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孤鸟飞,
残阳如血,
大地迷茫,
枯草劲风吹。
……
鸡小萌带着一百多残兵向无为城地界急行军。金灵儿伏在马背上率百余残部紧紧追随鸡小萌。郑布、秀娟和蓉儿护在金灵儿左右。
这两支不足三百的人马风餐露宿,饥肠辘辘,只路过一个有人烟的乡村便拿出一些银两购置农户的粮食、鸡鸭和蔬菜。可怜黄金城地界的乡村人少地贫粮寡,加上战争不停和灾荒连连,再怎么挤也挤不出几多油水。虽说能买到一点点粮食,但大部门兵士连半饱都吃不上。
马跑百里急,人晕欲散架。
郑布追上鸡小萌,有气无力地摇头喘道:“鸡堡长,天色欲黑,众将士疲惫不堪,不如就地歇息煮点粥喝。”
鸡小萌满脸灰土,勒马喘息,向手下人喊道:“停下歇息!”
顷刻之间,马停人落地,人哗啦啦地躺了一地。
过了一会,鸡小萌和金灵儿的队伍纷纷吊起行军锅。
蓉儿从马背上解下一个油纸包,拿出半只吃剩的烤鸡,走到金灵儿跟前,双手递上,笑道:“城主,吃点工具吧!”
金灵儿:“哪来的?”
蓉儿笑道:“昨天分给我的那只烤鸡没吃完。”
金灵儿露出苦涩的微笑:“剁碎了放锅里煮,让各人一起吃。”
蓉儿:“城主,吃吧!拢共就这么一点肉,不值当分了。”
马吃谷物,兵喝稀粥,将领啃肉。这,或许是人拼命向上爬的根由吧!
呜呜啦啦大地震,烈马狂嘶鸣。在远处卖力警卫的刀客挥刀快马陈诉:“报!有一队追兵从东南而来!”
金灵儿问:“有几多人马?”
警卫说:“看清楚的一大片,或许有一百多人,不知后面是否另有没有。”
逃亡数日,仅吃一餐。刚刚煮的第二餐还未加火追兵就来了。
“他奶奶个腿的!杀!”蓉儿提剑上马,冲秀娟喊道,“秀娟姐,你和郑堡长掩护好城主快走,我来断后。”
鸡小萌被手下上将扶上宝马,马鞭一挥,嗒嗒嗒嗒,一溜烟地向西而逃。
金灵儿见鸡小萌率先逃跑,心中万分气恼,急遽冲蓉儿喊道:“蓉儿快走,不必阻击。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马叫人聒噪,野狼先锋到。
“兄弟们上啊!杀了鸡小萌,赏金一万两!活捉金灵儿,献给太子爷!”王空和王有兄弟俩领导着精锐追兵冲杀上来。
黄金城最后一批铁血男儿拼死反抗王空和王有,决死不让野狼掳掠金灵儿,纷纷大叫:“城主快走!”
金灵儿上了马,指挥众将士边打边跑,沿着鸡小萌的逃跑痕迹急速向西。
蓉儿挥剑杀敌,护住金灵儿的后翼。秀娟抡起铁棍夯野狼,护住金灵儿的左翼。郑布拿火枪射击追兵,护住金灵儿的右翼。
王空和王有率领的野狼追兵异常凶猛彪悍,火枪轮番射,马队冲锋刀切菜,只一个照面就把横在最后面的五十名黄金城的勇士给干掉了,快马追杀的速度险些没有怎么停顿。
蓉儿快马加鞭,感应后背冒凉风,转头一看,卖力殿后的弟兄们全完了,王空和王有举刀快马追杀而来。
郑布重新装填了弹药,转头举枪瞄准射王空。马背打枪颇颠簸,砰地一声响,一个野狼追兵从马背上一头摔下,王空没被打着。
“他妈的!”王空咬牙切齿,狂抽马鞭。
“火枪手瞄准前方目标!”王有带着火枪手快马紧随哥哥王空。
距离野狼追兵不足五十米,金灵儿危在旦夕。
蓉儿见情形危急,决定舍身护主,勒马喊道:“城主快走!蓉儿阻击野狼追兵!”
金灵儿回首,但见蓉儿调转马头挥剑向野狼追兵杀去。
金灵儿悲声大叫:“蓉儿回来!”
“我去帮蓉儿!”秀娟欲勒马回转。
郑布瞪眼吼道:“秀娟,你想干什么?此时你我掩护城主最重要,绝对不能让城主落在野狼手中!快走啊!”
蓉儿砍倒一个野狼追兵,随即跟王空和王有两兄弟战了五个回合,右手被王空用刀砍断筋,紧接着被王有一刀穿心。
“城主快走!秀娟姐……”蓉儿抬起血丝胡啦的手,眼睛望着远方,扑通一声从马背落在青草苏醒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