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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人远去

14.一打三十

花落人远去 孙秦子 3909 2021-04-06 13:04:29

  风,干冷无情如箭。箭箭在天之弦上,啸叫着,嗖嗖的射人间。不外,人们为了在世,只能忍受钻心砭骨的苦楚。老渔翁湖中撑舟撒网,从冰凉的水里捡虾拾鱼;菜农寒雾中霜发凌眼,挑着两大筐白菜往集市上急赶;摆好了摊位的小商贩揣着手跺跺脚,三五成群笑侃张三李四的破旧八卦或枪手刀客们的传奇故事。

  莫道君行早,

  更有行早人。

  莫言世悲苦,

  人在苦中乐。

  ……

  牛大头戴狗皮帽子,身穿羊皮袄,皮裤皮靴,俩手棉套,腰别砍刀,驾马车过土路穿林径,大道上狂奔,集市中缓行。

  车轿里金嗓子卸了冒充扮,露出洁白如玉的真俏容。

  郭先生吧唧着烟锅嘴儿,闭着眼:“回家后,不能进无为城,就在无为城外六十里的兰花镇安身落脚算球了!弄个小酒楼,只卖卤肉花生白菜老烧酒,其它的不整,大多都是些庄户人,弄花里胡哨的菜卖给哪个球!”

  牛大扭头:“杀猪宰羊是我牛大的老本行!卤肉谁球会?你会?”

  金嗓子抽出白绢掩口鼻:“别抽了!呛死了!”

  郭先生熄灭烟锅,冲驾车的牛大冷笑道:“我会?我会得很球着哩!哼,我卤出的肉烂糊贼香,让人吃了还想吃,没有人不惦念着!”

  牛大:“没想到你这老球货还会卤肉!”

  “黑球,不要没大没小,叫我郭先生!记着了没!”郭先生用烟锅子砸牛大,“我有神奇秘方,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唉,他老人家是个旷世奇才啊!可惜走的太早了!要否则,我还能随着他老人家多学些绝招!”

  金嗓子讥笑了一声。

  郭先生瞪着小老鼠眼:“死妮子,笑啥球哩!”

  金嗓子用手指了指脚下的一个包裹:“怪不得你一路上捣鼓了这些工具来,原来是你卤肉的秘方!”

  郭先生:“你知道那是啥?别瞎猜!”

  金嗓子咳了一声,抿嘴而笑:“一物乃硝石,可助烀肉金色烂熟;另一物为大烟壳子,卤肉奇香无比,能保卤汤不坏。郭先生,是也不是?”

  郭先生咧嘴笑道:“不愧是金老英雄家的二小姐啊!我谁都不平,就服你!”

  “呸!那么恶心的工具你也敢用!”金嗓子收住笑,拿起包裹欲扔出车外,“就不怕吃坏了人!”

  “咦!我哩姑奶奶啊……可不敢扔!不敢扔!”郭先生夺下包裹,抱在怀里,“我说二小姐……”

  金嗓子眼一瞪:“休要如此称谓!”

  郭先生:“是是是!我老糊涂球了,老糊涂球了……你这妮子,知其一二三,却不知其四五六!这些都是好工具,并不是那腌臜之物,也不会吃坏人,只要配量合适,佐以其它香料,实在是卤肉的天然绝配。再说,但通常那吃肉的球货,能是洁净的神仙吗?你想啊,人杀猪宰羊,割下的肉是球洁净的?啥肉都没有我这两样工具洁净!”

  牛大:“肉是香的!莫听算命的瞎球乱说!哎,我说咱在黄金城混的好好的,为啥要回来?这不是闲的蛋疼嘛!”

  郭先生:“金美丽带着人马随处杀胡了了的手下,万一逮住咱几个外地佬,一刀剁球了!”

  牛大:“金嗓子没事哩!金美丽不是放出话说要找到她嘛!不追杀金嗓子了,还要给找到金嗓子的人黄金快马!”

  郭先生骂道:“你黑球他妈的傻啊!你是不是想把她卖给金美丽?”

  牛大勒马下车,金刚怒目:“我牛大可是你球说的货色!算命的,你把我牛大当成了什么人!”

  金嗓子:“臭牛,赶车,休要洒泼!”

  牛大:“他球不说个明白我牛大不走了!”

  金嗓子睁大了眼:“我靠……臭牛长本事了啊!是不是钱一多了就哆嗦起来了?你赶不赶?”

  牛大转身,扬鞭催马:“我牛大可不是那卖友求荣的猪狗!”

  郭先生拿烟锅子捣了牛大几下:“谁不知道你黑球是啥球货!从无为城到黄金城,干了一路活,如今,要回无为城,为啥?你黑球知道吗?因为廖小桃治理的地方是最宁静的,没有争战。廖小桃多厉害呀,她是不容乱的主!黄金城、子弹城、黑城,乱哄哄的,今活明死球了,哪个球城是咱呆在地儿!咱现在是万两银票在手,不是已往酸球模样了,得过牢固日子,买房置地做酒楼。我老了,跑不动了,得回家过几天牢固闲日子。等咱酒楼开张,叫你孩子婆娘接来,让她打个下手,洗个菜啥的,把你的那个破家卖球算了。”

  金嗓子白绢掩鼻:“找个地方吃点饭吧,饿死了!”

  郭先生从包裹里拿出几个烧饼:“咱照旧先垫巴着,路上不宁静,抵家了好好吃!”

  金嗓子撅着嘴:“这几个破饼子都成木板了!你吃啊!”

  郭先生:“咋不能吃哩!你们球不吃我吃!我吃!”

  金嗓子:“臭牛,找个地方用饭!”

  牛大:“看见前面是一家客栈,地儿还不小哩!就在那里吃了!”

  郭先生向外头看了看:“这也不是集市街道哩,咋球就孤零零的一个客栈……差池,这不是啥球好地儿,必是个黑店!”

  牛大不管掉臂,将车赶到客栈前,一屁股跳下来,右手攥着砍刀刀把,大步流星,咋咋呼呼道:“好酒好肉端上来!快点!鸡鸭鱼都要有!”

  郭先生拉住金嗓子:“丫头,他黑球是个草包,你咋还缺心眼哩?此处必是凶恶地,咱别惹球事了!”

  金嗓子下车,笑道:“咱们什么水未曾趟过!这晴天白昼的,小心点就妥了!”

  “咿呀!我哩姑奶奶咋恁不听话哩!你们一路听我的,啥时候坏了事了?今个是咋了?一个个的傻球了,脑袋让驴踢了哩!”郭先生虎皮帽子黑皮袄,抱着包裹,弯着腰,在后面紧随。

  金嗓子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挂在二楼上的旗:“二狗客栈!我靠,这客栈名真有学问!”

  郭先生走到了前面,扭转头说:“走吧,姑奶奶!牛大爷已经进去球了!这节骨眼上,仔细招呼着吧!老规则,听我的!”

  楼下一共摆放了十张大木桌,除了几个客商模样的人,剩下的是三十多名马匪。

  金嗓子笑着对郭先生说:“我说外面怎么栓了那么多瘦马。”

  老板二狗像个小肉球,色咪咪地滚到金嗓子跟前:“咦,小妞儿咋长这么悦目哩!打尖照旧住店啊!”

  金嗓子白绢掩鼻。

  郭先生:“吃几口饭就妥球了,还等着赶路哩!”

  二狗只看金嗓子,无耻地笑道:“美人儿,住店吧!住我的屋里,一文不收!”

  牛大从楼梯上下来,伸手打掉二狗的黑狗皮帽子,高声恶骂:“剁了你这肉蛋子一般的球货!一个客栈掌柜的吐出来猪狗一样的话,你他妈的找死哩!快点给爷上酒端菜!”

  二狗捡起帽子,贱笑:“好,马上,你等着!”

  牛大啐了一口,上楼。

  郭先生:“你球上楼弄啥哩,在下面吃几口就妥啦!咦,我哩娘哎,一个个的,咋还拽上了!咦!”

  金嗓子欲往楼梯走去,楼下马匪中间站起来一人:“金嗓子,认得我吗?”

  金嗓子转身笑道:“你是何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刁三是也!”刁三抱着一把镶蓝宝石的宝刀,慢慢地走到金嗓子跟前,冷冷淡淡,“有人传说金嗓子是黄金城城主金美丽的亲妹妹。”

  金嗓子噗嗤一笑:“我巴不得啊!刁三?你可曾认得刁一刀?”

  刁三:“你也知道家父!”

  金嗓子:“谁人不知台甫鼎鼎的第一刀客刁一刀!原来你是刁三令郎,失敬失敬!”

  “我还听说,金美丽赏黄金快马,要找寻亲妹妹。”刁三抱着刀,绕着金嗓子慢慢转悠,“在这遇上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时光。我刁三从不空话,只问你是选择老实跟我走照旧被我绑着走?”

  金嗓子柔声媚笑,露出两排整齐玉牙:“刁三令郎,何时跟这些马匪混上了?你父亲知道你这样吗?我要真是金美丽的亲妹妹就好了……”

  郭先生冲刁三笑道:“刁令郎,你这是做啥哩?怎么混成……”

  刁三低着头,淡淡地说:“我从没想过会有今日,但回不了头了!”

  “想转头就跟我去见城主!”杏儿骑马立在客栈外高叫。

  屋里,刁三依旧是低头抱着刀,斜了一眼外面的杏儿:“杏儿女人,小点声,早就看见你朝这里来了!怎么不多带些人来?就这么十小我私家,廖小桃是看不起我刁三!”

  杏儿:“刁三,你身为无为城刀客教练,不规则自己的品行,竟然无耻地侮辱了两名女刀客,还果真残杀一名手下,你羞辱了你刁家,你父亲已被你给活活气死!你若另有一丝刁家刀客的傲骨荣光,放下手中刀,跟我回去,凭城主发落!”

  三十多个马匪抽出刀,呼啦啦冲出客栈。

  刁三低头抱刀,斜靠门边,淡冷浅笑:“杏儿女人,城主会如那边置我?”

  杏儿:“城主自有主张!”

  刁三:“那就来绑我吧!不外,我就是不明白廖小桃怎么会派来这点人!”

  白下马,白靴子,黑钢刀,一身洁白长披风,头发黑长,唇红齿白,俊眼异光闪烁,微笑着向众马匪走去。

  刁三抬起头:“白,我刁三早就想会会你!”

  金嗓子在屋里跳起,冲白喊道:“白大侠,可还认得我金嗓子?我为你唱过歌啊!”

  白往屋里看了看,笑而不语。

  众马匪举刀杀向白。

  只见一道白光在三十多个马匪间穿梭,纷歧会,马匪全部倒在地上咧嘴叫娘。

  刁三拍手:“不出刀就把我的人打趴下了,不错!”

  二狗圆骨轮吞的下巴差点惊掉。牛大在楼上伸着头往下看,嘴里的鸡翅落下来。

  郭先生叹道:“此君非人!”

  金嗓子跑了出来,拱手笑道:“白大侠真乃神人也!小女子万分佩服!”

  白拱手还礼,笑而不语。

  杏儿冷笑上前,提金刀指着刁三:“刁三,不是城主看不起你,是压根就不看你!”

  在金嗓子缠着白又瞅又说的当口,刁三飞身裹挟住了杏儿,并用杏儿的金刀架在其脖子上,冷冷地笑道:“都闪开!谁敢动就抹了她的脖子!”

  还骑在马上的李甲吓得身软,扑通一下跌落在地上。

  白推开金嗓子,微笑着向刁三走去!

  刁三:“你再动一步试试!”

  李甲上前抱住白,哆哆嗦嗦:“白,你弄啥啊!不动!不动!可不敢动!杏儿在他手上哩!”

  白看了看李甲。

  金嗓子怒道:“无耻刁三,快放了杏儿!有白在此,你插翅难逃!”

  刁三笑道:“不逃!拿她廖小桃的心腹做陪葬,今生足矣!”

  李甲露出哭腔:“刁三令郎,你可不要伤害杏儿……把杏儿放了,换我吧!放了杏儿!求你了!”

  刁三:“你个大傻子有屁用!兄弟们,上马!快!”

  众马匪站起来,上马。

  刁三裹挟着杏儿,往马边走。

  白扯开李甲,笑看刁三:“我,我我我我我想,试,试,试试,看看看看看看看看看看你,你你你你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快,还,还……”

  刁三:“我也想试试,看看你到我跟前快照旧我切断她脖子快!来,试试,大结巴!”

  金嗓子骂道:“无耻刁三,骂谁大结巴!我靠……刁家刀客怎么出了你这样的贼人!”

  李甲又抱住了白:“放他走!放他走!”

  刁三走到自以为宁静的距离,放开杏儿,飞身上马,回手一刀向杏儿的心窝扔去。

  杏儿低身躲开,抓住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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