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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千面客

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令郎年十七 2571 2021-07-14 22:35:00

  手持长剑的黑衣人身形强壮,满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冷漠的黑眸和执剑的手,从骨相来看应该是个男子,二十五岁上下。

  男子的剑法十分凌厉,带着一股子狠劲,招招逼命,是个使剑的妙手。

  要说起来宁枧岁的剑术也不差,甚是能说一句顶好,但是奈何今日时运不济,穿了这么一身倒霉衣服,好频频被裙摆绊到,手上的剑失了准度,差点直接撞在劈面人的剑上。

  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神武街上立即陷入了一片杂乱,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躲在角落里看热闹,也有人跑去报官。

  云胡晕晕乎乎地从马车里醒来,一把掀起帘子,看到的即是满街的狼藉,以及不知道已经过了几百个回合的两人。

  他惊呆了,这……这是刺杀?

  那边,宁枧岁已经脱了外面碍事的宫装,身上只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

  她的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刺了一剑,鲜血染红了那一片衣料,但手上的行动却越发凌厉,一双黑眸中隐隐有着几分诡异的红光。

  手中的软剑以刁钻的角度避开袭来的长剑,在男子的肩头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她使了七分力,那伤口险些能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

  “本宫再问最后一次,何人教尔送死?”

  两人打得难分伯仲,身上都有了大巨细小的伤口,却是谁也制不住谁。

  宁枧岁耳尖一动,听到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眸色微动,唇角微微勾起,同时软剑再次将那沾了血的长剑缠住,与黑衣人脸对脸,四目相对。

  “西厂缇骑赶来了,左右还禁绝备走吗?”

  她能听到的消息黑衣人自然也听到了,闻言,他五指成掌,猛地朝女子的后心拍去,长剑上的软剑瞬间弹开。

  趁着这个空档他纵身一跃,不外一瞬间便离开了原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处屋檐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紧随他纵身的女子,手中的长剑微颤,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就在这时,那抹即将追过来的身影却恰似一只断线的鹞子一样从空中坠落,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什么?

  “殿下!!”

  眼看着宁枧岁跃起又落下,马车里的云胡再也顾不上什么人身宁静,跳下去便跑了已往。

  这个时候西厂缇骑也到了,领头之人正是殷复,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一身血污生死不明的人正是长公主殿下,马上也顾不上什么刺客不刺客的,忙上前去检察人的情况,整小我私家都慌了。

  “殿下!殿下您怎么样?……快!快送医馆!……”

  不远处的黑衣人朝那杂乱处看了一眼,转身隐入暗处。

  同仁堂的伙计被自家门口这一出大戏吓傻了,直到被掌柜的兜着后脑勺来了一巴掌,才知道转动,赶忙迫切火燎地却准备上楼找自己师父,走到一半却又停住了脚步,都快哭了。

  “叔,师父今日不在家里啊!”

  “啊呦!看我这脑子,都急糊涂了!你……你先去打盆热水来!”

  掌柜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子被一个缇骑背进了隔间,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云胡站在一旁无措地看着他们忙,名玦被支使出去找南狄,其他伙计和掌柜都各忙各的,那些缇骑也在忙,只有他一小我私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做足了一个异乡客的姿态。

  空无一人的窄巷中,一抹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他一手按着肩头的伤,一手扶着墙,鲜血从他按着伤口的那只手上滴落,在地上砸出一朵朵血花。

  终于,他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甫一推开门,一口气还未喘到底,却因院中的景象而怔在了原地。

  “别来无恙,小九!”

  那一身白衣,脸覆面具的人蹲在地上,正仰着一张狐狸笑脸冲着他笑,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短刀。

  带着软糯的少年音在黑衣人耳边响起,而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人手下那具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尸体。

  “刑之……”

  他死死地盯着那人另一只手里的物什,胸口血气倒涌,眼睛红的要命。那是,那是……

  千面客欣赏够了眼前男子的神情,心情愉快地站了起来,状似不经意地在脚下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上踢了一脚,道。

  “把门关上进来,再杵下去,该被人追上来了。”

  “砰!”

  木门被人从里面关上,九刀摘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麻木的面孔。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肩膀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千面客看到他这副模样,甩了甩手上的工具,语气充满鄙夷与不屑。

  “小九,本座一辈子都在玩易容,从来都是本座耍着别人玩,你是第一个赶在本座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的。

  若非主子那边察觉到你的差池,特地让本座前来检察,本座还不知道你如此斗胆呢!”

  一个低贱的奴隶之子,也敢欺骗他堂堂千面客,活得不耐烦了?

  “刚刚神武街上,伤长公主的那只镖是你的?”

  “是本座的,你下不去手,本座便帮你一把,九刀,你知道那支镖上淬的是什么毒吗?”

  说到此处,千面客似乎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工具掉在了地上他也不管。

  九刀听着他的笑声,恐惧瞬间充满整个脑海,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腿下一软便狼狈地摔在了地上,终于是看清了地上那张面目全非的面孔。

  整张脸皮都被剥了下来……

  刑之,刑之……

  “九刀,别以为给你换了一张脸你就是小我私家了,你永远都是低贱的奴隶,是呼尔日的狗,和你一样的三十二小我私家都是狗!……”

  千面客还在说话,只是九刀已经听不到了,他整小我私家匍匐在地上,胸口的伤口沾到了泥土,一阵一阵地泛着疼。

  他是呼尔日最下贱的狗,是狗!

  “本座告诉你,能替代你的人大有人在,你若是不想要这张脸,本座自可以给别人用!”

  不!不要让别人……

  呵!呵!太可笑了!

  这就是他贪心不足的价钱!

  ——

  南狄赶回同仁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宫里的几个御医跟罚站一样齐刷刷地站在门口,给他看乐了。

  “怎么了这是?人还没死呢就开始哭丧了?走走走!都给小爷走!晦气!”

  南狄轰走这帮御医,这才有些慌忙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榻上的女子还没醒,面色一派灰败,嘴唇发紫,一看就是中了毒。

  南狄坐在床边,先吐出一口浊气,才将手搭到女子的手腕上。

  刚开始他的脸色照旧很是凝重的,不外随着探脉的时间越久,神色竟是越来越怪异。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又拉起女子的另一只手探了起来,不外很明显,结果是一样的。

  “呵!师姐啊师姐!你可真是……”

  探到最后,南狄竟是笑了,完全没有之前如临大敌的模样,甚至另有心思给女子掖了掖被角。

  “此次可多亏了你那位素未谋面的生母,你若是再骂她,我可是不依的。”

  东夷特有的奇毒竟是就这么被一点胎毒给克化了,还真是令人啼笑特殊。

  南狄在茶盏中化了一枚药丸喂给床上的女子,又眼盯着她额头上慢慢渗出玄色的汗珠,自动排毒,嘴唇一点点地褪去不正常的紫色,这才放心地起身离开。

  门外,殷复正急得团团转,一见门开了便迎上去,抓着人的衣襟劈头盖脸的一通问。

  “神医,殿下怎么样了?中的是何毒?可需要什么名贵药材?……”

  南狄刚经历了一场从大悲到大喜,这会儿刚缓过劲儿来,却被这尖声尖语的小太监逮住一顿问,一时有些缓不外神来。

  “小公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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