”孟飞宇高声喊。
我冲他摆了摆手,“我坐着歇会儿,等下过来找你们。”
半个小时以后,还没等我已往找他们,周松言先来找我了,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里面夹了十几张表格,一看就是想和我谈公务。
不错,不愧是队长,看来他平常要操的心不少,看着他漫步走来,我想起自己这个助教似乎还没有进入状态,于是立马收了看晚霞看美男的心思,开始盘算自己每周要花几多时间在这件事情上。
幸好,他这一上来,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就谈事情,而是笑了笑,“感受如何,不会觉得无聊吧?”
“怎么会,看你们打球很有意思。”我佯装轻松道。
他挑了挑眉,在我旁边坐下来,“是吗?我们似乎没在天上打球。”
呵呵,还真是够诙谐的,我只是躺在篮球座台上望着着天空发了几分钟呆而已,何至于此?
默了几秒钟,我尬笑道,“让你见笑了,我这小我私家思考问题时喜欢看天空,所以……”
“所以,想必你对我们有许多话想说。”他突然一本正经。
“那倒没有,不外我看你像是有许多想说的。”我有些无奈,微微抬了抬下巴,看向他手里的文件夹。
红色的霞光在他指间投下莹莹余晖,他轻轻一笑,将蓝色的文件夹递给我,随后双手往后一撑,轻松道:“这个以后就交给你了,里面有我们的训练计划和每小我私家的体能信息,你的事情很简朴,只需要每周跟综纪录我们的训练情况,然后须要时协助教练完成一些日常事情就行,好比制定下个阶段的训练计划,虽然,如果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以实时提出来,我们是很愿意吸纳好的意见的。”
“Yes,sir。”清风吹拂着,我看着他惬意地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